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天平竟然说“是”。 这种我听不懂在说什么的问题它也能判断?不愧是根据事实作出判断的天平。问题是,他问的那个事实是什么啊? 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怎样抑制按捺反抗,一股来自我智商上的自卑感油然而生,且成上升趋势。 我看看侠客,他正皱着眉毛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信长叔一脸茫然,和我一样。 芬克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正在猥琐的笑,但肯定是和这问题是没任何关系的。 飞坦,我不敢看他。 所以大概只有侠客和库洛洛自己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天平逐渐消失了。 它消失的同时,我感到身体里的力量像沙漏里的流沙一样迅速流出,在几秒中内虚弱的好像无法继续站着。 我听见侠客问,“不是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么?” 库洛洛回答,“暂时想不到问什么了,留着下次问吧。” 天平完全消失的时候,我好像脱力一样向前扑倒。 库洛洛把我接住抱起来,稍带歉意的说,“忘了告诉你了,被天平审判的人在审问结束之后会体力透支。你等一下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 这样带有歉意的语气,为什么你脸上还有笑容啊?还笑得那么满足? 我再次确定我非常,非常,非常痛恨他。 他把我抱起来,放在他睡的那张长椅上,把团成一团的毯子放在我的头下面,又把我的毯子拿来盖在我身上。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鸭子都走到锅边上了,你用毯子包着它是要做什么?闷死之后再开膛? “什么都不做,把你扔在这里。我们要走了。”他给我掖好毯子,就像他说的那样,我现在连动一根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我闭着眼睛徒劳的挣扎了一会儿,赶快睁开眼睛,我担心等一下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他弯下腰看了我一会儿,转过身,把我的鞋子脱了下来。 我大吃一惊,完了,他终于要开始用什么变态的酷刑折磨我了么?那种在犯人脚底板上涂蜂蜜然后牵来只山羊让山羊舔蜂蜜舔到犯人把肺笑到炸掉的? 我竭尽全力想动动我的脚,一点反应都没,可是我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碰到了我的脚,弄得我有点痒,这才惊恐的发现,我已经连惊呼尖叫之类的都无法做到了。 完了完了,被包起来的鸭子要被刮脚底板刮到死了么?这还不如瞄准沸腾的大锅纵身一跳呢。不要折磨我啊,没有惨叫声没有挣扎的折磨一点乐趣都没有啊。把我打昏扔锅里吧。 在我的一脸惊恐的注视下,他放下我的脚,给我盖上毯子。 然后,他又用那种看小闹钟的好奇眼神看了我一会儿,凑到我脑袋旁边小声说,“你的脚上有刚刚愈合的血泡……在比赛之后的两天里你做了什么?” 我闭上眼睛不理他。 你不是擅长策划yīn谋、推理、逻辑、分析、审判么? 去发挥特长吧。 我穿着高跟鞋和漂亮裙子跟“粉红色银河”的高水准Host到高级宴会寻欢作乐喝香槟来着。你推理去吧。 我很庆幸我的面部肌肉还可以活动,所以我闭着眼睛露出个甜蜜微笑。 啊,鸭子也是有尊严的。 在被送进大锅洗滚水澡之前,让我怀抱着我小小的秘密吧。 现在我能用来反抗,或者表示反抗的,就只有闭上眼睛不和他jiāo流这一招了。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他还是在盯着我看,睁看眼睛,这可恶的家伙果然还在看着我。 我又闭上眼睛。 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错觉,错觉,是错觉…… 他还在看我! 第三次闭上眼睛,还是能感到他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有种恼火的别扭感觉。 耳朵热起来了。我的脸一定红了。 然后,我听见侠客说“都收拾好了”。 “咪路,我们走了。”库洛洛说。 过了几秒钟,我打开眼睛,看到他们真的就这样走了,把我扔在这里走了。 飞坦,信长叔,芬克斯,侠客一个接一个走大门走出去,最后,是库洛洛。 这时,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背影。 他的黑大衣上有一个逆十字。 他把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从教堂的大门走出去。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的时候,把光线和他背上的逆十字切断。 ===下章预告=== 在冰冷黑暗的废弃教堂里沉睡吧,少女…… 滚——你以为这是充满宗教意味的文艺片么? 脆弱 30 在昏暗的室内待得久了就难以分辨时间和方向 我躺在长椅上,难过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