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见到赵沨的时候,冗辞表现出来的占有欲,让我心里偷着乐了许久。“我不想。”我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真的想去惹怒他。他的怒火,不是我能够承受得住的。我的视线对上了他的双眸,想仔细看看,他眼里有没有我。看了好一会,除了无尽的黑暗外,却没有我的影子。我不由得有些失落,不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就从两个人的世界来说。一个人心里有你,才会眼里有你。冗辞的眼里没有我,而我的眼里却倒映着他。“罢了!”冗辞放开了我,搂着我睡了一会,晚上荷花才来。下午我醒来的时候,冗辞已经离开了。一觉醒来近黄昏,窗台上的彼岸花开的很好。但其他的人却看不见,市面上也买不到彼岸花,彼岸花寓意黄泉,也是用来祭奠爱情的。我盯着彼岸花出神,有时候心里好奇,冗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阎王爷。阴曹地府,到底是什么样的。是无尽的黑暗,充满阴气的地方?还是和阳间一样,有房舍,街道,还有飘荡鬼魂。这些都只是我的好奇和猜想,冗辞和我是两个世界,一阴一阳。他能随意进入我的世界,而我想进入他的世界,除非我死了。如果我死了,也意味着,我这个祭品失去了作用,也代表我和冗辞的这种契约关系,到此结束了。到底是我不想死,还是我不想结束这种关系,已经分不清楚。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我才恍然回过神。“笑笑,你在吗?”我听见了荷花的声音,立刻下床出去开门。我跟她说过地址,荷花在城里也比较熟悉,自然能找到这儿来。我一开门,就见到了门外穿着一身休闲短袖套装的荷花,荷花是地地道道的庄稼姑娘,因为经常干农活,也晒的比较黝黑。圆圆的脸蛋,看上去很憨厚。和张霖又是不同类型的女孩子,张霖的双眼有点问题,无法矫正了。当她看着你的时候,你总会觉得她在看别人。张霖也没有几个熟悉的人,在朋友上,可以说我是她唯一的朋友。荷花进了屋,朝我不好意思的说道。“笑笑,真的不好意思。”她说着,又将带来的东西递到了我手里。“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你可不能嫌弃。”我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笑着招呼她坐。我又从冰箱里拿出来了一些冰镇水果,洗了洗放在了她面前。荷花是个话匣子,跟我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我应和着她的话,实际上她跟我说的这些事情,我多半都没有什么印象。“还记得呀,那个时候你和陈东关系好的很咧!”荷花拿着一个桃吃着,含糊不清的朝我说道,“我以为你俩到了岁数也该定下了,毕竟都那个了对吧,不过现在生活也开放,没成也就没成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完荷花的话,才反应过来,心里涌起了厌恶。荷花说话的方式,就像是村里的三姑六婆的八卦,有些让人讨厌。荷花看我脸色不对,讪笑一声,也没接着吃了。“笑笑,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现在都这个年代了,咱们也都不往心里去。”荷花拍了拍我的手,她刚吃过桃子,手上带着糖水。我抽开手擦了擦,冷着脸朝她说道。“我是问你,我和陈东怎么了?”我是不记得外婆的事情了,但是没有理由不记得其他的。冗辞说,我能够看到陈东死在我面前,那是因为梦魇造成的幻觉。梦由心生,若非心里有这样的想法,自然也看不到这样的情况。荷花撇了撇嘴,“怎么了,你自个心里不是清楚呢?”“这事儿都过去了,我就是随口说说,你甭往心里去。”荷花又说,自己嘴快,爱闲聊。我摇了摇头,直觉荷花说的事情不是空穴来风。“荷花,你跟我仔细说说,当初你看到了什么。”荷花刚才和我说,我那年回去村里,和陈东的关系很不错。陈东也喜欢我,总爱往我外婆家跑,时不时也在周围转悠。可我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的记忆,只停留在,那年回去村里,见过陈东两次。后面的事情,我一概也记不起来了。荷花看着我,有点猜不透我这话的意思,像是没听明白。我想到刚才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毕竟谁听了这话,心里都不会高兴。那年我才十四岁不到,怎么可能和男孩子做那种事情。我还那么小!如果我真的那样过,冗辞肯定不会要我的。想当初,在村里的时候,因为我和赵阳的接触,冗辞就说我水性杨花,死性不改。当初我以为,冗辞是故意那样说的,只是找个理由奚落我。再到之后,见到了霄云,我和霄云长的相似。在那个故事中,霄云背叛了冗辞。所以,结合起来,兴许是因为这样,冗辞才那样说我。现在听了荷花的这番话,冗辞当时的话,很有可能是另有所指。荷花看我脸色恢复过来,才跟我一点点说起了当年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也是大老远的看了一眼,见到和陈东两个人在草垛后面,还....还抱在一块来着。”荷花说着,又连忙摆了摆手,“这事儿可不是我传出去的。”我没怪荷花传没传出去,我只想弄清楚,我当初和陈东发生了什么,导致我内心,想要让这个人去死。回荡在我耳边的话,是那样的熟悉,那个女人的声音。犹如是我自己的声音一样,不断的告诉我,陈东该死!荷花还跟我说了,事情在村里传开之后,是祭祀第二天的事情。还说,我妈因为这件事,气的当场吐血了。可我记得我妈,当时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和外婆争吵导致气急攻心而吐血的。听荷花告诉我另一个版本,我不知道该信谁的话才好。是相信自己看到的,还是该相信荷花说的。脑子里面的记忆像是被颠覆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