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换衣服，送你过去，”裴承衍抬手在她头上轻敲一下，“坐好。”

    应瑰捂住头委屈地坐直，“疼。”

    他是用了一点力气，哪里会疼，分明是撒娇了。

    裴承衍莞尔，从夹层里拿出来一包没开封的糖撕开，拿出来两颗，“吃糖。”

    应瑰伸手接过来，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

    夜幕里，裴承衍开着车，身后传来她模糊的呢喃：“唔……柠檬味的……”

    到了楼下，裴承衍不太放心应瑰一个人上去，就跟她一起上了楼，等在她门外。

    应瑰动作也快，十几分钟就出来了，脸上的妆卸干净了，白皙的小脸压在白色帽檐下，身上穿着简单的泡泡袖白T恤和牛仔裤。

    应瑰关上门，走到他面前，眼睛里缀着星星点点的光亮：“我好啦！”

    裴承衍抬手整理着她耳边的碎发，眼眸里笑意清浅：“是不是醉了？”

    “只有一点点。”应瑰伸出一根手指，“但是我还能逛街吃东西！”

    裴承衍失笑着收回手，“走吧。”

    应瑰坐在副驾驶座上，打开车窗吹着风。

    路口红灯，裴承衍停下车，侧目看她，“把窗子开小一点，一会儿吹傻了。”

    “我才不会吹傻！”应瑰趴在车窗上十几秒，默默关上了车窗，“什么时候冬天啊。”

    “喜欢冬天？”裴承衍问。

    应瑰点点头。

    “喜欢下雪？”他又问。

    应瑰撇嘴：“下雪有什么好期待的，又不是下钱。”

    裴承衍冁然而笑。

    “我上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就有安全感啊，说话都冒着白雾。”应瑰侧头靠着玻璃。

    裴承衍看着绿灯，踩下油门，“已经十月了，快降温了。”

    “嗯。”

    十点钟了，老城的人依旧很多，但至少不是接踵而行，玩起来也快活许多。

    从西门口应瑰就开始吃，从臭豆腐吃到春卷。

    裴承衍叹了口气，在她耳边轻轻说：“大晚上少吃点。”

    应瑰眨眨眼，看了眼手里甜软绵糯的香芋味春卷，“可是它真的很好吃。”

    裴承衍无奈，“只准吃这一个了。”

    “这个口味吗？”

    “是春卷。”裴承衍趁着她在这里守着人炸春卷的功夫，转身去一旁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半糖的乌龙桃子茶。

    应瑰正觉得腻，裴承衍就拿着茶递过来了。

    “谢谢裴老师！”应瑰接过来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你想不想吃麻辣小龙虾？”

    裴承衍一听就是她想吃了，正色道：“我还好，我帮你问问夏萱萱想不想吃。”

    闻言，应瑰猛烈摇头：“不吃了不吃了。”

    两个人走过青石板，应瑰路过小龙虾店：“真的不吃吗？”

    “今天太晚了，下次再来吃好不好？”裴承衍微微俯身说。

    “行吧——唉！那边有狼牙土豆！我们去吃那个！”应瑰说着就跑了过去。

    “应瑰，慢点！”裴承衍快步跟上她。

    应瑰把口罩拉紧些，点了五份狼牙土豆站在边上等。

    “点了五份？”裴承衍皱眉，“吃得完吗？”

    应瑰踮起脚，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刚刚看了，一份的分量特别少，五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