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疏,树叶沙沙,水波荡漾。苏禾累了,气喘吁吁,不得不脚步放缓。看着公路上的水泥地,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草丛和巨大的人工湖。她回头,空空如也。那个人没来。说不出的失望还是失落。薄修砚嘴上说的好听,她是他的老婆,他的薄太太,他的妻子,这个家的女主人。可实际上呢,他和她,真的是夫妻吗?真要是的话,他就不会这个样子对她了。他只给予她应有的尊重。但是,没有爱。所以,她的外婆才不是他的外婆,她的外婆对薄修砚来说,并不算做是家人。苏禾真正的家人,现在只有外婆了。苏禾抬头看着天,心里觉得伤感,伤感什么,她也具体说不上来。想到外婆还在等着她,说不定想她了想要见她,才会离开病房。苏禾一急,这会儿心就乱了。她给苏青山打电话,他没接。苏禾打完一个,就没再继续打。她也没指望苏青山,找苏菲菲帮忙更是不可能。苏禾想到网约车软件,但是网约车司机听到这个地址,直接拒绝了。苏禾很莫名,上次不是有物流快递都能进得来吗?为什么这次,进来却受阻拦?苏禾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门禁对快递不设限?不然,上次那些鹅都是怎么送进来的。想不通,就罢了。她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她就不得不求助薄修砚了。实在是,这条路距离别墅和别的住宅太远,而中间基本不会遇到任何的人。保安物业都没有。苏禾正想着,听到身后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来人是谁。这整个地儿牌,方圆几里,都是薄修砚的,也就只有这一栋私人别墅。后面来的,除了薄修砚,没有别人。她一怔,但没回头。继续往前走,像是心里堵着一口气般,这会儿又可以了,又能走的动。薄修砚降下车窗,车随着苏禾走路的步伐悠哉游哉的开着,慢的能跟蚂蚁爬一样。他左手搭在车窗旁,右手因受了伤,只要稍微用力的握着方向盘,手掌还是疼的。薄修砚没在乎。他深邃探究的目光落到苏禾身上,“小禾苗,确定不上车,你这是要走出去?”苏禾堵着一口气,别扭着不搭理。薄修砚说:“求我一下,或者低个头,我让你上车,四轮的总比你两只脚快。”还是个带伤的。苏禾心想,会开车了不起啊,有车了不起啊。见苏禾没出声,薄修砚耐心没了,好意的提醒几句:“你这么一直走,到大门才能打到车。坐车的话,到大门十分钟。你用脚走,估计需要半个小时。你确定活动量大了,下面不会汹涌,逆流成河?那一小片,承载能力很强悍吗?”苏禾听得差点脚一崴。能淡定从容的说着气人的话的,也就薄修砚了。走着走着,苏禾猛地停下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被薄修砚这么一说,她还真的感觉下边一股热流涌动。苏禾浑身僵硬,又尴尬又气,转过头,愤愤的瞪了薄修砚一眼,没再跟自己置气。她走过来,上车。车门用力一声,摔得很响。苏禾刚刚坐下,就听到薄修砚淡定沉稳的来了一句:“怕是不好意思,我刚好有事,需要去处理一下。要不要我给你叫辆车?”这是赶她下车的意思。他就是故意的!苏禾:“你是有事?”你是有事,你是有毛病吧。薄修砚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默认不答。苏禾心里一股浊气,有些生气,她克制着,扭过头看着薄修砚,跟他四目相对,她不想吵架跟他发脾气撕破脸,尽量冷静说:“我为之前惹你不高兴道歉,以后再也不会那样说了。我外婆离开病房,不知道人去了哪里,我真的很急。”“薄修砚,你能帮帮我吗?”苏禾停了下,压下心中的酸涩,继续低姿态的求一个人:“你给了我钱,也很多,已经把恩情还清了。可是就这一次,薄修砚,看在我救过你一次的份上,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我真的很着急,你知道我外婆她神智不清的。”说到最后,苏禾语气微急。眼睛急的也有些红。“帮你可以。”薄修砚提出要求,“给我生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