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耳朵热起来,她拢共也就经历过陆泽这一个初恋,从前觉得陆泽外貌上无可挑剔,现在才发现,她对美色一无所知。 “系不好。”他站在她眼前,拉着带子对她说。 绪茕尽量控制自己不乱看,伸手拉过他的带子,只看着他的脸说:“为师教你怎么系。” 他身上是热热cháocháo的香气,洗gān净的黑发垂在肩前,落在绪茕的手背上,又凉又痒。 她手指飞快的系着,他却只盯着她的脸瞧,睫毛眨啊眨的。 “看哪里。”绪茕轻咳了一声提醒他:“好好看着怎么系,为师只教你这一次。” 他的脸一红,忙低下了头去,看她的手指,薄薄的唇轻轻抿着笑了一下,“阿茕……阿茕好漂亮。” 他的耳朵也红了,低垂着眼看着她细长的手指,只觉得自己热的厉害,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阿茕的手指,喃喃道:“我、我看着阿茕,心里变的很奇怪……” ——[热热的,痒痒的。] 他轻轻勾住了阿茕的手指,细细的磨蹭。 靠……这个色批…… 绪茕看着墙上的影子,脸一下子就红透了,慌忙抽出手,转过身道:“就是这么系,你自己系好。” 他居然这样都能…… 绪茕咬牙道:“你心里有这种变化是不对的,是大错特错,以后不许这么想。” “为什么?”他着急了一般问她:“为什么,是错的?” “我是你的师父,你在心里要像尊敬你的父亲一样尊敬我。”绪茕要为自己树立起一个严父的形象。 他却呐呐的站在那里问她:“父亲……我不可以那样想我的父亲吗?” 当然不可以! 绪茕无语望天花板,这个徒弟太难带会正途了! 他还想再问,绪茕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只好挥手说:“为师累了,睡觉。” 好在这房间内有两张chuáng,一大一小,绪茕睡在靠窗的小chuáng,让他睡大chuáng。 绪茕翻身面朝着墙,不想理会他。 他像是望着她呆站了好半天,才挪回chuáng上。 月光安安静静,只听得见海làng声。 绪茕在摇摇dàngdàng的海làng之上,听见他轻轻的声音。 “阿茕,生气了吗?”他问她。 “你若不睡我就生气了。”绪茕答他。 过了好半天,他又低低说了一句:“阿茕,我控制不好自己……” 那声音好生的低微,委屈。 绪茕望着墙壁上的月光,心也跟着船摇摇晃晃,一个化神期的大佬这样可怜巴巴的对她说话,她也有些心软…… 紧接着她听见了苏衾的心理活动——[为什么控制不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它又变怪了……阿茕的脚也好漂亮……] 变态!色批! 绪茕拉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耳朵里全是他的心理活动——[阿茕生气了?阿茕不理我……看不见阿茕,阿茕,阿茕……] 简直比坐高铁遇上隔壁快手公放一样痛苦!她哪里敢睡觉!哪里又睡得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里才安静下来。 他睡着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绪茕也是真的累了,钻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 这一觉,直到天光大亮,窗外的阳光晃醒了她。 绪茕睁开眼缓了一会儿,感觉手指被什么抓着,迷迷糊糊的低下头就看见一张绝美的脸。 苏衾睡在她chuáng边的地上,蜷成一团,手指抓着她垂在chuáng边的手指。 她愣了几秒没动,这样的苏衾好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蜷着身体睡在狐绒毯子里,要依偎着你。 看起来又乖,又脆弱。 只是,他握着她的手指好烫,烫的不正常。 绪茕动了动,将手指抽回来,他的手坠落在地毯上,却没有醒。 他身上的袍子单薄,黑发散在肩上地上,白皙的脸上,浮现着病态的红晕,胸口和腕子上的伤口一点没好,将包扎好的纱布都渗透了。 “苏衾?”绪茕叫了一声他。 他一动不动。 绪茕心里有些慌了,忙伸手推了推他,他连肩膀也好烫,“苏衾?” 他被晃的动了一下,皱着眉头却没有睁开眼,只喃喃的动了动脑袋去找她的手,梦呓一般哑声说:“阿茕……阿茕,我难受……” 刚刚说完,他脑袋一歪,伏在地上gān呕了起来,什么也没吐出来,只痛苦的眼尾发红,眼泪珠子往下掉。 这是怎么回事?化神期大佬也会生病吗? 系统提示她:[您的首徒苏衾没有自行愈合伤口的能力,只能靠您的血才能愈合,他可能是伤口发炎恶化了。] 这设定……他离了她能活吗? 他在她脚边,难受的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