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傅小瓷拘谨地双腿并拢,揪着手指:"您叫我小傅或者小瓷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 老赵笑了笑,没有应下来。 一路上很安静。傅小瓷偶尔嘎吱嘎吱地吃个零食,或是玩手机,大约有将近一小时的时间,到了机场。 老赵拿着她的身份证买了机票,两人登机。 傅小瓷还是第一次坐头等舱,整个头等舱几乎没有人,空dàngdàng的,大概是这个时间点飞两地的人实在是很少。 在飞机上睡了几小时,又有人把她接了回去,提着行李箱一直送到门口。 傅小瓷一脸感激,让人家到家里坐坐,喝杯水,一米八九的汉子一脸惶恐,连忙摆手,客客气气地目送她进了门,这才坐着电梯下去。 傅小瓷:"……" 她有那么可怕嘛! 下午本来还有一场会议,不知什么原因临时取消了,傅小瓷没出场倒也没问题。等到下午吃饭的时候,她玩手机,看到一条新闻,有人在市中心意外出车祸,幸好没有伤到别人,可惜的是,当场撞死了。 时间、地点,还有打了马赛克的照片---- 傅小瓷后知后觉地吓了一跳。 她本想叫沙玉出来,好好谈谈这件事,无奈沙玉最近忙到头大,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据说上头在裁员,最近都是小心翼翼。 傅小瓷只好藏着疑问。 晚上睡觉时,她本来还期待着能梦到什么,结果,一夜无梦。第二天发信息给钟斯灼,他到晚上才回了句快解决了。 一直到周三,钟斯灼也没回来。 周四早晨,傅小瓷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昨晚发给钟斯灼的信息还没有回。她皱了皱眉,有些不安。 办公室有老师敲敲门,是高一年级的体育老师。 "小傅老师,学生们比篮球,不过去看看嘛。" "比赛?" 傅小瓷到了操场,忽然陷入沉默:"……" "快跑快跑!" "投三分啊!不要làng费你的个头啊!" "徐智你要是连书呆子都赢不过你就别来了!" 两个班的学生们如临大敌,拼命大喊尖叫,引得其他班的学生都纷纷投过目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事情是这样的。 本来一开始,五班的学生活动之后,开始投篮练习。高三的学霸们依然手捧着书,默默背诵。 不知谁手滑,篮球砸到篮球框上,一下子飞了老远,哒哒哒地滚落到了主席台那儿。 高三一班的学生们停止了读书。 两个班的学生四目相对,气氛突然紧张。 "……" "……" "喂,扔过来。"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离篮球最近的一名女生沉默片刻,收起书,拿起篮球,在他们的目光中走到三分线的地方,还没等五班的学生们反应过来,举起球,轻轻一跃。 "咚!"篮球轻松进入。 "球技这么差,就礼貌一点吧。"她凉凉说道。 高一五班的学生们:"……" 好像、好像被蔑视了! 然后莫名其妙,事情就延伸为现在的战况。不过是清冷的四月份,看比赛的人都满头大汗,只顾得兴奋尖叫。 旁边的几个体育老师看热闹,笑呵呵地说:"哎,那个小伙子打得不错啊,好好锻炼以后也是个好苗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 傅小瓷被逗乐了。 她想到什么,左右环顾,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个实习老师呢,好像今天没见到。" "啊,说是实习结束了,要回去拿一趟文件。" "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是昨天下午说了一声,今天就再也没来。" 奇怪……傅小钰又跑哪儿去了。 一场激烈的比赛一直到下课还能结束。要不是下节课有测验,一班的学生们表示还能再战三百年。不知不觉间,仿佛成了一场破冰游戏,他们的关系反而缓和了许多。 徐智满头大汗地一手抱着篮球,抬着下巴说:"还不错嘛,下次约着打球。" "没时间,要考试。"一班的学霸们迅速冷静下来,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他们一群人懵bi地站在原地。 "……"好气哦。 体育老师感慨一声:"年轻真好。" 傅小瓷:"……哈哈。" 中午,傅母给傅小瓷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大嗓门嚷嚷着出来了:"小瓷啊,最近看到你那缺心眼弟弟没?" 从自家母亲的形容词就能看出,傅小钰绝对没gān好事。 "没有啊。"傅小瓷坐在食堂,吵吵闹闹的还有些听不清楚,"妈,怎么啦?" "我从昨天就给他打电话,到现在还没回我,你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别瞎想,应该是忘了回。"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我昨儿个做了点酱牛肉,正好明天去看看你们,给你们带过去。他要是不回电话,连个袋子都别想见到。" "好好好。" 傅小瓷挂了电话,赶紧给傅小钰打过去。 对方的手机已关机。 她烦躁地揉了揉额头。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接电话了呢? 正在烦心,突然,有电话打了过来。伴随着铃声,来电显示是钟斯灼。 傅小瓷立即接通电话:"喂?你回来了吗?" "嗯。"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机场通知上飞机的声音,明明是十分噪杂的场合,他的声线却那样清晰。 "大概下午六点到。" "好。我等你。"傅小瓷的心骤然放松了些许。 总算一个有了消息,也算是可喜可贺。但傅小瓷还是放不下最后那点儿担心,毕竟傅小钰做过哪些事,她可没忘掉。 同一时间。 一处破旧的居民楼,一名年轻的男人戴着帽子,坐在树荫下乘凉,嘴里还叼着从地上拔的野草根。 帽檐下,一双警惕的眼睛正在来回扫视。 看他的模样,竟然是傅小钰! 这几天跨省抓捕的一个杀人犯,现在正在s市逃窜,他已经等了很久,又是套消息又是打听情况,这几天总算摸到几丝痕迹,在这里等着抓个正着。 突然,他唇角的草根颤了颤。 一名穿着冲锋衣的中年男人,身材矮胖,面容普通,戴着卫生口罩。他走得极快,路过傅小钰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傅小钰的眼神正好撞到他的,男人脚步一停,若无其事地朝着楼道里进去。 待到对方走进楼,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神经绷紧。 这处居民楼时间长了,下雨漏雨,又不隔音,几乎没什么人住,大家都等着重盖,院子早已破败得不像样,别说晚上了,大白天也没有什么人。 想必刚才,肯定是引起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