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二果然被怼的哑口无言:“我、我只是……” 焦昀:“我不管是不是误会,喊你回来是来gān活的,瞧见这一地,都是你们钱家嚯嚯的,给你一下午的时间,收拾gān净了,否则,五十两聘礼还回来,和离另过!就是不知道我那阿婆知道又要大出血会不会……” “那是你亲阿婆!”钱老二低吼,对着儿子倒是不懦弱,窝里横。 焦昀双手环胸:“哦?那你见过饿死亲孙的亲、阿、婆?这几天最好没我的吩咐不要出这个门,出一次,我就立刻找里正伯伯主持公道。” 之前吃了两吃亏,让钱老二惴惴的,怕真的要赔五十两。 钱老二没了主心骨,怕赔钱,只能闷头拿起扫帚开始打扫。 他能吃苦,gān活也利落,这也是老秀才看中他的原因,可前提是,这厮别是妈宝男。 老娘说什么做什么,老婆孩子扔一边! 焦昀去房间看婉娘,一进.去,意外看到婉娘睁着眼,眼泪哗啦啦流着,听到动静转过头,眼神空dòng绝望:“昀、昀哥儿,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他们要饿死你?” 焦昀愣了下,房门一关,房间有点黑。 他走过去,摸.摸婉娘的额头,不烫了,还有一点烧:“是。”他没瞒着婉娘,这是个心善的女子,可太过心善就是好欺,谁都能在她头上踩一脚。 她得自己立起来,否则…… 他也想趁机让婉娘以为他是这次受了刺激,才跟以前不同。 否则,婉娘很可能发现不对劲。 焦昀垂下眼,坐在炕边,背对着婉娘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中间只瞒了小焦昀死了他穿来的事。 焦昀说完,婉娘挣扎着要起来,病了这么久没力气,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 焦昀叹口气,去熬药喂粥,出来天刚黑,院子都收拾gān净,篱笆也弄好。 钱老二站在那,搓着手,“昀哥儿,爹搁家里待了一整天了,你看你阿婆那边地里一天没人,我能去一趟吗?” 焦昀看也没看,走过他,提醒:“五十两。” 钱老二顿时没了声。 村里黑了之后为了省油钱不怎么点油灯,黑通通的,焦昀没管钱老二,他熬药的时候已经从空间拿了食物吃饱。 他摸黑抱着被子打了地铺,至于钱老二睡哪儿他才不管。 半夜,焦昀警醒,发现自己正被人抱起来,耳边是压抑克制地哽咽,有泪珠掉在他脸上。 焦昀没睁眼,直到被放在炕上。 应该是新被子,软软的,把他整个裹住。 做完这一切,他听到轻微的跪地声,随后是捂着嘴压抑的喘气,最后是无声的哽咽。 婉娘哭了很久,焦昀睁着眼,她得自己想通,婉娘的热已经退了,身体只是虚,喝了药不会更坏,接下来他也不必插手。 不知过了多久,婉娘低咳着爬起来,走出去没多久,外间传来很低的争吵声,很快就没了。 夜里静得很,婉娘没再回来,应是怕病气过给他。 焦昀就这么睡着了,翌日是闻到粥香起来的。 他睁开眼,外头已经大亮,他穿上衣服跳下来,打开门,就看到灶房忙碌的婉娘,听到动静转头,看到焦昀,温声细语:“昀哥儿醒了?早饭很快好了。” 焦昀没出声,只低头环顾一圈,这时门响了一下,钱老二挑着两桶水进来。 焦昀挑挑眉,没理他,跑去洗脸。 回来婉娘把早饭已经盛好,旁边咕咕炖着汤药,婉娘小心看他一眼,看他坐下来端起碗开始喝粥松口气。 婉娘把汤药倒出来,放在一旁也开始吃饭,从头到尾都没理钱老二。 钱老二拘谨过来,低着头没敢看母子两,自己跑去灶头,挖了半碗粥,蹲在一边呼噜几下,就蹲在那里不吭声。 直到母子两吃完,才开口,“婉娘,我想去看看娘他们……” 婉娘正端着药碗,闻言放下来:“那刚好,你回来顺便带范里正回来,我们把和离书签了。” 钱老二猛地站起身:“我、我去挑水。” 婉娘:“水缸已经满了,房子后的坑一直没清理,你这两天清理出来吧。”以前没提,是怕他太辛苦,可如今…… 钱老二理亏,也怕真的去讨五十两,拿着锄头农具去了后院。 焦昀抬眼看她,察觉到婉娘看过来,又低下头,婉娘摸.摸他的头,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出来。 接下来几天,婉娘像是没事儿人,每天都会给钱老二指派事让他闲不下来。 婉娘多吃了两天药,病彻底好了,她拿着焦昀给的十二两银子买了很多东西,去谢了焦里正家,还谢了邻居街坊。 村民好奇却也没提,夫妻chuáng头打架chuáng尾和,不可能真的和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