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紧紧咬着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很痛。疼痛就对了。她警告自己,苏禾,不要迷失。痛感让她难受,也让她格外理智清醒。短短的时间,因为一个称呼的变故,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谁也没说,可看不出来,却能感觉的出来。就连前排司机,都察觉到车厢里的紧张。呼吸都放的很轻,很低。当自己不存在,是个透明人。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城市明亮繁华,却让人的心得不到安全感和抚慰。想到什么,苏禾扭头看向薄修砚,冷不丁喊了他一声。“哥哥?”苏禾一分不错的盯着薄修砚。果然,薄修砚平静的眼底又有了波澜,是那种无声警告的凌厉和冷漠。如果换做一个人,又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苏禾一定会这么解读,薄修砚的眼神是在对她说,你想找死!看吧,这就对了。无意中,她摸到了他的底线。也试探出了他的不可触碰。苏禾知道了,很明了,心里也有了断定:薄修砚心里,有一个白月光的位置。只是,她不知道是谁。原来,男人都会面不改色毫不心虚的撒谎,哪怕再优秀再高不可攀的男人,也一样。到后面,两个人再也无话,苏禾也已经不再心疼薄修砚,对他的手受伤已经置之不理。刚开始她还感动,现在,已经不了。他不一定是为她出口气,只是在为他自己。亏得苏禾还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差一点就迷失了。到医院,两个人一同看手伤。苏禾手臂打了石膏,需要纱布缠在脖子上,看着就像摔断了手一样,左胳膊缠的像个木乃伊。行动很是不方便。样子也很滑稽难看,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看自己。她的美丑,只在自己眼里,心里认为什么样就什么样的,无关别人。对于别人,她也不在乎。回到家后,苏禾径直回了房间,今晚的事情,没有再多提一句。薄修砚发现苏禾从医院回来后就对他冷淡许多,也不对他笑了。他上楼的脚步一顿。而后,来到苏禾的房间。苏禾左手托在胸口,十分不方便的在解衣服,袖口不方便脱下来,她正准备找剪刀的,衣服毁了就毁了吧。虽然她心疼钱,怕糟蹋,可这钱不是她出的。薄修砚看苏禾拿着剪刀,出声:“想自残?”苏禾一愣,心里骂一句。自残你妹。她说过,她想死不想活的话了么?他这又是跑来干什么?几天不回家,这一回家,就是准备去酒店捉她的奸的?说到戒指,苏禾看着床头柜上的婚戒,她若有所思。她手上的这枚戒指,是薄晋准备的,还是薄修砚准备的?如果是薄晋的,她就以后不准备戴了。若是薄修砚的,当时情况突然意外,他怎么又会突然备的有戒指?就算现买,都没那么快的。而且,还偏偏这么巧的。和她手指头的大小尺寸一样。苏禾不相信,也已经从心底里开始不信任薄修砚了。当着薄修砚的面,她把戒指戴在手上,苏禾扯唇笑了笑,但是眼底没有一丝的笑容,淡淡说:“戴上了,检查完了就可以走了吧。我要脱衣服睡觉了,你走吧。”说着,弯腰拿剪刀。薄修砚却走过来,“需要我帮忙吗?”苏禾看着他,笑一下。拒绝:“不需要。请你离开。”薄修砚眉心一拧,看出苏禾情绪上的不对劲了,他看她手上的剪刀一眼,没拿过来,而是伸手抚了一下她耳边的碎发,声音温和一些:“这是准备把衣服毁了的架势?”“不然呢。”苏禾反问。她没避开他的手,只是眼里有别的情绪。她不反抗,平平静静的,“我现在手跟废了差不多,你还指望我自己动手把衣服脱下来?还是说,薄先生你想帮我脱?”苏禾望着薄修砚,接下来说的话,越来越挑逗暧昧,也没有一点羞耻矜持的态度:“薄先生,你脱过女人的衣服吗?我怕你不会呢。”她笑:“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