北茉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气,她不说话,只是抱臂站着,冷冷的望着容暄。 “不可能。” 北茉话音刚落,容暄却直接跪了下来。 这一世,他容暄跪天跪地,跪今上跪父母,今日,他便跪亡妻。 北茉被他动作一惊,眼中有些诧异,却依旧不肯放他进来。 她找来了下人,下命不准容暄进灵堂一步。 容暄就这样跪在灵堂之前,不声不响。 金宝见天色渐晚,他俯身试图拉起自家主子。 “别动我。”容暄冷冷的说道。 他便这样从天明跪到了夜里。 许久,江母走了出来,见容暄跪在门口有些讶异。 末了,金宝将事情的起因缘由说给了江母,她这才挥了挥手。 “北茉那孩子心直口快,你进去吧。” “谢谢母亲。” 容暄道了谢,起身时有些趔趄。 他上前一步,江母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 “还有,往后请侯爷江再唤我为母亲,你我二人缘分已尽。” 容暄一愣,眉宇间的悲戚又添一道。 “母亲,不管您现在如何看我,但我容暄在此发誓,此生,我只有江婉兮一位妻子。” 说完,容暄径直走向了灵堂。 第十二章 信件 ?? 加入书架?a-?a+? 半月后。 “主子,您从与夫人和离之后再也没处理过公务。从江府回来之后便不眠不休,这样可不行啊主子!” 金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容暄满脸憔悴,他靠在木椅上,闭眼便是江婉兮的一颦一笑。 他与她从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从一开始,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江婉兮只是友谊。 大婚当天,他对江婉兮说那番话,也只是不想耽误彼此。 六年来,他偶尔也会觉得离不开江婉兮,心中也一直把这定义为亲情。 提出和离,只是因为他身中剧毒,他那便宜母亲看不得他,从小便给他下了毒,不过是现在才毒发。 他不愿耽误江婉兮,他想让她另寻一个好人家。 可是就在和离当天,容暄一夜未眠。 可现在认清楚自己的心意有什么用? 江婉兮已香消玉损。 “懦夫。” 容暄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自言自语道。 他看着眼前已经空了的酒壶,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马车上,江婉兮要他将酒戒了。 容暄伸手拿过酒壶,重重的将酒壶摔向地面。 良久,容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起身推开门,外面的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 “备车,我要去城南商铺。” 金宝见容暄终于出了厢房,眉梢都染上了喜色,他连忙答应着。 容暄上了马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没过多久,他便到达了城南。 容暄下了马车,看着繁华街景,又想起了那日同江婉兮并肩同游。 他心中一阵抽痛,不由得的攥紧了手中的编号牌。 容暄走进铺子,将编号牌拿给掌柜,一言不发。 “客官稍等,您这编号牌是一年取一样的,小的这就给您去拿。” 他静静的等着,许久,掌柜捧着一件红色喜服与信件出来。 他缓缓接过,倚着柜门打开信封。 上面赫然是江婉兮的清秀字迹。 “展信佳。” “看见这封信件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现如今你应该已经同自己心悦的女子大婚了吧?很抱歉我不能到场恭贺。” “这喜服,是那日你与我大婚时的那件,你穿完之后便随手脱了,我一直心悦于你,自是收好了好好保管。你这次大婚,对方是你心悦之人,便要好好待她。穿过的喜服江要扔,要好好收起来,这样她也会开心的。” “祝贺你们白头偕老,新婚快乐。” 看完,容暄的泪已经沾湿了信件。 那件大红色的喜服现如今是如此晃眼。 原来自那时,他便已经开始伤她。 容暄捧着东西走出商铺,正要上车,面前却突然出现了北茉的身影。 “你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般模样,难道婉兮便会回来吗?” 北茉见容暄憔悴的已快要不成人形,眼眸之中有些惊讶。 随后她又十分不屑,若容暄当真爱江婉兮哪怕一分,结局都不会是这样。 “装模作样,侯爷当真是没必要。”北茉不屑道。 容暄不做言语,而下一秒,却有人挽上他的手臂。 “许久未见,环儿对侯爷甚是想念。” 第十三章 食言 ?? 加入书架?a-?a+? 容暄还没来得及说话,北茉便开口。 “这就是你要同婉兮和离的原因吧?” 她眼中满是愤怒。 容暄挣脱江环儿,没有理会北茉的一字一句,而是对着江环儿道:“先前麻烦你同我做戏,骗过夫人与我和离,多谢。现如今你我并无瓜葛,谈何想念?” 江环儿瞬间面露难色。 她没想到容暄会当街给她难堪。 而北茉却是皱紧了眉头,问道:“什么意思?你为何要骗婉兮与你和离?” 江环儿看着北茉咄咄逼人的模样心生不快,她上前一步,拦在容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