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车厢加了铁板暗层,弩箭无法射穿,否则车内人都被射成马蜂窝了! 云子缙冷声说道:“别害怕,谁也伤不了你。” 他将她抱过来,搂在怀中。 刚才那一刻,他竟然有些胆颤,唯恐会失去她。 车厢里装了机关,有危险时启动机关,车门和车帘瞬间被铁板封死,刀剑不透。 柳若嫄晃了一下神,依偎在他的怀中,莫名感觉十分温暖。 她脸上微红,心底不由得茫然。 眼下这情形,两人关系确实有些微妙。 名分上是夫妻,但已经宣布和离,只是一年后正式生效。 他住王府,她住娘家,然后偶尔相约出来吃一顿早饭。 共乘一辆马车,车内他紧拥着她,她也没抗拒反对…… 居然还觉得,他怀中挺舒服的。 柳若嫄心中涌起一阵怪异感觉,这到底是甜蜜夫妇呢,还是和离后又破镜重圆了? 总觉得别扭,究竟要闹哪样呢? 脑中乱糟糟一团,转念想起他手臂受伤了,立即打住胡思乱想。 什么名分关系的,两人先保住性命,好好活下去再说。 这时,马车外传来瑞征的声音:“属下保护不周,让王爷和王妃受惊了。” “马上送王妃回柳府。”云子缙说道,“命人去查行刺者是什么来头,找到幕后主使,捉拿干净,一个不能少!” “遵命!”瑞征即刻命人重换马匹,王府两队侍卫浩浩荡荡,护送柳若嫄回府。 马车到了柳府,云子缙亲自送柳若嫄进府。 柳致堂和柳夫人一听说静王在街上遇刺,身上还受了伤,惊得魂飞魄散,连忙跑出来相迎。 云子缙拉着柳若嫄的手,一路径直而入,脚不停歇,将她送回内院厢房中。 危机还没解除,他担心连累她受伤害,直到送她进了内院闺房,他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 众人急匆匆跟在身后,云子缙的脚步很快,他们都一路跟着小跑,气喘吁吁。 柳若嫄明白他的心意,心中有些感动,说道:“多谢王爷——” “你不是答应了……以后不叫王爷,叫名字吗?”云子缙的脸色有些发白,淡声说道。 “知道了,子缙,谢谢你。”她微微笑道。 话音刚落,见云子缙正低头看左臂被箭射透的伤口,“这箭有毒……” 随即双眼一闭,朝柳若嫄身上倒去。 “子缙——” “王爷——” “静王——” 满屋子人都惊叫起来,登时手忙脚乱。 柳若嫄将他扶到床上,只见他脸色如纸,嘴唇苍白乌青,竟然是中剧毒的迹象。 她心头惊慌失措,怦怦狂跳,怎么会……中毒如此严重? 柳致堂连忙命人找大夫,请太医,又把崇烈找来,拿了上好的金创药和解毒丸,给云子缙疗伤。 屋里屋外的人奔来跑去,瑞征站在床边,盯着云子缙的伤口。 划破了一层皮而已,王爷是百毒不侵之体,中毒倒不至于。 唉,都是为了王妃,王爷才假装中毒不治,用心良苦啊。 他见云子缙双眼紧闭,但表情很平和,甚至有一种享受的惬意感。 瑞征不禁腹诽,王爷早就想睡王妃的床了,今天借着受伤中毒,终于如愿以偿了。 崇烈匆匆赶来,拿来一瓶伤药,想上前给云子缙疗伤,却被瑞征拦住。 “王爷千金之体,不可随意由人涂伤药。”瑞征看向柳若嫄,露出一脸焦急表情,说道:“烦请王妃……亲自为王爷上药吧。” 王爷遇刺受伤,躺床上昏迷不醒,这个时候,只能是他身边至亲和最信任的人上前,旁人都不得靠近。 跟王爷最亲的,肯定是王妃了。 众人一看这情况,都深表理解,崇烈连忙退后一步,把药给柳若嫄。“若嫄表妹……” 柳若嫄接过药瓶和白纱布,心中还在慌乱,有点不知所措。 他……会不会有事? 手中紧握伤药,她要亲自为云子缙疗伤? 她将床上的幔帐放下,坐在床边,看云子缙左臂的伤口。 箭尖刺透了两层锦衣,留下三寸多长的一道血痕。 她微微碰一下受伤的左臂,云子缙眉头紧蹙,嘴里发出“嘶”一声轻响。 似乎很疼的样子,柳若嫄连忙把手缩回来,不禁有些发愁。 这伤药怎么涂抹呢,隔着衣服不行,难道……要脱掉外衣? 心里一想,疗伤而已,矫情什么啊,脱就脱吧。 她伸手去解云子缙的腰带,闭目平躺的男人浑身一颤,肌肉都明显变得僵了。 “王爷疗伤不方便,请诸位回避。”瑞征一看这场面,连忙开口,把一屋子人统统撵出去了。 给王爷机会,多多跟王妃亲近。 随后他瞥一眼床上的云子缙,自己转身出去,把房门关严,站在门外守着。 王爷,属下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后面的路,你得自己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