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襁褓花(二) “柳树的繁殖有两种方式,插枝条繁殖,还有就是柳絮飘落在泥土上,长出野生的柳絮。” 彭尹的话没说完,乔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说,我身上的皮,也类似于是野生皮喽?” 难得这个时候,她还那么淡定,有心思说笑,彭尹一直悬着的心也渐渐松缓了下去。 现在她的心态是最重要的,只有平静下来,才能更好的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我猜测,只是猜测,可能有人在你身上放了类似于柳絮上的种子之类的东西,然后那东西就快速繁殖,长成了鱼皮。” 很科学的东西,听上去却觉得很玄幻,太过不可思议了。 乔安想了想,明白了他话里意思之后,又有些失笑,他们同时在做着科学和玄学的事情,难得的是,竟然还没有精神分裂。 还真是奇诡,说出去大概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这么一想,乔安觉得,单从这一点来看,他们都是异于常人的。 “玄学和科学其实是相辅相成的,玄学就是科学的前身,而把所有玄学科学化,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很有道理! 乔安瞬间觉得,调查科所做的事情,应该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事情了! 不过,到底是谁在她身上放了鱼皮的种子呢? 在她身上长出鱼皮之前,有过肢体接触的,只有北霖,不对,还有时景——时景伸手摸过她的脑门。 但是,她能肯定,时景和北霖,没人会害她。 即便真的是他们其中的一位,很有可能,他们也是在无意中被人利用了。 只是,时景现在下落不明。 “彭哥,霖队带来的安古兰开花了,竟然是红色的,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红色的襁褓花呢。” 邱洛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他除了在调查科之外,还兼职着演员,他出生在演员世家,迫家里压力,所以偶尔会去剧场应付下。 “这位是……”话没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听说的事情,立刻改口:“安安?你,你现在没事了吧?” “嗯,你刚才说什么?襁褓花开花了?” “嗯,就在隔壁房间。”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乔安已经快速跑了出去,彭尹紧跟其后。 邱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难道也是因为从没见过红色的安古兰? 隔壁房间,桌子上,花瓶的福娃双手中间,盛开着一朵襁褓花。 难怪安古兰的俗名叫做襁褓花,看上去,真像是小被子里裹着一个小婴儿。 只是,“小被子”花瓣红的太过艳丽,浸了血似的,映衬的里面的“小婴儿”花蕊看上去也让人心生惊寒。 彭尹和乔安对视了眼,已经明白了彼此心里的猜测。 彭尹什么都没说,只是从花瓣上剪下了一些,拿去做检查。 最终检测出的结果,和他们的猜测一模一样,花瓣上面也有鱼皮组织。 而这安古兰,是时景送给乔安的。 思前想后,把所有的事情连接起来,乔安现在甚至有种感觉,时景的“消失”,应该也不是个巧合。 “时景把安古兰带去别墅的时候,安古兰还是种子,我接触过种子,时景也接触过,但是在他消失之前,他身上并没有出现和我一样的情况。” 说完之后,乔安又紧跟着问道:“难道种子还会挑人吗?” 看的出来,她是很相信时景的。 即便和时景接触的少,彭尹也觉得,时景不会害乔安,毕竟,他对她的感情,外人都看的出来。 虽然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他也不想去怀疑时景,当下就问了句:“霖队接触过种子吗?” 乔安仔细想了下之后,摇了摇头:“没有。” 下一秒她就明白了彭尹这么问的原因了:“你是想说,鱼皮种子是根据男女来进行‘播种繁殖’的吗?” 彭尹想了下,还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 毕竟,把安古兰种子卖给时景的人,又怎么能确定,只有乔安一位女性会接触种子呢? 这么一想,又有了一个问题,那卖种子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乔安一定会接触种子呢? 还是说,乔安身上有特殊的标记,那鱼皮种子只会识别她一个人,即便当时她不触摸种子,种子也会飘飞到她的身上去? 如果想知道这一点,那只有对乔安全身进行检查了。 但是,很明显,彭尹不能去这么做。 这倒不是保守不保守的问题了,即便事出有因,去检查乔安的身体,也是不礼貌的。 这个想法还没在彭尹脑子里形成,就被他立刻打断了。 他只是直接开口问了乔安,本来没想到会有答案的,毕竟,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但是,乔安却说,她的腰窝上有个红色的胎记。 彭尹一听,立刻上了心:“是什么样的?” “指甲大小。” “具体些,是色素型的,还是血管型的?” 问完之后,彭尹才想起来,乔安也许对胎记不是那么了解,就详细地对她先解释了一番。 乔安说,她腰窝上的胎记很小,但是比较平滑,只是有些轻微的凸起,不过不仔细触摸的话,是根本感觉不到凸起的。 她这么一说,彭尹反倒是疑惑了,因为红色胎记只有鲜红斑痣和草莓样血管瘤两种。 鲜红斑痣是一种小的、淡红色的斑疹,多出现在后颈部、两眼中间、前额以及眼睑上。 而且,随着年龄的生长,多数都是会逐渐消失的。 而草莓样血管瘤会出现在背部,但是通常是在出生后数周形成的,而乔安背后的,却是刚出生就有的。 还有一种蒙古斑胎记,比较平坦、光滑,一出生时就有,也会在腰部出现,可是,这种胎记一般都是淡蓝色、蓝灰色、蓝黑色的,像是一块小淤青。 乔安腰上的胎记,哪一种都不符合,不过,也不排除就是其中的一种,毕竟,每一种胎记的位置及形态,都不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