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温简明白胡珞珞的意思,可她还是出声反问,似乎这样装不懂会让她好一些。 “我看的出你心里还有她。” 只需这一句,温简便再也站不住了。 因为你心里还有她,所以你不会伤害她,所以你会躲着她避着她。 胡珞珞没有继续qiáng迫温简去gān活,相反她给她放了个假,允许她好好休息。 几天之后温简又重新开始了她的生活,她依旧白天gān活晚上写字,看见何华栀会尽量避开她。 有时她会想起温王府,不知道温王爷和温王妃怎么样了?有时胡珞珞来找她,她会试探的问起。起初胡珞珞什么也不说,后来不知怎么了时常和她说个不停。 胡珞珞说的渐渐偏离了温王府,她开始说起一些那几年发生的事。 她说她们和山贼抢山头,何华栀时常满身伤痕,她们招惹了太多人,连夜里睡觉都得时刻提防着。 “你知道身上皮肉绽开看的见白骨的那种痛吗?”胡珞珞嘴里叼着树叶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口齿有些不清晰。 温简的手上拿着洗衣棒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发出嘣嘣嘣的声音。 见她不回声,胡珞珞又自顾自的说起来,“我也不知道那是多疼,只是小姐受过那种伤,那时整整发了一个月的热,我们都是在鬼门关里走过几遭的人了,见的血多了也就习惯了。” 听她说着那些事,温简仿佛能看见何华栀那副倔qiáng又隐忍的模样,原本她们应该是自由自在在那大院里,做她们的小姐丫鬟,如今却混到山头上当起了土匪山贼。 她手里的棒子停下了,突然间周围只有风chuī树叶的沙沙声。 “你变了很多,以前你在她身后也似她一般乖巧,现在有些痞气了。”温简的语气太过平淡,像是平静的叙述一样,在这河边混着树叶的沙沙声,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人都会变的。” 温简听到她这么说只能淡笑,胡珞珞说的没错,人都会变的,她何曾想过自己会在河边拿着洗衣棒,穿着粗布衣裳,对人唯唯诺诺。她那些年里脑子里只有和那人的过往和对未来的憧憬。 如今一切早就支离破碎了。 何华栀来到河边的时候,看在眼里便是两人有说有笑,看得她有些恼。这几日温简总是躲着她,一开始她以为是她害怕,可她又与胡珞珞走的近。不知为何,她见不得别人沾染她的东西,即使那人是她身边的得力gān将。 温简未曾发觉身后那道打量的目光,她揉了揉有些酸的腰肢,额前的碎发随着风飘动,目光所至是一群水中嬉戏的鱼儿。 她想到了那日王府荷花池里的鱼群,虽然王府把那荷花池打理的极好,可却没有这河里的自由自在。 “珞珞。”温简唤着那躺在巨石上晒太阳的人。 上面的人懒洋洋的应她,“嗯,叫我做什么?” “你说被水裹着是种什么感觉?” 闻言胡珞珞一愣,不知道温简什么意思,她正欲开口询问,却听见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打湿了她的绣花鞋。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码字有点辛苦…一直卡卡卡的,如果你们看的时候有些错别字,还请见谅,因为我审了几遍之后还是可能会有漏网之鱼。 ☆、落水 那河水很冰凉,寒意入骨,温简只觉得自己被密密实实的裹着,透不过气来,泪水混着河水一同消失在那波澜里。 她似乎听到了岸上的骚乱,又好像看见了何华栀跳进水里来。 温的身体不自觉的往下沉,她觉得胸口憋的慌,便张开了嘴,那河水就顺着嘴巴往里灌。 华栀,你那时也是这种感觉吗? 温简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亦不挣扎,她想她马上就该死掉了吧?她死后何华栀是不是会找温王府的麻烦?可她好像已经回不了头了。 作为温王府的一份子,她身上便背着何家的罪孽。 可她只是温简呀,心里藏着何华栀的温简。 那一年冬天,街上挂满了红灯笼,她缠着那人陪她逛街,那人温暖的掌心牵着她,说道,“牵紧了,免的走散了。” 她笑着像个孩子,挽着她的手臂,那人身上的茶香裹着她,“我才不会走散了,我可要缠着你。” 她们到底还是走散了… 脑海里还在不断回放着那些画面,温简突然想起以前老辈人常说,将死之人脑子里会回忆起生前的事。 就在温简安静的等待死亡的时候,不断下沉的身体却被什么捞起了,有温热的东西含在她的嘴唇上,她睁开眼睛,那河水混的她看不清面前的人。 那人不断的往她嘴里渡气,拉着她往岸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