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将目光落向窗外。

    刚刚杨秘书提及的aoide，是古希腊三缪斯里掌管音乐的歌神。

    他想起了沈音音曾经说过，如果以后出道了，她要用这个名字做艺名。

    顾妄言眼睛微阖，目光沉静。

    半个小时后，他缓缓的起身，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第十七章 毋庸置疑

    他接着去了医院，顶层的贵宾疗养室，一位妇人正坐在窗下的沙发里看书。

    听见开门的声响，宋知烟抬起头来，笑了笑，声音温柔：“顾总。”

    “宋阿姨。”顾妄言点了点头，坐到她旁边的沙发里，“最近身体怎么样？”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您的关心。”宋知烟合上书，问道“小水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

    这三年，她从来没有见过沈音音一面，也没有打过电话，只是时常有明信片和照片寄来。

    顾妄言眼神闪了闪，语气低缓：“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不用担心，她很好。”

    宋知烟垂下眼，算是表示知道了。

    顾妄言不常来，不知道该和宋知烟聊些什么。谈起沈音音，他心里又总会不舒服，于是几乎每次都待不长久。

    这次也不例外，顾妄言跟护士嘱咐了些仔细照顾的话，就走了。

    在外面转了一圈，他没了心思去公司，开着车回家。

    路上，电话响了。

    顾妄言侧头瞥去，看见来电忍他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余欢亦的声音传了过来：“今晚我休息，要不要来我家？”

    这几年她一直努力模仿着沈音音的声线，此时声音通过电流，多了几分温柔与不真切，竟真的像极了是沈音音打来的电话。

    顾妄言失神了片刻，随即眼神便沉了下去。

    “有时间打电话，不如想想怎么练好歌，下个月的音乐盛典，不要丢自己的脸。”

    余欢亦语噎，死死的咬着嘴唇，正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顾妄言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她。”

    下一秒，电话骤然掐断。

    余欢亦听着听筒里嘟嘟声，浑身僵硬。

    许久她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眼神透着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你死了还不消停！”

    第二天，他刚进公司，杨秘书就过来汇报，已经和aoide联系上，对方同意由su承办她后天回国的见面会。

    顾妄言点头表示知道了，su是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会同意是毋庸置疑。

    杨秘书接着说：“董事会的股东们都想签下她，所以希望您能道现场见一见对方之后，再考虑一下。”

    顾妄言眼神一暗，想到董事会那些聒噪的亲戚，懒得给自己找麻烦。

    他想，打不了见一面再拒绝也是一样的。

    “那就把我后天的行程都推掉吧。”

    到了见面会当日，su为了表示诚意。

    连夜打造了一个能够容下千人的露天会场，一半邀请的都是媒体与旗下的艺人。

    余欢亦跟着顾妄言坐在最前排，身后满场的记者，却无一人敢拍他们。

    因为顾妄言不准。

    但余欢亦也不恼，因为二人关系早已经是娱乐圈里公开的秘密了，她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地位会动摇。

    她一边享受着顾妄言的偏爱，却又恨透了偏爱来自她身后的影子。

    台上，主持人说着致辞，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后，才一伸手，说：“欢迎我们的aoide，来自神话的歌神。”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led屏幕骤然分开，射灯全数聚焦在缝隙中的人影，盛大的光芒笼罩着她，却看不清容貌。

    人影缓缓上前，银色的曳地鱼尾裙上铺洒着碎钻，熠熠生辉，就像一位高贵的人鱼公主。

    长发尽数梳起盘在脑后，露出修长光洁的后颈，

    人影越走越近，灯光乍褪。

    顾妄言看清她的容貌后，顿时如遭雷击，浑身僵住，外界的嘈杂尖叫全部消失。

    他的眼里只有舞台中央的人，那人，竟然长得和沈音音一模一样！

    第十八章 小心翼翼

    不仅顾妄言震惊失语，余欢亦更是脸色剧变。

    先前的游刃有余与好整以暇此刻统统消失，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与惊惧。

    她喃喃道：“这不可能，不会是她……”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巨大的屏幕上突然切到了台上人的近景。那张与沈音音别无二致的脸，打碎了她的妄念。

    音乐骤起，台上的人低垂的眼，一段优美夺耳的乐声突然飘然而至，传到会场里每个人的耳里，就像是教堂里的吟诗，洗涤着众人的心灵。

    直到一曲完毕，巨大的欢呼声才将失神的顾妄言惊醒。

    他猛地站起身，正要叫来杨秘书去调查这个人的资料，就听见台上人的声音响起。

    “大家好，我是ao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