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在第六楼的病人,没有一个人从那出来了!第一个死的就是那孕妇的弟弟,刚进病房的当天晚上就没了,第二天,被护士发现被锯齿砍死了,身体被分成两半,四肢剁成了肉沫,脑袋也开瓢了。还有,他的那个没了。” “再过几天,孕妇的丈夫也死了,眼珠子被自己挖了出来,死的时候,嘴里含着半个咬碎的眼球。他的腹部被人挖开来了,肠子流了一地。” “刚开始死的都是陈家村的人,我请了道士来看,他说第六楼阴气太重,不适合住病人。我们听了道士的话,把那些还活着的病人,全部送到其他楼层……” 韩院长欲言又止,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本来就没几根头发,这一抓,我竟然有些心疼。 通过韩院长所说的,只要在第六层待过的人,都注定要死,哪怕是搬到了其他楼层,最终都躲不过一个死字。 后来,韩院长请了一个道行高的道长,做了法,暂时保住了医院的安宁。 从此,医院就有了两条规定:一不准上六楼,二晚上11点之后必须回到房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出来。 关于第六楼,院长说当初请了人拆,才拆了一小块地方,就发现了大堆的人骨头,把工人们吓得半死。 这些工人们,晚上都做了整宿整宿的噩梦,后面再也没有人敢拆了。 没有办法,只好封了第六楼,把通道也封死了,还请了人做法,足足做了七天的法事才把这事压了下去。 那道人还给六楼设了一个阵,这个阵对里面的脏东西只有威慑作用。 不过道人的阵能够把六楼在白天隐藏起来,这样,在医院里的人,只会认为医院只有五个楼层。 只要晚上不出来,是绝对看不到六楼的。 “小李啊,你跟你爹一样,都是被那些脏东西时不时骚扰。如果不是医院需要你,我也不忍心这样对你啊!” 韩院长说完这最后几句话,就把我推出门了,我还想问一些东西,门却猛的关了上去,碰了我一鼻子的灰。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院长脾气还挺大。 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理解院长说的那最后几句话,不过,唯一确定的是,医院第六楼的怪异与陈家村绝对脱不开关系。 看来,又要去一趟陈家村了。 还好之前要到了冯叔的联系方式,我必须在今晚离开医院,再不走,今天晚上又得去抓去六楼了。我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加快了脚步。 顾丽倚在门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冯叔今天中午12:00在医院门口等你。” “你怎么知道的?” “我打了电话问了冯叔,他说今天刚好要来找你。你的东西我给你收拾好了,大黄我会给你养着的。去吧!” “顾丽,够意思啊你!”我拍了拍顾丽的肩膀,抓起包袱就准备走了。 “时间还早,再怎么急,也得填饱一下肚子吧!”顾丽拿下我的包袱,拉着我去吃东西。 想我一个大老爷们,被人拉着像什么话,我怎么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热热的。 顾丽叮嘱了我一番,想来已经猜到了我在院长那知道的消息。 “你的手机坏了,我把我的另外一个手机放你包袱里了,包括充电器。用完记得还我。” “如果你不说后面那一句,我还挺高兴的!” 顾丽的脸顿时沉了下去,我心知大事不好,撒开脚丫子,跑的远远的。 无奈包袱还在顾丽的手上,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了顾丽的身边,结果她只是弹了我个脑瓜崩。 我也不知道我在开心什么,顾丽将我送到门口,臭着脸,把我的包袱丢给我。 我走了出去,转个身,对着顾丽说:“晚上千万不要出去,千万不要出去,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顾丽扯起一个微笑:“等你回来!” 其实说实话,顾丽笑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好看。 “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我等你!” 我要是转身的话,顾丽脸上浓浓的担忧我就能看到了。 顾丽看着我上了车之后,飞一般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心急火燎的关上门,跪在地上,看着相框。 “妈,求你保佑他,不要出任何事!求你了!” 顾丽的眼里含着泪花,愁云密布。 “傻孩子,你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吧!这一切我也说不好,昨天帮你把他从六楼弄下来,我可是拼了老命的!怎么滴也该心疼下我吧!” “妈,我只想看到他好好的!” “希望一切顺利吧!傻孩子,别哭了。” 相框里的女人慈眉善目,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很快松开了。 我坐在车上,看着冯叔,五味杂陈。 冯叔穿着一身黄色的道袍,后备箱堆了好几个箱子,神色淡然。 “别总盯着叔看,又没有花开。” “冯叔,祭祀完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很久都没有找到,吓死我了。要不是后来看到了纸条,我都要疯了。” “呸,说啥疯不疯的话,我就是去了陈家村的河边看了看,卜个卦,发现不对劲。赶回来找你的时候,你就进了一户人家的门。我只好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家研究去了。” “冯叔,你没有发现村民的不对劲吗?” “发现了又如何?又不是第一次了,这冯家村也就这样!” 车上还有一个瘦高个,他扭头冲着冯叔喊了句:“师傅,我还知道一些有趣的事!” “这是你徒弟?” 我看着那瘦高个,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乘客,不是跟我们一道的,真没想到,他竟然跟我们一道。 “他叫大石头,是我的关门弟子,今天跟我一起去陈家村长长见识。” 冯叔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有一些小小的高傲。 “我听别人说,陈家村是疯子最多的村,这几年,都有疯掉的人,而且,这些疯掉的人全部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送出去就没回来过,就算回来,也是尸体回来了。” 大石头说的唾沫横飞,还带上了手式,越说越起劲,我忽然之间觉得,冯叔是不是嫌我太闷了,找个人来聊天的! 冯叔坐的稳如泰山,没有搭理我。 大石头说了老半天,才发现,我跟冯叔压根就没有认真听,这才不说话了,拧开一瓶水,咕噜噜喝了大半瓶。 “大石头,进了村子后,不能自作主张了。”冯叔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大石头抓了抓自己的耳朵,连声说好。 这车又快要过桥了,陈家村,我们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