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这里,夏侯暖也知道不应耽误下去,于是拿起喜秤,挑开新娘的红头巾。 凤文婕与夏侯暖四目相投。 “凤大家----” “我俩既已成亲。”凤文婕轻声说:“夫君应换过称呼才是。” 夏侯暖听着这一声声“夫君”,心里只觉十分别扭,却也不得不强自忍耐。“娘子。” 凤文婕含笑说:“夫君,是时候喝合欢杯了。” “这……”夏侯暖吶吶地说:“这酒不喝也罢。” “我俩虽然只是假凤虚凰。”凤文婕说:“妾身还是希望能够依循俗例,还望夫君成全。” 夏侯暖也不便拒绝,只好把玉杯斟满,递给凤文婕:“娘子,请酒。” 两人交缠着玉臂干杯。 ----这酒极醇极香,夏侯暖喝进口里,却感到丝丝苦涩。 “夫君,我们早点安歇吧!” 夏侯暖看着这大红喜床:“娘子,你上床休息吧!” “那夫君呢?” “我睡在软榻上。” “以后年年月月,夫君打算一辈子睡在软榻上?” “这……” “我俩同是女儿,同床共枕想也无伤大雅。”凤文婕一派从容:“夫君毋须顾虑。” “……好吧!” 凤文婕当着夏侯暖的面前,大大方方地解开喜服上的扣子。 夏侯暖连忙转过身去。 凤文婕脱掉身上喜服,只剩下贴身衣物,然后钻进被窝里。 夏侯暖拖拖拉拉地躺到床上来,却也不敢掀开被子。 凤文婕挪近夏侯暖,把被子拉到她的身上。 两人的肌肤蓦地相接,夏侯暖如遭火灼,登时缩了开去。 凤文婕轻笑一声,背过身子,才一会,便发出清清浅浅的鼻息。 折腾了一整天,夏侯暖也早已累极,不多久也就坠入了睡乡。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夏侯暖睁开惺松睡眼,赫然发现两副娇躯正交缠在一起,说不出的亲蜜无间。 夏侯暖的身子发僵,一动也不敢乱动。 感觉到怀里人儿正缓缓转醒,夏侯暖马上闭眼装睡。 夏侯暖感到一只小指头正在轻抚自己的眉目。 夏侯暖只觉痒不可耐,稍稍别转脸。 小指头追了过来,顺着夏侯暖的面颊滑过,留在她的下巴娇嫩处徘徊。 夏侯暖装不下去了,只好打个呵欠,顺势翻身坐起来:“……娘子,早安。” “夫君,早安。”凤文婕柔声说。 “现在天时尚早,娘子还是多歇一会吧!” “夫君既已醒来,当妻子的又怎能不起床侍奉?” “娘子毋需多礼。”夏侯暖说:“我自少便习惯了每朝早起,到后山练武。” 凤文婕失笑:“我俩新婚燕尔,夫君却早起练功,妾身难免会遭人笑话。” 夏侯暖一怔:“那……我不去了。” “谢谢夫君体谅妾身。” 凤文婕说:“其实我们起来也好,也要向安人请安了。” 夏侯暖点点头。 凤文婕起床穿衣,梳洗一番,再坐到镜台前梳理发髻。 夏侯暖也赶快把自己打理妥当。 夏侯暖看见凤文婕从妆奁取出金钗,不往头上插,反往自己指头插去。 夏侯暖猛吃一惊,出手如电,一手握着凤文婕的玉腕,一手夺走金钗。“你干什么?” 凤文婕嘴角挂着饶有深意的微笑:“难道夫君还不明白?” 夏侯暖稍一动念,便明其所以----等会有下人过来验喜,不见落红,人多嘴杂,一旦泄漏出去,叫她们如何应对? 夏侯暖也不说话,径自用金钗把指头划破,再用力一掐,鲜血便泊泊流出。她把鲜血涂在雪白的锦帕上。 凤文婕执起夏侯暖的素手,把那受伤的指头放到嘴里轻啜起来。 十指连心,一阵酥麻的感觉直往心头传去,夏侯暖大惊失色,却呆呆的不懂反应。 凤文婕用绣帕把指头擦干净,再顺势紧扣着夏侯暖的五指不放。 夏侯暖稍微挣了一下,挣不开,也只好由她了。 夏侯暖和凤文婕并肩而行,十指紧扣,俨如一对甜蜜的小夫妻,众人看在眼里,无不心生羡慕。 她们来到大厅,看见夏侯夫人早已端坐座位上。 “娘亲早安。” “安人早安。” “乖。” “安人请茶。”凤文婕正要按规矩跪下,夏侯夫人忙把她托住:“媳妇不必多礼。” ----得人恩果千年记,面对着云庄的大恩人,夏侯夫人可不好意思端起做婆婆的架子来。 反倒是凤文婕坚持跪下来向夏侯夫人敬茶。 夏侯暖念着凤文婕怀有孩子,怕她受累,连忙扶起她,把她送回椅上安坐。 凤文婕回头向夏侯暖甜甜一笑。 夏侯暖心里一跳,回到自己的座位,低头喝茶。 “安人----”凤文婕说:“年关将至,文婕需按例到各地巡视业务,媳妇不放心交给手下人,打算亲自出门一趟,大约两个月左右便回。” 夏侯夫人皱眉:“你是新嫁妇人,怎可独自出门?但生意也不能耽误,那就让暖儿伴你同去吧 !” “媳妇自是求之不得,只不知夫君可愿与妾身同行?”凤文婕看着夏侯暖。 “这个当然。”夏侯暖想也不想便回答。 “谢谢夫君。”凤文婕说:“那我们收拾一下,明天便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