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凰

“万土之疆,栖你为王。”燕燎作为漠北王唯一的世子,在他活着的二十年里,既狂且浪,铁骑曾踏过中原任一角落,最终直指颓靡的咸安城。本以为咸安城里的那把龙椅,普天之下只有自己可以坐上,却没想会被姑苏王家寂寂无名、弱不禁风的小公子吴亥一箭穿心,最终命殒龙座...

第60章
    说话间两人步到城门,见城门外有守卫在墙上张贴告示,王信白顺口就问:

    “我看你又征兵,但这征兵令不行啊,这是谁写的?写的实在有够敷衍,还没我十岁写出来的东西能忽悠人。”

    燕燎冷笑:“不是不会写,是不想好好写,一个个怕我招完兵就给带出去了。”

    王信白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燕燎好几眼,硬生生把那句“你就是太耿直”给憋回了肚子里。

    燕燎不知道的是,这三日,朝中那群大臣们聚在一起,讨论的东西已经逐渐从“如何想办法让世子快些继承王位”改成“如何拖点时间让世子晚些继位”,还有抱怨“怎么代代漠北王都是痴情种,多纳几个妃多生几个娃不行么!”

    ……

    ——

    香山寺在城外,本来这时段,年前年后香火该是兴旺的,奈何遇上雪灾,除了无比虔诚的信徒,大部分百姓都是想着等天气好些再来烧香求佛。路又难行,这么一来,周遭人迹相当稀罕。

    人一少,就总觉得高堂寺庙,灌着风雪,肃穆钟声下藏得都是吴亥yīn谋的味道。

    燕燎带着五十来个禁军,三十个在山门外,剩下的去堵着后门。

    不管怎么说,先把寺庙包起来,无论吴亥在不在,只要有同党,就先拿下再说。

    燕燎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凌厉的气势已经弥漫在身。

    王信白站在燕燎身后一步外,觉得身上嗖嗖发冷,遂叫了一声:“世子?”

    燕燎应声回头,王信白在他眼里看到一种近乎凝重的认真,顿时一顿,摇了摇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进了寺院,惊扰到院子里蹲在地上堆雪玩的小沙弥。小沙弥们起身在衣服上擦gān净手,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颠颠跑去后面叫人,没一会儿带出来管事的高僧智海。

    智海手里握着念珠,神色很是平和,对着燕燎点头行礼,从一名和尚手里接过三炷香,递给燕燎,劝道:“世子身上杀气太重,佛门清净,还望世子敛去杀意。”

    燕燎听不进老和尚细语慢言,接了香,淡淡道:“本世子不是来上香的,也不是来找麻烦的。”

    智海微微一笑,了然道:“世子为何而来,老僧早已知晓,吴公子早已恭候多时。”

    此话一出,不仅是燕燎,连王信白也跟着愣了。

    世子正满漠北的捉拿吴亥,吴亥要真是想办法跑了、或者藏在哪里也就算了,难不成一直躲在寺庙里?

    还特意把世子叫到这…等着?

    这简直…就跟耍着世子玩似的…

    王信白额上滴下一排汗,心道这也就是吴亥了,除了吴亥,能gān出这事儿的人估计坟头草长得都比人还要高了!

    等燕燎上完香,智海说:“两位随老僧来吧。”

    燕燎深呼吸一口气,暗暗提醒自己:真要是见了那条白眼láng,也得尽量平和下来,先不要起恶意,想法把人抓回去再说。

    智海带着他们去了念佛堂。还未进门,几人就听到一群和尚在颂念经文。

    王信白没忍住,有点想笑,小声和燕燎开玩笑说:“吴亥不会是知道错了,所以遁入空门来求你别杀他吧?”

    “你觉得可能吗?”燕燎没好气地瞟了王信白一眼。

    王信白小声哈哈:“要是吴亥剃度出家,怕是寺里的香火钱都要比以前多上几倍,又得伤了多少年轻姑娘的心啊,那么一个绝美的公子,竟然想不开去出家了!”

    燕燎对着王信白的肚子就是一手肘:“你可快闭嘴吧,佛门圣地,你的清净呢?”

    但眼角一扬,脑海里也不自觉浮现出吴亥穿着袈裟没了头发的样子……随即又赶紧把这奇怪的画面给挥散掉。

    燕燎冷笑说:“他就是真的出家了也没用,佛祖也保佑不了他。”

    王信白撇撇嘴,这倒是。都说龙有逆鳞,人有死xué,世子最不能触碰的底线就是有人打漠北的主意。

    吴亥挑唆纳玛和燕羽,兵都带到王城脚下了,确实是触碰到了世子最不能碰的点。

    前头的智海出声:“两位,请。”

    进到念佛堂里,燕燎的视线从正中高大的佛像金身往下挪,便看到一众敲着木鱼虔诚念经的和尚们正中,架着一副乌黑的棺材。

    王信白脸色一白:“这这这…畏罪自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吴亥:“溜着他玩,我很开心。”微笑.JPG

    王信白:“小吴你真的很皮很作死,非要去触碰世子身上最不能碰的点。”

    吴亥扭头:“咳咳,不许无证驾驶。”

    王信白:“???”

    颜料:“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第28章 捉摸不透

    和尚们无我之态念着经文,智海低头, 双手合十, 默念阿弥陀佛, 末了对燕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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