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莳仰起脸蹭他的下巴,坏心眼地揶揄道:“周以泽,都过去十年了,你怎么还没有半点长进?” 她只是不希望周以泽知道,除他之外她没有过别的男人。他们最好维持单纯的肉/体关系,就不必考虑太多现实因素。 周以泽尚未从高cháo的余韵中抽离,被宋莳兜头泼盆冷水,不禁发起狠来。 他拒绝她去冲澡的请求,把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卧室走。 他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切身体验一回,素了十来年的男人有多可怕。 从chuáng转战到沙发,再到映着满天星光的落地窗。 宋莳觉得自己快死了,时而在地狱,时而在天堂。 “宋莳。” “嗯?” “永远别离开我。” 宋莳没回答,她已浑浑噩噩地跌入梦乡。 是夜周以泽梦回高中时代,体育课上他和男生们踢足球,不小心把球鞋弄坏了。 课间宋莳笑吟吟地过来找他,“周以泽,明天我给你带一双新球鞋。” 她大言不惭,“这款鞋我妈厂子里也在做,绝对比你的正品更结实。” 周以泽说:“好,你可不许说话不算话。” 第二天,宋莳的座位却空着,第三天亦如是。 老师和同学都跟没事人似的,该上课上课,该放学放学。 好像宋莳不属于那里,没人关心她来或不来。 周以泽心里着急,翘课骑上单车到宋莳家,敲半天门没人应。隔壁邻居告诉他,老宋一家早搬走了。 他打电话,接通后宋莳冷冰冰地说,周以泽求你别烦我行不行。 他坐在她家门口,无声地落泪。 他被自己哭醒了。 睁开眼,看到宋莳奶猫似的窝在他怀里,周以泽心里满满的,塞了许多棉花似的,又暖又软和。 他轻抚她的长发,宋莳睫毛颤了两颤,醒了。 “早,宋莳。” 再寻常不过问候的话语,却让宋莳瞬间涨红了脸颊。 她居然又和周以泽睡了!相隔十年! “我今天要回津浦。” 宋莳坐起身,背对周以泽,低头穿衣。 目光落在chuáng边的地板上,控制不住脸热,她的裙子、内衣裤散落一地,可想而知昨晚有多激烈。 “你开车来的?” “没,搭朋友便车。” “那我送你。” 周以泽把衬衫套身上,慢条斯理地扣着纽扣。 “不用,你忙正事要紧,坐大巴也很方便。” 周以泽站起身,从背后紧紧拥抱她,下巴在她脸颊轻轻磨蹭,“宋莳,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男人在兴头上,讲些肉麻情话不稀奇,当真就愚蠢了。 宋莳客套两句,他坚持,她便不同他争。 再怎么说,私家车也比大客车舒服。 周以泽识趣地不去探讨他们以后该以何种方式相处,而是告诉宋莳刚刚那个梦。 “我梦见你说,要送双阿姨厂里的新球鞋给我。” 宋莳扑哧一笑,扭脸问他:“你要么?” 周以泽坦言:“你送我就要。” “想要也没有,我妈早鸟枪换pào,给大品牌做代工,管理特别严格。” 时红霞开了家鞋厂,早些年专做高仿,虽然讲出去不大好听,赚的可比老宋那几家茶楼加起来都多。 同学们戏称宋莳是假鞋大王的女儿,她会故意晃晃脚上的鞋,“你告诉我哪儿和真品不一样?” 事实上,时红霞从不给女儿穿假冒款,他们又不缺钱。宋莳也懒得自证,她不攀比那些。 周以泽堂堂一个公司老总,居然找她要假鞋,简直贻笑大方。 计划十点出发,周以泽先回房收拾行李。 他离开,宋莳才得以彻底放松,摸过手机给盛亦文发信息,“正事搞定了?” “没呢,哪那么快。” “我什么时候能去你那拿包?” “急什么,等两天送给你。” 宋莳咬咬嘴唇,红着脸打出一段文字。 “文文,你料事如神,我和周以泽……旧情复燃了。” 即便和盛亦文,打电话她也说不出口。 文字好些,简单直白,不会被人揣摩出情绪。 十分钟,一刻钟,半小时过去,仍没等来盛亦文的回复。 “臭蚊子!死蚊子!” 宋莳把手机扔到一旁,狗屁蓝颜知己,需要他时压根找不着人,还不如养条狗呢。 以往还能跟陶新竹聊,如今盛亦文不理她,她就只能自个儿憋着。 第一次正儿八经体会到男欢女爱的快乐哎,居然悲惨到连个可以分享的朋友都没有! 要不以后就当长期pào友,俩单身妨害不了谁。 宋莳不奢望和周以泽发展成男女朋友,条件相差太大,会遭遇诸多阻力。首先他妈就不可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