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无意听者却有心。萧宸眼底幽光一闪,脸上的散漫褪去了一些,直起了身颇有兴趣地问道"可发生了什么事?" 段策低着头,显然很不想提起这件事,gān巴巴的说道。"这是末将家丑,不便外传。" "如此。" 萧宸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看着段策面对他时如常的脸色,他便知道段策并不明白此事与他有关。 真是可惜了他编造好的故事。本来他还想和段策聊一聊,白祉到底是怎么放dàng地勾引他的。 …… 柴房 问七对白祉说的话,一概不信。 但是他同样不能理解,白祉为什么会为了活下去,连尊严都不顾。当初在小倌馆他不是一点都不在意生死吗? "因为我现在知道,我的家人是冤死的。"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萎靡的白祉气若游丝地答道。 问七这才知道,原来他刚才真的问出口了。 "我活着一日,他们便能记一日,我爹是怎么被他们冤枉死的。而我死了,林家的事,就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活着的人还尚且还不能被人记住,更何况死了之后,没有人会记得失败者。白祉暗自神伤的嗫嚅道。 自从脱去贱籍,白祉就立志好好活下去,连着家人的份一起,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可是事与愿违。他都gān了些什么…… 汗水打湿了发丝,遮住了白祉的眼眸看不清他具体的神色,但也知道肯定是凄苦,哀伤的。 问七攥紧了腰间的匕首,半晌后,微挪了一步,转身便出去了,他要去给少年拿饭菜。这样心性坚韧的人怎么会为了寻欢作乐,去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是将军看走眼了。 "问七。"白祉在他要出去的时候,咬着牙坐了起来赶忙将他叫住,丝缕红色的液体从股间流出流过大腿...... 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段策给他塞得那个玉势太大,他又很久没有做过。 后面肯定已经撕裂了,但是有更重要的伤口。 "我想要一些伤药。"白祉自己也知道这会令问七感到为难,但是他真的很需要草药。 不是为了治身后,而是为了治手,他手上的伤势反复加重,又浸了水,现在虽然他看不到,但是想也知道,情况并不美好。 他绝不能失去他的手。 "我的手上有伤,或许化脓了。"对于一个琴师,手实在是太重要了。 "……"问七深深的拧起了眉,最后不言一语地摸上了白祉的额头,他发烧了。 "你会死的。" "我会努力活下去。"白祉的眼眸闪烁着的坚毅,像是最美丽圆润的珍珠,流溢着华泽。 但是问七知道,这个鲜活美好的人,已经伤痕磊磊,他根本等不到复仇的那天,或许在他转身某一刻就会死。 问七皱起了眉,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带你走。"再也不回来。 白祉怔然,这个人竟然要背叛段策吗? 身后的玉势被人慢慢取出,白祉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紧紧地咬着牙,这太痛苦了。差点没舒服的叫出来。:) 沾着血的玉势就这么被丢在了一旁,埋在里面尚且不知,现如今见到的具体粗细,以及上面狰狞的螺纹,就知道有多可怖了。 问七面色一僵,抿了抿唇,也不说话地捞起地上的青年。 一手托着膝盖,一手托住背部,整个人被他这样抱起的时候,白祉突然笑了,"你这样带我走了……我还真洗不清这爱勾引人的罪状了。"他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他喜欢的人,从来不信他。 "你没有罪。"问七gān巴巴地说道。 这个人可真是学不来说假话。 白祉浅浅地笑了一下,沉沉地睡过去了,走吧,离开这里。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喜欢了。 …… 小倌馆 "萧嘉。你叫我出来何事?"段策已经连续一个心情差到不行了。 整日睡在练武场,生怕自己一心软就将那个只会勾引人的làng蹄子放出来。 "我来带你看我皇兄最近宠爱的一对宝贝~"萧嘉一击掌,两个少年迈着莲步走了进来。 正是当日那两个给白祉"伴舞"的小倌。 "听说他们有的是一套,"招式",咱们共同鉴赏鉴赏~"看着萧嘉脸上猥琐的笑容,段策都能想到这两个人有什么招式。 段策轻蔑地一撇,而后冷声道"免了。"不过是些下贱的玩意儿。 两个少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开始胡言乱语,"你的夫人跟我们能有什么不同,你怎么就不嫌弃他!" "就是,自己的夫人被皇上宠爱是不是很有面子啊?" 萧嘉也被唬了一跳,他一砸酒杯站了起来"你们在胡说什么?!" "上次皇上招我们入宫,不就是为了拉他上塌吗?又让我们‘表演’又把他迷晕了,还让我们扒他衣服,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话说凭什么啊,我们的容貌差很多吗?皇上为什么只宠爱那个人,是觉得大将军的人玩起来更慡吗?!"两个少年美丽的面容,因为嫉妒显得有些丑恶。 "放肆!!"脾气很好的萧嘉将酒杯一把砸到了地上。手指颤抖说着"你……你们!你们以为你们在议论谁!真是目无法纪,来人!把他们拖出去!" 当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两个人终于清醒了。他们茫然了一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人,大人饶命啊!"他们两个都快吓尿了,重重地将膝盖磕在了地上,希望自己的柔弱能得来这两个人的怜惜。 脸上媚笑着,心里却满是惶恐。真是撞了邪了,怎么会把心里想的话全都说出来了呢?! 穿着系统影身衣的白祉在房梁上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微芒。 这当然不可能是撞邪。是他把这两个人都催眠了。 【白祉:看戏,看戏。】 "慢着。"一直默默听着的段策抬起了头,俊美的脸上,有一抹yin鸷一闪而逝。 "段策,你不会真信吧?!皇兄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萧嘉看段策还要问,立马就急了。 段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想,便转而压下了身子,对着两个小倌沉声问道"我问你们,林默君肚子上有颗痣,那颗痣的位置在哪,你们给我比划一下。 两个人都快被bi哭了"将军,他肚子上没有痣啊!" 段策的眼里猛地一沉"说谎,把他们拉下去斩了。" 两人鬼叫着却还是逃不过被人拖了下去。 萧嘉立刻乐开了花"果然,我就知道皇兄不会做那种事,咱们继续喝。" 他没有看见段策手里散落成灰酒杯,也未能察觉段策眼里的黑暗。 "喝。"段策一仰头将酒水猛地灌下肚,发出两三声咕嘟声,隐在酒杯之后的眼神,像是透着能将人皮骨扒尽的杀意。 少年的肌肤可谓是白玉无暇,本来就没有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