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豆苗第一眼看到鬓角有白发钻出,吓得张大咀,先是发呆,然后满屋乱转,她也猜不到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只觉可笑又可悲。她对着镜子说:“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偏偏李榛在旁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他轻轻说:“不早了。”或许是不早了,念慈已自心理系毕业,拿到博士学位,正式加入邓教授的灵心社工作,为人指点迷津疑团。灵心社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像一间律师行,又像诊所,装修先进,大方明净,一进门便可以看到一列主持人的学历文凭,绝非郎中。邓波教授说:“再也猜不到都会居民如此彷徨寂寞,无论是升学、恋爱、就业、置业,均无法拿定主意,事事需要协助。”于是灵心社客似云来。“豆苗请加入我们。”“不,我已失去一切能力。”“我们怀疑你伪装。”“我有什么理由装假?”“你想法不同,你觉得不应利用本领图利。”周豆苗但笑不语。老朋友林总督察找她,这时,这个尽力为市民服务的老好人已升为行动组助理署长。豆苗笑问:“如何称呼?”“老林。”仍然一点架子也无。他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件谋杀案,凶手已经认罪,但是不肯供出受害人被弃地点,要求减刑才提供消息,我十分为难。”豆苗鼻端像是闻到血腥气。“此人毫无悔意,洋洋得意,拘留线索,威胁警方及受害人家属。”豆苗怒气上涌,她坚决地说:“不怕,老林,我帮你去寻找遗体,然后,要求检察官判他死刑。”老林握紧周豆苗双手。豆苗轻轻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