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顶着男人的屁股,手里的布巾擦拭着男人的背部,他皱了下眉,凑过去细细看了看,居然发现这男人的背部有不少的疤痕,从这疤痕的颜色来看,应该有些年头了。 刚刚再给男人擦腿的时候他也发现了,这男人的大腿小腿上也有不少的疤痕,看来应该是个当兵的。 不过宴辰逸这会儿可没工夫细想,他已经满头大汗。 快速的帮男人擦了屁股、肉随后将男人扶好躺平,又为男人盖好被子。 宴辰逸呼出口气,端着洗脸盆出去,将水倒在了院子里的水缸中。这里面的水是他每天洗菜擦身剩下的废水,这个习惯还是他以前养成的,那会儿水费贵,他就习惯了把废水留下擦擦地冲冲厕所什么的。不过现在这些废水可以用来浇地,挺好。 回了房间伸手贴着男人的脸颊试了试温度,宴辰逸撇撇嘴,这男人真的发烧了。 把那碗用药丸化好的药汤端过来喂给男人喝,这过程不太好。 这男人虽然会吞咽可他不张嘴,好像是在昏睡中下意识的紧闭双唇咬紧牙关,越是去撬就咬的越紧。 宴辰逸无计可施了。 将勺子放回碗里,眼看着药汤已经快凉了,他想了想,随后双手一拍,赶紧去找了一根毛笔过来,他记得那天研究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几根毛笔都是空心竹管做的,所以可以当吸管用。 这会儿他真的很庆幸当初没把这几只毛笔扔了,这会儿倒是能给自己解优。 将最细的一根毛笔笔头拆掉,把笔管洗gān净,他先试了下。 喝了口水,从笔管这头含住,吐出水,水从那头流了出来。反复几次笔管内部也冲刷gān净,他赶紧跑回chuáng边将笔管往男人的嘴里一插,虽然仍有牙齿阻挡,不过好在药汤可以慢慢的流进男人嘴里。 自己喝一口药,随后喂给男人一口。 男人感觉到嘴里的液体,慢慢的张开嘴,宴辰逸眼疾手快将笔管往男人牙齿中间插了些进去,这次喂药就没那么费劲了,一碗药汤很快喂完。 宴辰逸也松了口气,给男人擦了擦嘴,随后赶紧拿了放在一旁的水杯自己漱口。 这药丸子可真苦。 折腾到大半夜他也身心俱疲,可男人身体还在发热,他也只能趴在chuáng边时不时伸手摸摸,随后给男人喂点水让他多出些汗。 迷迷糊糊就到了天亮,院子里的大公ji居然还叫了两嗓子。 宴辰逸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惊喜的瞪大眼睛,居然退烧了。 谢天谢地,要是再来让他守着这男人估计自己得累死。 站起身锤了锤酸软的腰部,又使劲儿抻了个大懒腰后,宴辰逸去了厨房,将米洗gān净后放在了大锅里,生火熬粥。 正给男人喂粥的时候听见李大叔的声音,他赶紧去开了院门让李大叔进来。 "那人醒了没?"李大叔进屋就问。 宴辰逸摇摇头,伸手拿起桌上放着的粥碗继续给男人喂粥,不过这回男人知道张嘴了,他倒是松了口气。 "李大叔我这儿没事,您忙去吧。"宴辰逸喂完了粥看向李大叔,苦笑着说道。 李大叔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晚上我让你婶儿熬点儿ji汤送来,这人既然救回来了那剩下的事情就等他醒过来再说。" 宴辰逸点点头,"谢谢叔。" 李大叔笑着摆摆手转身往外走,"你要是去县城里的话我就让你婶儿过来帮你看着他点,别再有点什么事了。" "嗯,那你让我婶儿吃了早饭就过来,我一会儿就去。"宴辰逸着急给男人去抓药,所以也就不跟李大叔客气了。 李大叔点点头走出房间。 宴辰逸从县城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午饭的时间,李大婶已经在他那里帮着做好了午饭,见他回来打了声招呼就回自己家了。 "婶儿,您带些菜回去。"宴辰逸拦着不让走。 "带什么,家里孩子他奶奶都做好了,ji我也帮你喂了,"李大婶摆着手往外走,"你那缸里的鱼我放到锅里熬着呢,等晚饭的时候我再送ji汤过来。" "不用不用,家里也没几只ji,给他吃了也làng费,还不如留着多生点蛋呢。"宴辰逸送大婶儿往外走,"没事儿的时候我去后山抓几条鱼给他熬汤就行了。" 李大婶也不多说,点点头走了。 宴辰逸吃完了午饭后将李大娘给男人做的鱼汤撑出来泡了他蒸的粗面馒头,拌成糊糊喂给男人。 喂完饭就是熬药喂药,然后喂ji,给菜浇水。 宴辰逸也挺忙活的。 顺带一提,宴辰逸第二天晚上就已经爬上chuáng躺在男人身边跟男人挤在一张chuáng上睡了。 主要是他家没有多余的chuáng,外加他也不想再委屈了自己趴在chuáng边睡衣晚上。 在他看来,两个大男人睡一张chuáng没什么可惊讶的,上学那会儿住宿舍不也是跟宿舍里的同学头对头睡么,只不过这会儿是脸对脸而已。 他还真没觉得那不妥当。 ☆、第 6 章 宴辰逸面临着一件让他抓狂的事情。 昏迷中的男人既然可以吃喝那就代表他也必须要正常的排泄。 这对于宴辰逸来说是最艰难的挑战。 宴辰逸那天早上是被一股臭味熏醒的,意识到这味道是从哪传来后他彻底黑了脸,只能认命的着手收拾,却没办法因为嫌弃把男人扔出去。 问题是,这个大麻烦是他自己捡回来的。 再次认命的叹气,宴辰逸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穿越过来还要伺候的大男人吃喝拉撒。 好不情愿,却没办法,自作孽不可活啊,他好后悔。 不过这种让宴辰逸抓狂的事情终于在把男人捡回来的第七天早上结束。 前一天宴辰逸在院子里忙活的有点儿累,晚上睡的也沉,没发现躺在身边的男人自己翻了身脸对着他的脸。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先是习惯性的身手往男人的脸上去摸,因为总是担心男人会在晚上的时候在发热,所以最近几天同chuáng而眠的时候宴辰逸总会时不时的伸手摸一下。 结果今天摸了摸发现不对劲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面前与自己差不多鼻尖贴鼻尖的一张脸,而这张脸的主人正眨着眼睛在好奇的看着自己。 "哇啊!!!"惊叫一声,瞌睡全醒了。 "哇啊~~!"男人也学他叫了一声。 宴辰逸皱眉,撑着身体坐起来。 男人动了动,却起眉头。 他可能是因为躺太久了所以身体不太协调,没办法立刻就坐起来。 宴辰逸跨过男人下chuáng穿衣服,随后到转头看向睁着眼睛看自己的男人,试探的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男人眨眨眼,好似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打了个哈气。 宴辰逸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 他凑过去站到chuáng边,低头问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仰着脸躺在chuáng上与他对视,学着他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