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暮喘着气,红着眼瞪着谢问柳,他刚才的那一番话虽然有信口开河的地方,但却事实却大多被猜对了七七八八,他心中一阵心惊,努力平息自己的喘息,道:谢大人,你说这话要有证据!” 谢问柳冲他yīn狠地一笑,从手里缓缓抽出宝剑,道:我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你以祭我旗!” 楚天暮看着寒若秋水的宝剑,额头冒出了细汗,连忙道:谢大人,所谓识实务者为俊杰!亦裕哪一点可以跟亦仁比,他冲动,感情用事,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有了先机他也是犹豫不决,如果他早没想好跟自己的兄弟一决生死,当初又何必要同意南征呢。他若生在寻常人家,即便是走江湖的,别人还可以夸他一声性情中人,可惜他生在帝王家,就注定要当一个失败者!真正的王者只有亦仁!” 谢问柳手持着剑与博野慢慢一步步bī近,嘴里则笑道:那可惜了,亦仁这一个真正的王者这一次要拜你所赐,得身成仁了。” 他们刚要动手,门帘一掀,赤朱走了进来,他一见谢问柳持剑对着楚天暮震惊道:问柳,你这是要做什么!” 楚天暮连忙喊道:他们要杀人灭口,他们才是杀害你兄长的凶手!” 博野急了,挥刀急砍,却被赤朱一剑挡开。赤朱沉声道:无论什么,也要让人说清楚。” 楚天暮见赤朱维护自己,大喜,道:军考当中的那些人统统都是化名罗煞的君上杀的!” 赤朱喝道:你胡说,忤作明明说君上的人死了都快半个月了!” 楚天暮得意地一字字道:那是因为你们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叫作兵解的奇怪药物,这种药物只要与甘草水配合,就可以使尸体迅速腐烂,其实那群人死了不过二三天而已。” 博野焦急地在谢问柳耳边道:这两个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 谢问柳指着楚天暮道:你这个小人,私通敌国,信口雌huáng!” 楚天暮冷笑道:我私通敌国,你没有证据,可是我手上却有兵解!” 赤朱血红着眼,转过头来一步步bī近谢问柳,红着眼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谢问柳一步步退后,他的脚突然抵到一样东西,左手慌然下一摸,竟然是楚天暮用来沐手用的香石粉,他冷静地道:我们是兄弟,你居然相信外人?” 赤朱犹豫了一下,楚天暮大声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可以给你看兵解……”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磁瓶,他嘶声道:赤朱,杀了他们,他们是你的杀兄仇人,我们立刻出去把真相告诉其他的将领,以你现在的实力,他们一定会拥你为王!” 赤朱的眸子一跳,谢问柳再不犹疑,他手一扬香石粉就迷住了赤朱的眼睛,手中的剑乾脆俐落地送进了赤朱的胸口。博野趁着楚天暮心慌意乱之际,跳到跟前,用胳膊扭断了他脖子。 赤朱倒地指着谢问柳啊了几声没有说出话来,嘴里喷出一口血立时断了气,谢问柳手一松,那柄剑嵌在了赤朱的胸膛上。帐营外一阵阵脚步声,博野连忙跳了下来,推了一把谢问柳,他才如梦初醒了过来,将剑拔出回鞘,又将楚天暮那把嵌金七星拔出,沾血丢在地上。 谢问柳一出营帐就见苏木儿带人匆匆赶来,苏木儿一见谢问柳便打招呼,经过几次短兵相接,他不由对这位卖豆腐出身的将军有了几分敬意。 谢大人,刚才赤朱让我营地立即准备三千名马上弓箭手,怎么回事?” 谢问柳拉过他,小声道:我们当中有内jian,计策已经败露……” 苏木儿大吃一惊,谢问柳低声道:这个内jian就是楚天暮,赤朱想要抓他,反被他识破加害了,博野刚处置了他,这件事等明早儿起来,君上会处理……” 苏木儿已经被一连串的事件给弄晕了,好久才道:那今夜?” 照样拔营!不过……是我去,就带三千马上弓箭手,但我要带上十几万人的帐篷。”他见苏木儿还在发呆,便掏出虎符道:苏木儿听令,速速去办!” 苏木儿一见虎符,立即应了声是。 不一会儿,三千马箭手已经齐齐立在江边,这个时候江面上起了很大的雾,在营地朦胧的灯火下,像是挂在江面上的千道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