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一米阳光

年度飙泪大作,同名电视剧筹备中! 阅读前,请备好纸巾。 美国加州大学管理系研究生毕业的夏一,突然接到姐姐遭遇车祸去世的噩耗,伤心回国。她万万没想到姐姐留给她的是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三岁孩子。 没有身份的多多,夏一被迫辞去国外的工作留在了北京。她应聘到与她有过几次矛盾交集的高翔所在的公司。 她由误解、排斥到接受对方,期间经历了重重阻碍与磨难。就在夏一以为找到真爱之时,却意外发现高翔居然是多多的父亲,差点成为自己姐夫曾经抛妻弃子的“陈世美”。在真相与欺骗、道德与伦理、亲情与爱情的制约下,他们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绝伦、爱恨交织的情感剧目。

第36章他的选择
段子喧涉嫌诈骗和挪用钱款被依法处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和制裁。
虽然赵菁菁一度成为了娱乐版面的头条,但是她的心情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她目前把经历全部用在了集团公司和新成立的设计公司上面,她无暇分身理会这些被人当成茶余饭后谈资的“娱乐新闻。”
赵明远苦心经营多年的精明企业家的形象被他犯下的低级错误毁于一旦,正在“养病”的他被牢牢地困在了家里,面对集团公司的股票接连下跌的窘境,他却无能为力。赵菁菁强迫他安心在家里休养,禁止他过问公司的所有事宜。
于慧由于暗中搜集了段子喧犯罪的有利证据,为集团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赵菁菁向董事会提报,任命于慧为集团公司行政副总经理。于慧不想有居功自傲的嫌疑,但是架不住赵菁菁的强势“绑架”,只好更加努力地工作。
她现在不再为收入而发愁,而是为一直陷入忧郁状态的父亲深感无能为力。
回到出租屋,于慧马上敛去身上所有的疲惫,换上了一副笑脸。她替换照顾父亲的护工,开始为父亲失去知觉的右边身体做康复按摩。
于得利看着忙碌的女儿,一双浑浊的眼睛积满泪水,虽然他已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但是他的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清明,于慧对他全身心的付出,他全部看在了眼里。作为父亲,他一直没有给予过她完整的父爱,甚至一直在做伤害她的事情,但是当他输光了所有的房款,生病无助的时候,却是他的女儿默默地承担起了所有的责任。他愧对于慧,更无颜面对早逝的妻子,他放在被子里面的左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药瓶,眼泪顺着眼角轻轻地滴落。
“爸,等以后天气暖和了,就让阿姨推着您到外面转转,您总这样躺着会无聊的。”于慧一边按摩一边轻声地安慰父亲。
于得利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转头看向伸向窗头的杨树枝。春天的确到了,枝头已见清晰的绿意。
寒冷的冬季终于谢幕,它把接力棒交给了带有生命韵律的春季。
他的春天在哪里?为什么他的心底一直带有深深的寒意,他最近一直梦到被他逼得绝望自杀的妻子。在梦中,她一直在向他招手,她是在埋怨自己拖累了女儿吗?是啊,有了瘫痪在床的他,他的女儿就会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她的生活、她的幸福就会毁在自己手上。他用力地握着那瓶积攒了几个月的药瓶,直到指节犯白到麻木的程度。
有了决定,他纠结的内心有了一种超脱的释然。
他放下手中被他的体温捂热的药瓶,然后用手指着旁边的记事本和笔。
于慧赶紧把本子和笔递给了父亲:“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今天升职了,咱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于慧的宽慰令于得利更加无地自容,为了给他治病和做后期的康复,她每天都在不停地工作,一周难得的两天休息时间,她也用来给别人做家教。如果没有他这个拖累和牵绊,按照女儿的年纪,应该是牵着爱人的手在大街漫步,在咖啡厅约会尽享悠闲时光。而如今,他硬生生地把没有享过一天福的女儿绑在了他的身边,残忍地耗费她的青春。
在于慧的帮助下,于得利吃力地在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我想吃红桥市场那家面馆的老北京炸酱面。”
于慧看着手中的本子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头:“从这儿到红桥市场来回得将近三个小时。得,我现在就去,您等着。”
她记得那家面馆,是北京第一家老北京炸酱面馆。她记得有一次父亲赢了钱,破天荒地带她去吃了碗面。那种味道,至今仍封存在她的记忆里。父亲近期一直没有什么胃口,难得有了自己想吃的东西。
她把父亲交给护工照顾,赶紧带着保温瓶走出了家门。
由于走得匆忙,她没有注意到背后那道一直跟随她出门焦灼而又无限留恋的目光。
于得利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确认于慧离开后,睁开了眼睛,在本子上写下了几句话递给护工:“请给我倒杯水,然后麻烦你去前面的超市帮我买瓶老干妈。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小慧回来后再叫我。切记!!!”
护工把一杯温水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按照他的意思出去买老干妈。
听到关门声,于得利把放在被子里的左手拿了出来,手心里面紧紧地握着那瓶积攒了几个月的安眠药。
三个小时后,于慧拎着保温瓶从外面兴奋地走了进来。
当她把绕了半个城区买来的炸酱面端到父亲面前时,却再也叫不醒沉睡的父亲。
父亲,这个沉重的称谓,以后不会再被她呼喊。
他带着愧疚与遗憾永远离开了。
记事本上那三个触目惊心的感叹号成为了于慧内心永远抹不去的痛。
阴沉的天气,蒙蒙的细雨。
站在父亲的墓地前,于慧任泪水流成了河。
父亲在时,她只会觉得生活还有个盼头。如今,父亲走了,她才意识到他有多么重要。
“爸,您为什么要扔下我?您从来就不是我的负担,每天下班后,看着您期盼的眼神和温暖的笑脸,我就有了努力工作的动力。”
站在于慧身边的夏一和赵菁菁心情也很沉重,她们没想到于得利会用这样决然的方式完成自己人生的谢幕。
夏一望着于得利的墓碑,思绪飘到了那个有些凄楚的午后。
夏一把那束高翔送给自己的白百合花束放到了姐姐的墓碑前。
她把高翔郑重地向姐姐做了介绍。
高翔望着夏冰那双幽怨而又凄婉的眼睛,内心那抹被封存的痛楚被突然揭开。“夏冰,我爱上了夏一,你会怨我吗?我会用毕生的精力去守护她和多多,我绝对不会辜负你最在意、最关心的两个至爱亲人。我会替你继续爱护她们,直到老去。”
站在高翔身旁的夏一看着他悲伤的侧面,无比动容地挽住了他的腰际。
“姐姐,我终于找到了真爱,你一定要为我祝福。多多非常喜欢他,在她幼小的心里早已认定了这个‘爸爸’。我们是历经风雨后才最终走到了一起,我们会彼此珍惜,倍加恩爱的。姐姐,你在那边也一定要幸福。”
夏一的话触动了高翔,他握紧了她的手,默默地看着夏冰的遗像,他感叹人生无常,造化弄人。如果……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望着自己曾经深爱着的姑娘的遗像,高翔感慨万端,却不得不刻意隐藏了他此时悲痛的情绪。他之所以隐瞒夏一自己曾经暗恋过夏冰的过往,是因为他不想因此而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往事如烟,就让他永远飘散在自己无法预知的维度里吧。
夏一捕捉到了高翔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
难道他是在为自己失去姐姐的爱而伤心吗?为什么她感觉那瞥稍纵即逝的眼神,带有一种无力的挣扎和深沉的眷恋?
是自己太过敏感,还是一种错觉?
“夏一。”
赵菁菁推了下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一。
沉浸在回忆之中的夏一被赵菁菁拽回了现实,她有些歉意地看着身边哭得梨花带雨的于慧。从此后,她和她都成为了孤儿,所幸她还有多多和深爱自己的高翔。思及此,她掏出纸巾为于慧拭去了脸上的泪水:“于慧,你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别再难过了。”
赵菁菁也跟着一起劝慰:“叔叔以这种方式离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你最近很累,去国外旅行吧,我给你放个大假,就算对你一直以来辛苦工作的一种奖励。”
于慧望着父亲的遗像凄然地叹了口气。
从此以后,她将独自面对这个再也没有任何牵挂的世界。
在夏一和赵菁菁的搀扶下,于慧怀着无限的眷恋与悲伤离开了墓地。
安顿好于慧后,赵菁菁有些疲惫地坐在车内不住地感叹。生命是如此脆弱,每个人都无法预测它的长短。在于得利的墓地前,她联想到终有一天她的老爸也会突然离去,她也会像于慧那样撕心裂肺般的痛吧。想到老爸,赵菁菁立刻发动车子向家的方向奔去。
赵菁菁见天色转晴,把车子扔到了离家最近的洗车行,然后步行回家。
身边人陆续离开,令她倍加珍惜与亲人在一起的日子。
她刚走进别墅门口就听到室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她听得出声音洪亮的是老爸,软语呢哝是老妈。
“你以为我愿意继续装病吗?”赵明远气愤地拍打着茶几:“我打了几个月的点滴,喝了将近两个月的中药,我受这么多的罪,我为的是什么?”
肖桐不想再跟赵明远争辩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如果我有能力说服你,或者我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我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遭罪的。明远,我一直不赞成你用生病来绑架菁菁的婚姻,如今,事实证明你错了,你就该吸取教训。女儿大了,我们不能再以任何借口和理由干涉她的任何事情。菁菁为了你的一个善意的谎言,她已经付出太多了。”
赵明远背着手在客厅内焦灼地来回走动着。自从段子喧的事件发生后,他不是不后悔,但是一向唯我独尊的他,需要一个台阶和一个契机,他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向赵菁菁解释。“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指责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如何终止我的谎言,让菁菁能够原谅我。你是心理学专家,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现在是骑虎难下,特别着急。”
站在门外的赵菁菁听到真相后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和震憾,她最为信赖的父母居然联合起来欺骗了自己。她为了得“绝症”的老爸偷偷地流过多少眼泪,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原来一切都是可笑的骗局。为她设下圈套,引诱她一步步跳下陷阱的居然是她的父母!
她一边摇头一边向后倒退。
她不经意间绊倒了放在门口处,赵明远用来晒太阳的摇椅。
“咣当。”
室内争吵的两个人被外面的声音惊到,他们停止了吵架,互相对视一眼后,慌乱地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的两个人看到的是赵菁菁愤然离去的背影。
“菁菁。”
“菁菁。”
赵明远和肖桐意识到了什么,对着赵菁菁的背影大声呼喊。
体内愤怒的火焰早已剧烈燃烧的赵菁菁忽略掉背后的呼唤,逃也似的走出了大门。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以怎样的心态面对欺骗她的父母。
她要逃离,逃离这个虚伪而又可怕的世界,逃离这个充满谎言,无情地绑架了她的爱心的家庭。如果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可信,那么在这个冷漠而又复杂的社会,她还会相信谁?
赵菁菁来到洗车行,扔下钱把只洗了一半的法拉利开走。
手机此时响了起来。
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打来的。她不想听他们所谓的解释,更不想见到他们。她只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自己梳理受伤的情绪。
她不堪手机的频繁骚扰,拿起来快速关机。
世界顿时清静下来。
她打开音箱,选出《卡门》,把音响调到了最大的频率。
l'amour est un oiseau rebelle
que nul ne peut apprivoiser
et c'est bien en vain qu'on l'appelle,
s'il lui convient de refuser。
rien n'y fait, menace ou prière,
l'un parle bien, l'autre se tait;
et c'est l'autre que je préfère
il n'a rien dit; mais il me tient。
l'amour, l'amour, l'amour, l'amour!
l'amour est enfant de bohême,
il n'a jamais, jamais connu de loi,
si tu ne m'aime pas, je t'aime,
si je t'aime, prend garde à toi!
(prends garde à toi)
si tu ne m'aime pas si tu ne m'aimes pas je t'aime
(prends garde à toi)
mais si je t'aime si je t'aime prends garde à toi!
……
精通法文的赵菁菁为了发泄心中积压的怒火,跟随席琳迪翁一起飙起了高音。
只清洗了一半的红色法拉利相当于只化了一半妆的女人一样在大街上相当惹眼和拉风。
此时,刚刚从书店出来的蒋大新恰好看到了疾驰而过的法拉利,尽管法拉利的车速很快,但是他凭借职业的敏感与素养,看清了那副熟记于心的车牌。
他已经目测出法拉利接近超速的边缘。
刚好休息的蒋大新顾不上思考,他快速拦了辆出租车跟在了法拉利的后面。尽管两个人已不是恋人关系,但是他无法做到完全忘记赵菁菁。
“师傅,请跟上前面的法拉利。”
出租车司机面露难色:“小伙子,前面的可是顶级跑车,我就是拼上吃奶的劲儿,也撵不上。”
蒋大新听到了前面传来的激昂的音乐声。
赵菁菁每次不高兴,就会把音乐开到最大音量。
蒋大新经过思想斗争后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师傅,请加速追上前面的车子。”
司机没想到拿着两本书,外表英俊、斯文的蒋大新居然是交警,刚才幸亏没有冒失超速,否则肯定会被处理。不过,前面的车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无暇寻找答案,赶紧加大了油门,向右打轮,车子很快与法拉利并行。
蒋大新将目光转向跟随音乐摇头晃脑的赵菁菁:“师傅,按下喇叭。”
司机对于交警的指示照章执行,他快速按响了喇叭。
将自己的愤怒转化为激昂旋律的赵菁菁对于周围的事务毫不理会,她毫无目的地驾驶着,沉浸在自己痛苦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小伙子,那个姑娘根本不理咱啊。”出租车司机看着车速依然有些胆战心惊,如果身边的男人是个假警察,那么他的超速记录将会令他苦不堪言。
蒋大新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快速地找出赵菁菁的号码拨了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赵菁菁只有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才会关机。
蒋大新的内心极为焦灼。他瞅准了时机快速下达指令:“师傅,赶紧超过去。”
出租车司机心里在做痛苦的挣扎和斗争。他看了眼旁边表情焦急的小伙子,叹了口气后狠踩油门加速超了过去。
蒋大新将头伸出车窗向后面的法拉利不停地招手:“赵菁菁,赵菁菁……”
赵菁菁看清了坐在前面出租车内向她频繁招手的蒋大新,她蹙眉犹豫后放慢车速,把车停在了路边。
出租车司机赶紧靠边停车。
蒋大新掏出百元钞票递给了司机:“不用找了。”
出租车司机为难地接过钱,嗫嚅着看着蒋大新:“我的车……”他指了下迈路表。
蒋大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差点给忘记了,我拍下你的车牌然后发给支队,我会跟支队说明情况的,您放心。”
蒋大新关上车门走到车前照了下车牌,然后快速向路边的法拉利走去。
出租车司机看着蒋大新着急离去的背影郁闷地紧皱眉头:“我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蒋大新拉开法拉利的车门坐了进去。
赵菁菁关掉了音响,表情凝重地看着蒋大新。“你干嘛跟着我?”
蒋大新看着赵菁菁红肿的眼睛心里不由得一阵揪扯般的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赵菁菁凄楚地笑了笑:“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蒋大新不想惹恼烦恼中的赵菁菁:“你想去哪儿?我陪着你。”他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开着车子漫无目的闲逛。
“我想去看海,你还会陪我一起去吗?”赵菁菁记得上次她逼着他陪着自己去北戴河看海的情景。
“好,我陪你。”蒋大新没有迟疑。“不过我有个提议,我开车可以吗?”
赵菁菁爽快地下车。
两个人互换了位置。
蒋大新上车后为赵菁菁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发动了车子快速离去。
身心疲惫的赵菁菁把身体靠在了座位上闭上眼睛调整情绪。
蒋大新看着赵菁菁忧郁的侧面,从后面的座位上拿起一件外衣盖在了赵菁菁的身上。
被亲情所伤的赵菁菁被蒋大新细微的关心所感动。她决定不管遇到多么大的障碍,她也要坚守这份纯真的爱情。
因为身边这个带给她心安的男人值得她付出和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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