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那样熟。 他扶在轮椅上的手指攥紧,他看见苏衾贴近她的手背,亲吻她的手指。 贴近她的脖颈,亲吻她的锁骨。 贴近她的脸,亲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甚至听到了苏衾撬开唇齿的声音,那声音令他愤怒,却又令他喉结吞了一下,那是她嘴唇的声音,她舌尖的声音,她的吻的声音,她的嘴唇该是热的,舌尖是柔软的…… 该死,苏衾该死。 他听见了她的“呜”声,她终于被惊醒了,亮晶晶的眼睁开,像只受惊的小鹿,慌慌张张的一把推开苏衾,愤怒的叫他:“苏衾!” 那声音是粘哑的,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喘着气道:“你……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她恼怒时的样子,像极了从前的她。 她从榻上站起来,走到苏衾面前,恼怒的拉过他的手,“啪”一下打了下去。 “我是你的师父!”她用自己的手,去打苏衾的手,散着黑发,洁白的脸上绮丽万千。 他在美人图之后又恨又着迷,从前她也这样,她罚他跪在廊下,拉过他的手,用她的手打他。 那样怎么会痛? 他的师父那样心软,连训斥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我是你的师父。 ——你知不知错? 他的师父,他的师父…… 他知错,认罚,却永不悔改…… -------- 房间内,绪茕要崩溃了。 耳朵里两个bgm响的此起彼伏。 一首是苏衾的泡她在福尔马林里意||yín,夜里她湿|润|赤|luǒ。 另一首是——[我会自己按门铃自己听。。自己茂盛了。。自己凋零。。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病。。自己的狰狞自己平静……谁在门外醒来。。谁在门外离开……] 她站在苏衾面前,盯着门看着窗,还有一个人在窥视她,一直在窥视着她。 是谁?还是那个一直没露面的[旧弟子]吗? 他在哪里盯着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她?他的bgm为什么越来越变态…… 绪茕崩溃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鲨了她吧……她睡个觉都不安宁,这些旧弟子,她怎么掰正?掰得正吗? 掰正这群变态,比掰弯还难! 跌坐在她脚边的苏衾,忽然扭过头盯向了墙上的美人图,眼神一冷。 那张图“噗”的一声烧了起来,烧成一团灰烬。 她耳朵里的bgm在灰烬之中,停了。 是那幅画?那幅画……里装了摄像头??? 绪茕撑着额头坐在榻上,决定从今以后她住的房里绝不挂画。 妈妈,这个世界,变态好多。 ------- 第二日,天一亮,绪茕就带着苏衾登船离开了云浮岛,赶去天墟门灵山纯阳山。 一是因为任务,二是因为昨晚,她总觉得云浮岛有人在盯着她。 好在苏衾从昨晚被她训斥了之后,乖了很多,吃了神医的丹药,一上船就伏在她的手掌边睡着了。 浮图岛的船比高铁还快,下午就到了距离天墟门灵山最近的港口,下了船便有浮图岛的马车来接,直接给她送到天墟门门口。 天墟门的大门口,闹闹嚷嚷,聚着许多人。 有穿着天墟门统一校服的弟子们,还有许多看起来是没有灵气的普通人。 绪茕没有立刻下车,在车上听了一会儿,明白过来那些人是附近村子的普通人,这附近的村子人家,都是受天墟门庇护的。 这个村子的人几天之前就求到天墟门,说什么有鬼怪作祟,求天墟门救救他们。 只因天墟门几天之前大部分都赶往云浮岛参加秘境试炼,所以无人去处理。 今早天墟门上下回来,这群守在门外一直等着的村民便围聚了过来。 但天墟门灵契没了,整个门派要搬家,自顾不暇,怎有功夫去帮助村民? 那些村民就闹将了起来,哭天喊地的求见掌门人,甚至还有要撞死在天墟门的碑牌上的。 天墟门的弟子解释了半天也无用。 绪茕小声对车夫说:“有没有后门?从后门进去。” 现在群众们负面情绪高涨,她若是下马车说不定会被迁怒,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事。 车夫还没回答她,她就听见了陆泽的声音。 “大家请听我说!”陆泽从把着门的天墟门弟子中走出来,一袭白衫,俊秀如竹,“并非天墟门至大家的生死于不顾,实在是因为天墟门遭歹人算计,被妖女绪茕鹊巢鸠占霸占了此纯阳山,天墟门要在这几日搬离,难以顾及其他。但各位请放心,天墟门绝不会放任妖邪作恶,三日后必当赶去铲除妖邪!” 好家伙,背后骂她,还提名挂姓的骂。 公关就公关,gān嘛拉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