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孙氏也诧异,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二百两和一个已经察觉到他们目的一毛不拔的病秧子,钱孙氏一拍桌子:“你不孝顺!我们有财太老实怕吃亏,再令寻一家怎么了?” 众人也被她这不要脸给惊到,还有这样倒打一耙的? 他们又不聋,如果是娶进门的媳妇也就罢了,明显入赘,那要改姓就算是女方家的人,还需要孝顺男方父母?那叫什么入赘? 李氏双手环胸,五大三粗往那一坐看好戏,“先说好,之前你这一家怎么入赘我不管。可入我李家,第一改姓跟我李家;第二我可不养入赘的父母,否则我就再寻别人。” 钱孙氏一听急了:“绝不会绝不会,她是她,李家是李家。” 有茶客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呦,这还没怎么着,自己先打自己脸啊?要我说,想再卖一次儿子就明说,想要钱还想要脸,这世上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 钱老二一张脸涨得通红,弓着背,头几乎低到胸口,显然是要脸的。 钱孙氏着急到嘴的鸭子飞了,怒瞪婉娘一眼,挡她财路,败家娘们!怎么就没病死?! “这、这……我们家二郎就要和离了!” “是吗?那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婉娘一直死死盯着钱老二,可最后失望透顶,磨着牙,她当初到底怎么眼瞎觉得这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儿郎? 焦家婆媳也站出来:“钱二郎,我们可都就近住着,你要是和离,我家老头子怎么没见到和离文书?怎么还没来县衙更改户籍?骗人也要讲证据。隔壁那条街就是县衙,不行我们当场去问问!” 钱老二一听要去县衙急了:“娘!”他不想蹲牢房!是娘说没事的,可怎么会遇到婉娘的? 钱孙氏瞧他这没出息样,锤了一下他的后背:“这是我们家的事跟你没关系,等和离了就没关系了!” “和离?你们想得美,我要休夫。”焦婉娘直接寻刚过来的店小二要了笔墨纸砚,直接写了一封休书。 茶客好奇探头看去,啧啧称赞,“小娘子这一笔小楷写得真俊,你瞧我怎么样?我也愿意入赘,不要聘礼!” 说话的茶客年约三十,只是长得磕碜个头也矮,眼神不正,一瞧就是贪图婉娘容貌和她休书里提到的五十两聘礼。 其他茶客嘘了声,婉娘已经写好chuī了chuī,直接走过去,拍在桌上。 钱老二不识字,掌柜的这时候也来了,gān脆他来念休书。 钱孙氏按住想落荒而逃的钱老二,二百两,她可不能让到嘴的银子跑了,被那小杂种弄走十二两,家里已经没钱了,几个孩子要去学堂,四郎也要娶妻,没银子不行。 十年前老二就被放弃,再放弃一次也不是不行。 钱孙氏听到前面还好,丢人已经丢了,休夫跟和离没区别,只是等听到最后…… “什么?归还聘礼五十两?凭什么?!这都十年了!我家二郎给你焦家当牛做马十年,凭什么?” “就凭这些年名为入赘,实则没改姓不说,他这些年给你家当牛做马反而照顾小家很少,银钱也拿过不少,若是不行那就去范里正那里让村里人作证,他几乎包揽钱家地里的活,村里人都又看到;更何况,还没和离,一个入赘的,按规矩是不能令娶,你钱家先违反规矩在先,那当初婚约也算作废。既然作废,那再平白拿五十两聘礼可就说不过去。如今这么多人作证,不行我们就去县衙让大人来断。”婉娘抱紧怀里的焦昀,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坐在地上丢人,她苦了这么久,以为人心换人心,可谁知换到的只是他们觉得她好欺。 钱孙氏三.角眼耷拉,不郁,锤了钱老二后背一下,想让钱老二用夫妻间感情说事。 那可是五十两! “婉娘……你真的不念这点旧情?家里已经没钱还聘礼……”钱老二被他娘一瞪,还是吞吐开了口。 焦婉娘:“那就去县衙。” “我不……”钱孙氏要骂,顾忌李氏咽了回去。 李氏看好戏看完,这时候开了口:“怎么没钱?毕竟你要入我李家,聘礼二百两,我李家是给的。” 钱孙氏眼睛一亮,幸亏这婚事没huáng。 李氏继续开口:“当然,二百两聘礼这是刚刚说好的,我李家绝对会给,我现在拿出也没问题,但是,如果提前出的话,那就签了休书后直接入赘。我李家也不迎亲,刚好这位小娘子也在,去县衙改了户籍,直接入我李家,改姓,以后你也就跟钱家无关,要是答应,”她顿了顿,掏出一叠银票,拿出四张五十两的,往桌子上一拍,“那赶紧的。” 焦昀被婉娘抱在怀里,他小手搂着婉娘脖子,这时多看李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