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腹诽完试探性的问杨锂:“你刚刚去找萧泽,他没说是怎么遇到你的?” “没有,不过我早上问了照顾我的人,说是昨晚萧总参加完一个晚宴回家时经过锦州大道恰好看到我倒在路边。” “原来这样,亏得他眼力过人。”夏弦的话带了淡淡的调笑意味,杨锂看她表情似喜似嗔,突然冒出一个不确定的念头。 夏弦原打算将昨天的事情都告诉杨锂,转念想到杨锂素是个敏感且自尊心很强的人,刚才谈起这件事表情就遮遮掩掩,很尴尬的样子,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昨天不仅喝醉,还被交警发现…… 那情况就比单纯被老板碰到严重多了。 萧泽没有告诉他,听他话里的意思留下照顾他的人也不是公司的,这是不想让他以后工作起来有负担吧? 夏弦于是也决定把事情瞒下来,只提醒杨锂:“以后喝酒还是量力而行,不是每次都有这种好运气。” “那是自然,就是再有这种运气,我也不敢再要。” 夏弦以为自己眼花,怎么她觉得杨锂的反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没有问他为什么喝酒,听他避重就轻的解释她猜想可能不是工作应酬,应是遇到了其他事情,而且还挺麻烦。 不过既然杨锂不说,她也没必要追问,很多时候无话不谈也是分层次的。 既然做好事不留名,那让受惠者当回苦力帮点小忙实在不过分,夏弦瞥了快递一眼,又看向杨锂:“既然愧疚昨晚深深打扰了我休息,给你个赎罪的机会,这一堆交给你了,下班找你拿。”说完潇洒转身走了。 杨锂愣在原地,这样一堆,他要搬到哪里去。 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夏弦眼睛和手还不停的在工作,脑子却一心二用的想着待会儿怎么把这一堆快递送到苏引月那里。 她首先想到的是打车,可是凯风大楼附近平时还好,下班高峰能打到车的可能性近似于中个双色球二等奖,况且还需要把这么一大堆东西人ròu扛到路口。 她叹口气:放弃。 干脆直接丢给杨锂处理,横竖都是因为他,她才会追尾,于是才有这种后续烦恼。夏弦的确这样想过,只是既然刚刚已经瞒了他,她现在也懒得编个故事跟他解释她的车是怎么追尾的。 只有找向丽了,失恋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无聊的,正好找点事情做。打定主意,夏弦拿出手机正准备拨号,却看到有电话进来,她还没看清楚是谁,电话就接通了。 “接这么快?难不成在等我电话?”听筒里传来年轻男子调侃的声音。 声音有点熟,夏弦想了想,还是看了来电显示一眼才敢确定。 “找我有事?” 顾坦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好像每次都这样,难道他非要有事才能找她?不过他从来不会问这类让她不好回答的问题,只把这句话当成她的习惯用语,就跟见面说“你好”一样。 “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夏弦想起自上次过后,顾坦已经约了她三次,但每次都很不巧的遇到她没有时间,第三次拒绝的时候她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怕他以为她是故意的,这就太有过河拆桥的嫌疑了。 于是这次她答应的十分爽快:“有空,不过我请你吧。”原谅她这种类似‘无利不起早’的行为,她拿良心发誓真的只是碰巧而已,“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她很老实的问他。 等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后备箱,顾坦一边关车门一边笑:“原来听过一句话,马云的成功是靠着他身后成千上万的女人,今天总算眼见为实了。” 夏弦有些窘:“这些不是我买的。” “我知道。” “你知道?” “你自己买的应该会优先发回家让物业收。” “看来你是马云背后的男人。”了解得还挺透彻。 …… 看着对面的男人吃得慢条斯理,夏弦假装没看到他额头鼻尖渗出的汗水,微红的耳根,吃一口嚼两下便吞下去的强大吞咽功能,她不动声色的喝了口饮料,随意问道:“好吃吗?” 顾坦正灌完半杯水,闻言极力压制住想扯耳朵的欲望,微笑:“挺好的。” “那你怎么光喝水?”夏弦真诚又热情的帮他夹菜,“喜欢就多吃点,你这种食量衬得我好粗鲁。” 顾坦看着冒尖的小碗,内心是崩溃的,吃与不吃,都难受。 顾坦夹着ròu片刚要往嘴里塞。却听夏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所谓的舍命陪君子?”说完也不管顾坦还怔楞着,自顾举杯,“感谢你把我当君子,不过其实我不是。” 她笑得如沐春风,顾坦看着就忘了尴尬,跟着举杯:“的确是舍了命了。” 刚才在车上,夏弦问他想吃什么,他自然绅士的让她选。 她问他:“能吃辣吗?” 他心想她这么问,必定是自己想吃,随口就答道:“当然。” 谁知她又问:“什么程度?” 他答:“随便怎样都能接受。”说完还想她一个华裔能吃多辣?没想到…… 没想到,她直接带他来吃火锅,还要了特辣。 “真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辣。”顾坦一直灌水,可心口的那种灼烧感并没有减少多少。 “都是练出来的。” “练出来的?”这还要练? “嗯,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几乎不吃辣的,无奈认识了几个无辣不欢的好朋友。”夏弦说着夹了一块毛肚放到油碟里。“刚开始和她们吃饭简直就是受罪,不过这东西像鸦片,习惯了,就爱上了。” “你来这里多久了。” “七年了。” “当初怎么想着来这里?”既然选择从事珠宝设计,国外的环境不是更好吗?他这样想,却没有问。 “这里是我妈妈的故乡。” 只是因为这样?顾坦看着夏弦一派坦然的笑脸,有些怔楞,还有点疑惑。 是他敏感吗?为何他从她平静的语气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甚至淡淡伤感。 “想什么呢?不会辣傻了吧。”夏弦把一大碗清水推倒他面前,“今天对不起了,高估了你的吃辣等级,先将就吃着,下次将功补过。”以为是骨灰级,结果是菜鸟级。 她这一打岔,顾坦就没再深想,只是不领情的直接推回去:“不用,你不也是练起来的吗?我也可以。” “我那是顺其自然,不是刻意的,起初也是洗洗涮涮过来的。”她说着又把碗放到他面前,同时做了个OK的手势,“循序渐进,嗯?” 清甜的声音带了尾音,顾坦听在耳朵里就像被人拿羽毛轻轻撩了心,又酥又麻,再看她可爱俏皮的笑颜,心跳不自觉就快了一拍,若不是本来就脸红,怕是要露馅了。 他是想要正式表白的,但又不想在时间上显得太突兀。不是他不着急,而是有次聊天两人胡吹着就聊到了恋爱观,夏弦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她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