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说她很苦bī吗,原本家里是还有三根木头的,结果新房子一盖,木头窗户要做,木门也要做,她还屁颠屁颠的跟木匠说要做新chuáng,木梁还没上房,家里的木头先消耗了gān净。 李梦雨想去上别人家买,结果被告知村里的木头在去年大炼钢时都烧光了,也就她家大儿子年纪大了,随时都可能结婚,十二个孩子的家庭太挤了,再缺德的人也张不了口,不给人结婚住房子,这才岌岌可危的留下了几根木头! 木有记忆,拿木头打新chuáng的李梦雨:“……” 院子中央的女孩单薄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一滴眼珠子从眼眶里掉落,像短线的珍珠一粒又一粒,从脸上滑落,看起来既可怜又柔弱,像朵风中的小花。 李国冬整个人都要蹦起来了,开心的又是蹦又跳,就差扑过来抱着李梦雨大腿。 李梦雨亲眼看着激动到扑过来的李国冬,立马色变伸手一挡,大喊一声,“别过来,阿妈的话还没说完呢,家里的钱上次都花完了没钱可用,家里的粮食还留着吃饭,你要是想结婚的话,你得自己想办法存钱,你的工资留一半给家里买粮食,剩下的一半才能给你攒着结婚!” 什么时候攒够了钱,什么时候再结婚。 这句话李梦雨没说,但她会身体力行的这么贯彻,李梦雨将洗脑贯彻到底,“身为老大,你应该知道家里的弟弟妹妹们有多少,个个都要张嘴吃饭,阿妈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结婚,就饿着你弟弟妹妹们。” 还有一件更令人悲伤的事,李梦雨真情实感的面色沉痛道:“家里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个个都让阿妈出钱给办婚事,就是把你们阿妈累死在地头上,阿妈也凑不够给你们十二个兄弟姐妹结婚的钱!” 我滴祖宗啊!我滴奶奶哎,你为啥那么能生呢! 养十二个孩子已经够她辛苦的了,还要努力攒钱给十二个孩子们操办结婚,她感觉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听见阿妈诉说养儿的不易,李国冬虎躯一震,虎目含泪,“阿妈,您把我们养大真的是辛苦了,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好好孝敬阿妈!” 本来只是想吃个瓜,结果瓜太大,被噎着了,李梦雨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阿妈知道了,天都黑了,明天还要早起去上班呢,赶紧回屋睡觉吧。” 躺到了chuáng上,睡着依然铺着稻草的chuáng,李梦雨想流泪。 高高兴兴的买砖盖房子,结果房子盖多了,木chuáng也打上了,临到上梁的时候,被告知大梁木有! 揣上全家钱票杀到供销社,连难缠的售货员她都搞定了,买了一大堆布料回来,发现家里木有线! 整个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缝衣线只够自家衣服破了打补丁,她家的线做衣服,大约只够缝制两个袖子。 她要两袖子gān嘛,新布买来不做衣裳做护袖啊! 她要是敢这么做,她会被全村人喷死! 新房子莫的住,新衣服莫的穿,新被子莫的盖,新chuáng单莫的用,她真是——好惨一老太太啊! 正当李梦雨叹完了气,闭着眼睛想睡,准备睡足jīng神明天继续打拼,紧闭的木板门轻轻的响起敲门的声音。 “婶子,是我,穆珊,我有事找婶子。”轻轻的少女声在黑夜中响起。 另一个听起来就慡朗的少女声也像攒足了气力似的,“婶子,我是……阮秀,婶子我也有事找你。” 李梦雨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天。 这天儿都黑透了,这两人找她过来gān什么!? 开灯是不可能的,农村要是家家户户都有电灯,还天一黑就躺chuáng上gān嘛,当然是眼前一摸黑gān啥啥不行,不管gān啥都只能先上chuáng再gān。 点了煤油灯,李梦雨给两人开了门,让她俩跨过了门槛进屋。 打了个哈欠,李梦雨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俩个找我有什么事?” 阮秀灵巧的背过身就把李梦雨的房门关紧,然后像猫儿一样转了身就守到窗户边,身体贴着墙而立,眼神警惕的看着窗外。 李梦雨:“……”大晚上的玩什么! 穆珊小姑娘红着脸,将手放到衣服腰间从里面解出一个一掌宽的长布条,缓缓的解开放到李梦雨的chuáng上,微弱的煤油灯光照耀下,小姑娘细细的嗓子软软的解释,“这个是我们的嫁妆。” 李梦雨就着微弱的煤油灯看了看红着脸羞涩的小姑娘,又用微弱的煤油灯照了照chuáng上的最少上千元的钞票,还有两根在夜光中金光闪闪的金条。 李梦雨:“……” 土豪来了! 第34章 六十年代(一) 看见金光闪闪的金条, 李梦雨头有点晕。 要不是对方听不懂, 李梦雨好想高喊一句金言:我的钛金狗眼都要闪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