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丑小鸭

古穿今男穿女穿越了,从古代穿到现代。变身了,从英俊少年变成平凡女孩。现代平凡女孩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打工、赚学费、贴家用、背试题、磨笔头……对了,秦同学,你有什么特长?啊,琴棋书画(声音越来越低,呃……吃喝玩乐……秦秣我是丑小鸭,但我也可以很优雅。每...

第 82 章
    找网吧,也没有打算去写那些长篇的小说或散文来投稿。她曾学到的那些东西跟现代流行的元素并不是很搭调,能即兴赋诗也不等于就能写好小说,何况她现在的精力容不得太过分散,不然学业拉下的话,在她看来就是得不偿失。

    但她也不能就这样放过这块摆在嘴边的ròu,于是她从图书馆找到一些文学性比较强的杂志,尝试着向其中的几个学术专栏投稿。写这种古代文化辩论型的东西,对秦秣而言确实是非常轻松,她随便拉过一个话题就能出口成章,做这个事情真是再适合不过。

    何况短文手写容易,邮寄递稿也不麻烦,还不怎么占用时间,优势十分明显。至于这块ròu究竟是肥是瘦,就还要看最后收益了。

    自古文人都希望自己的文字或者学说能够流芳百世,秦秣想起苏轼,想起王安石,想起黄庭坚,于是心深处那点野望也就暗暗萌芽,悄悄滋长。

    她错过了千年前的那场盛会,怀虚之名失落在时空裂缝,那么在千年后的如今,她可不可以祭奠自己?

    秦秣递了稿,在等候消息的过程中,她考完了这个学期的期中考试,然后放假,从茶馆辞职,接着回家。

    变故终究还是降临,在十一月中旬,深秋,微雨。

    秦沛祥和裴霞双双下岗,那天秦秣回到家里,只见父母双亲颓然地相偎着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圈泛青,仿佛短短时间,一齐老去十岁。

    秦秣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那件早在他们预测中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她解下雨衣,到卫生间稍事收拾,然后从厨房里端出两碗热茶,放到沙发旁的茶几上。普通的白瓷茶碗里悠悠腾出热气,微带茶香。秦家只有最普通的苦茶,所以茶香并不婉转,反倒苦涩。

    “爸,” 秦秣先将一个茶碗端到秦沛祥面前,“爸,您是一家之主,女儿这碗茶奉给您,感谢您十六年来的养育之恩。”

    秦沛祥终于诧异地抬头,然后愣愣地将茶碗接过,嘴唇微动,却又不喝,也无话可说。

    “妈,” 秦秣又端起另一碗茶奉到裴霞面前,“妈,您是当家主母,女儿这碗茶奉给您,敬您为这个家而付出的青春。”

    卷二:灿烂时节谁煮酒 第四十四回:说易

    窗外的雨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透过半敞的阳台,冷风一直从青天之下吹入这间暖棕色调的小客厅里,然后裴霞接过热茶,缓缓地喝下一口。

    “秣秣……”人到中年的裴霞眼角鱼尾纹已经很明显了,她的皮肤像许多普通的东方妇女一样,暗黄长斑,深刻着岁月的痕迹。但仔细去看,还是能发现她的五官非常秀丽,那双眼皮、长睫毛,以及挺翘的鼻子,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青春时候的美丽。

    时间,果然才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人们不能战胜时间,于是就是学会珍惜。

    “妈,我昨天算了一卦。” 秦秣坐回另一边的沙发,然后微侧头,一双黑如墨玉的眸子来回在秦沛祥和裴霞之间流转。

    秦沛祥长长舒气,终于大大地喝下一口茶,沉声问:“你会算卦?”

    裴霞也皱眉:“你小小年纪的怎么去玩那种东西?现在读书才是正理,你居然跟江湖骗子去学算卦?”

    秦秣掩嘴轻笑,微微拉长声音,仿佛是在撒娇:“爸,你说说,《易经》是江湖骗子吗?”

    秦沛祥脸色稍缓,秦秣这是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痴嗔的小女儿态,一时间让他神思微微恍惚,心中也是更生起几分柔软的慈爱。他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道:“《易经》是群经之首,传世经典,当然不是江湖骗子的东西。不过……”他少顿,又问:“你能看懂《易经》?”

    秦秣拈指掐诀,摇头晃脑,微阂双目,像模像样地道:“九往居四,六来居三。天地不交,否!君子以俭德辟难,不可荣以禄。大人否,亨,不乱群也,位不当也。渐、比、归妹,六往居四,就来居三,《否》卦同,吉亨,否极泰来,大利!”

    她蓦然睁开双眼,眼睛明亮得好似灯光下的黑宝石。

    秦沛祥和裴霞已经被她这一通神神道道的卦辞弄得莫名所以,这下见她流利地说完,也禁不住惊叹和好奇,连忙问:“什么意思?”

    同样的四个字同时从夫妻两人嘴里吐出,让他们又是同时一愣。秦沛祥悄悄地伸出手,握住妻子的手,裴霞转过头来,两人相视一笑,才蓦有所觉,原来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在独行奋斗。夫妻夫妻,不正是要共同进退,不离不弃吗?

    不论有多大的困难,肩上的重负都有另一个人共同分担,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好沮丧惧怕的?

    秦秣将这些微妙的变化收入眼底,心中也泛起了淡而不褪的暖意。

    “否卦是坤下乾上,而秦卦是乾下坤上,否泰本是一体,翻覆之间,一线之隔。” 秦秣脸带微笑,侃侃而谈,一副淡然若定,智珠在握的样子,“爸,否卦有卦辞曰:君子以俭得辟难,不可荣以禄。又曰:不乱群也,位不当也。也就是说,到了你这一步,不论内因外因,发展出这样的结果都是必然。因为有小人乱事,你又处在不当的位置,况且在应该避走的时候你没有回避,反而被升位与厚禄迷惑,所以命运交否,该当有着一遭。”

    秦沛祥被秦秣一番话说得心头赧然,正觉得过不去,忽又感觉自己的手被裴霞反握,他惊喜地转头看去,却见妻子脸带鼓励,正是笑容灿烂,一如当年。

    她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笑过了?

    秦沛祥胸中微酸,却又另有舒畅之感。从这次的事情明朗以来,裴霞就没少念叨和指责他,两人一起疲惫,又互相吵架,就在秦秣开门进屋前,他们其实还在冷战。但在这一刻,有了这个笑容,秦沛祥忽然就觉得,这些摸爬滚打所受到的苦全都不值一提了。

    很多年以前,他曾经用最真诚的心意写下过最朴实的誓言,他说:“我要你这辈子,不管什么时候看到我,都可以像花儿一样笑。”

    然而繁华终有凋落之时,岁月不止可以磨老人生,还可以让人将麻木当成理所当然。

    最抓不住的是时间,而最容易挥霍掉的,正是热情。

    秦沛祥转头,怔怔地望着秦秣,百感交集。

    为了这个孩子,他们放弃过多少,为了这个孩子,裴霞又受过多少委屈?

    但在他们这个家庭再次遭遇几近灭顶打击的时候,居然是这个孩子走到近前,用她独特而有效的方式安慰得他们无可反驳。

    秦沛祥无法不感叹,这孩子已经长大了。就在他们稍一恍神的时候,她已经为自己打开了一面他们所无法理解的世界。

    “爸,命运交否没有关系,小往大来,即为泰。” 秦秣笑容不变,坐姿又更闲适了些,一股难言的自信在她身上闪耀,“所谓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则无咎。是故上位而不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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