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贺凌焦虑与不安。 他深夜起来去了主卧,看到的是安静睡在左侧的宫芩。 他彻夜难眠,他却已经睡着了。 睡在他那边,连一点儿都没“越界”。 贺凌在阳台上抽了一宿的烟,第二天太阳一出来他就后悔了。 他的原则在宫芩面前就是毫无原则。 不想知道答案,也不想追究了,就这样吧,能维持以前的生活就可以了。 人不能太贪心,本来也是他上杆子去追他,强求什么? 他都把宫芩圈在身边七年了,宫芩还不爱他的话,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这样吧,宫芩已经习惯他,习惯现在的生活了。 只要他维持现状,宫芩也会维持现状。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恩爱,哪怕只有他自己沉浸在这个恩爱里。 想得很好,真正做起来却不容易。 早晨,贺凌不亲吻宫芩,宫芩不会吻他。 出门前,贺凌不缠着宫芩要个吻,宫芩穿了衣服就直接出门。 午,贺凌不去找宫芩吃饭,宫芩甚至连电话都不会打给他。 晚上,贺凌不去接他,宫芩自己回家了。 不断地试探,得到的就是最残酷的现实。 宫芩不爱他。 今天在俱乐部,贺凌是故意的。 他知道宫芩会去那里,每个周的每个时间和朋友小聚。 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 贺凌这七年来,最得意的就是无名指上的戒指。 只要有人搭讪,他就恨不得把这个戒指送到他眼底,认真和他讲讲自己的伴侣有多优秀。 基本他一开口,对方就自惭形秽,主动离开。 他头一次没有开口就对别人说宫芩的好,而是坐在那里听别人说话。 其实那人说了什么,贺凌听不到,他只是在想宫芩,想他会不会有一点在意。 哪怕不是因为爱,哪怕是因为担心他离开。 可惜什么都没有。 宫芩没有过来,连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 他明明看到他了,看到他不是在工作,可惜连问一句都没有。 贺凌脑只剩下那三个字。 宫芩用冷淡的声音,说着的三个字——无所谓。 他做什么他都无所谓。 他爱他,他无所谓;他不爱他,他更无所谓。 贺凌抽了一晚上烟,喝了一晚上酒,回去时见到一脸平静的宫芩。 他忍不住了。 他不想他这样冷静,他不想他这样从容,他不想他这么无所谓! 贺凌知道他不喜欢烟酒味,故意这样吻他。 宫芩给了他一拳,含在嘴里的血腥味让贺凌清醒了。 这就是一场梦,是他在努力塞紧耳朵,闭着眼睛,哪怕外头雷声轰鸣也绝不肯醒来的梦。 “离婚吧。”贺凌说出这句话时,心脏仿佛被切成了一片片。 宫芩说:“好,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