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声道:“不,是一个小皇孙,那时太子已经病重,本宫担忧有人要谋害小皇孙,便假称他是一个女孩儿。” 陈敏敏难言吃惊之色。 皇后笑道:“所以,并不是非赵珣不可,只要姑母和公府助本宫立下皇太孙。” 陈敏敏还在愣愣不知所措,皇后冷冷说道:“你现在就去慈宁宫,告诉太后姑母,本宫要令群臣请立皇太孙,让姑母做好准备。” 她又吩咐着宫人:“去,将小皇孙带到坤宁宫。” . 赵珣预备去见赵蘅玉,他轻门熟路地往长chūn宫走去,他不用多加思考,腿脚已经成了习惯。 只是走着走着,他想起来这个时候的赵蘅玉也许在乾清宫,于是他脚步一转又往乾清宫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夹道两侧一次亮着风灯,摇摇晃晃,分外孤寂凄凉。 他心口一沉,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他的直觉太过敏锐,在边塞的时候帮助过他躲过几回危机,于是这次,他同样慎重。 他面色不改,往乾清宫走去,行至中途,却眼尖地看见有面生的宫人鬼鬼祟祟躲在廊檐的柱子之后。 赵珣略一思忖,转身就走。 漏夜,他来到宫门前,虽宫门已经下钥,但守门的侍卫不敢拦他。 赵珣夺了一匹快马,跑到了公署,一路上,他看见禁军骑马来回巡视,整个京师戒严,似乎有大事发生。 到了公署,他才终于得到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太子薨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太子薨了。 得知这个消息, 赵珣并没有太多触动,皇家亲情本就单薄,何况因为皇后的猜忌, 他一直隐忍负重。 赵珣回想起宫里鬼鬼祟祟的宫人,应当是皇后派人在窥视他, 害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他一时觉得皇后太过小心,太子薨了, 皇后投鼠忌器的那个“器”都没了, 他还能做什么。 除非…… 除了太子,皇后还在在意着什么。 赵珣命人继续打探消息,线人打探完毕, 回来禀告他, 京城已经全部戒严, 城门紧闭, 不许人走动。 赵珣皱了皱眉。 如今皇帝病重之际, 太子薨了, 的确会让人心惶惶,但皇后此举也太过谨慎小心, 若是让人误解了…… 赵珣消息灵通,知道宫里是太子出了事, 但其他人不知情,全城戒严,只怕会让人怀疑是病重的天子驾崩。 赵珣心下一紧,沉声吩咐叶九:“去打探二皇子在做什么。” 他在公署里作了一番布置, 而后骑了快马, 飞速前往五军营调兵。 此时, 赵瑁府邸灯火通明。 他的心腹跪地激昂说道:“殿下, 京城戒严,定是圣上驾崩,此时若让人抢了先机,殿下就再无可能重登大宝啊。” 赵瑁面色沉重,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看着跪了一地的心腹,他咬了咬牙:“好。” . 赵蘅玉侍候在乾清宫,皇帝睡着之后,她才悄悄退了出来。 她才走出殿外,燕支和花钿一脸惊慌地迎了过来,她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蘅玉就看见一列列的禁军开始四处逡巡。 赵蘅玉心下一沉,带着燕支和花钿退回乾清宫,而后迅速关上了殿门。 “出什么事了?”赵蘅玉问道。 燕支摇摇头:“奴婢也不知,奴婢和花钿都曾出去打探过,人人都是一头雾水。” 赵蘅玉不免也开始惊惶不安,她本性柔弱,但看见燕支和花钿煞白的脸,她压制住身子微微的颤抖,沉声说道:“这里是乾清宫,就算是宫里有异动,宵小之辈也不敢来这里撒野。” 她吩咐着:“你们二人在此处候着。” 她转身走进了寝殿。 寝殿里,孙福喜正在上夜,他蜷在西墙角落的毡垫子上,见赵蘅玉折了回来,他眼神疑惑地瞧着她。 赵蘅玉示意孙福喜出来。 孙福喜起了身,跟着赵蘅玉走到了外间,赵蘅玉小声将方才的所见所闻都说给了孙福喜听。 孙福喜一听,脸色一白,年长沉稳的太监忽然之间就慌了神,两相比较之下,赵蘅玉竟还是镇定的那一个。 孙福喜连连道:“坏了,坏了。” 赵蘅玉心中更沉:“孙公公,此话怎讲?” 孙福喜曾经也经历过皇帝等登基之时的风风雨雨,他沉声说道:“只怕是有宫变。” 虽然猜到了少许,赵蘅玉不可避免地心跳快了许多。 她轻声问道:“此事要不要告知父皇?” 孙福喜深皱着眉,他看向了赵蘅玉:“奴婢只是一个宫人,此事关系重大,公主定夺。” 赵蘅玉深吸一口气:“随我进殿。” 赵蘅玉和孙福喜两人走进殿中,赵蘅玉伏地,向御榻之上说话:“父皇,女儿有要事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