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不好。”她说,有一天被发现扔在学校门口,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就是从那天起,你就消失了。我托了很多人,找遍了整个北京,都找不到你!我以为你死了。” 我点头,被阿库用芯片控制那回后,他们就将真正的许清莹扔回去了。 实验室怎么样了?”我问她。 她一怔,忽然大哭起来:少寒!我都要被吓死了!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后来实验室发生了爆炸,楚忘的尸体毁了!幸好没有其他人伤亡。可是学校的老师、警察都找上门,他们要你赔偿,还怀疑你杀了楚忘!” 一向性格温软的清莹,面对这些事情,很难吧? 她继续哭着说: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我拿了你卡上的一些钱,贿赂了他们,把这件事压下去了……我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我花了你一百多万……我……” 做得好!”我紧握她的手,泪水却流了下来,楚忘的尸体……我竟然都留不住。 她这才破涕为笑,欢欢喜喜的给我端来饭。 过了半个多月,我已经能够坐起,郑重的将清莹唤来。 清莹,我求你一件事!”我说,她瞪着我:快说啦!” 去找何谦阳。看看他究竟在哪里,做什么,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分割线—— 一个月后,华夏医院。 我身上还缠着绷带,清莹扶着我,站在重症患者病房门口。 来到这里,是又要将我的伤口bào露在空气中,轻轻慢慢地撕开新结痂的伤口。可是我还是要来,何谦阳三年前的谎言出国,楚忘死前的恋恋不舍,会在这里得到答案。 这个病房,是胃癌晚期患者的病房。 正沉思,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小心翼翼将门关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这是个极漂亮的小孩,大眼睛、高鼻梁、圆圆的脸。个子不高,虎头虎脑。 他的家庭条件显然不好,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小,还非常旧,甚至有些破损。 他盯着我,小小的脸蛋上有片刻地思索,双眼忽然一亮:两个姐姐,你们也是来探望哥哥的吗?” 许清莹奇道:你哥哥是?” 我哥哥,就是——”他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们,玉树临风、风流潇洒,大才子、何谦阳!” 很可爱的表情,很可爱的言语。 可是我们都没有笑。 小孩却自己乐了,屁颠屁颠一蹦一跳朝水房去了。 我心中一动: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转过身,看着我,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何、景、阳!” 何景阳?何景阳! 我和清莹对视一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宿命的结,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何谦阳这里。 在这里打结,就要在这里解开! 我轻敲房门,许清莹则在门外长椅坐下。 虽然是重症病房,但是还是住了四个人。 靠近阳台的那张chuáng上,我所熟悉的身影,安静的躺着。他的头上戴着帽子,他的面变得异常的苍白消瘦,不复往日的活力四she。 他曾经是院篮球队主力,他曾经是整个校园最为瞩目的全能才子。 而现在,他躺在那里。因为家境贫寒,学校救助金和捐款已经耗尽,而医生也表示无力回天,他已经停止了治疗。 是吗?何谦阳,这些天,这些年,你就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细数着时间,等待着死亡? 我走近他,他的视线慢慢地移过来。 他震惊地看着我,发红的双眼迅速闪过喜悦和绝望jiāo织的复杂神色。 沉默片刻,他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chuáng边坐下:我来看你。” 你还是知道了……”何谦阳看着我,目光纠结着悲伤,你能来看我,我最后一桩心愿已了。” 胃癌晚期吗?护士告诉我,他还剩不到一个月! 他不说话,我也无话可说。 看着他平和的眼神,欣慰的神色,我忍不住道:可是何谦阳,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背呢?你可知道,我曾经多么爱你?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陪你受苦,陪你最后的日子!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陪着你!不让你一个人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