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挑眉对上那双带着怒意的眼睛,轻笑一声:“怎么会?猪肝可是补气血的啊,不是你说要好好养养的吗?”她的话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时廷之心底那股无名火都没地方撒,他瞥了那碗汤一眼,嗓音带着些怒意:“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东西。”他不喜欢动物肝脏整个时家人尽皆知,他不信身为他妻子的姜时宜会不知道。“时总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姜时宜摊了摊手,嗓音温温淡淡的,眸底透亮得不见半分情绪。时廷之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长眸带着寒意,冷声开口:“以后不准再出现这种东西。”男人嗓音一顿,冰冷的声音隐隐带着些威胁,“否则,你就再多留一天。时廷之厌恶地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甩手上了楼姜时宜那张始终平和冷淡的脸出现一丝裂缝,眼底染上几分愠意。狗男人,就只会拿这个威胁她!不过,为了能早日离开,她也没再特意做时廷之不喜欢的东西,毕竟,这男人的脾气臭得不行。接下来的这两天,她按照他的口味和习惯将食物做好,时廷之也没太挑剔,两人竟然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相处着。姜时宜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时廷之一般待在书房里办事不会出来,再加上这是曾经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她也比较随意。她喝了口冰可乐,正准备舒舒服服地看电视,小腹微微一坠,似乎有股暖流涌出,她手上的动作一顿,脑海中警铃大作。不好!她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回房换下那套睡裙,果不其然,裙子后面染了一抹红。姜时宜有些懊恼,竟然提前了这么久,她半点准备都没有。将衣服换好后,她小心翼翼地在小腹处贴上暖宝宝,她体质有些不好,可能是大学那会拼了命地兼职留下的毛病。每一次生理期都不好受,能折磨得她死,后面嫁给时廷之后到后来时母的药和补品不要钱似的送到她这里来,她的身体也慢慢调养得还不错。虽然还是有些难受,至少比之前好上很多。姜时宜换好衣服后重新回到沙发上,准备将电影看完。不知看了多久,她就这么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直到肩膀处传来一阵冷意,她才缓缓睁开眼,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还有些不清醒,突然,腹部传来一阵紧缩感,强烈的痛意让她顿时清明。她猛地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大口气,她整个人被迫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按着腹部,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这几年她从未痛成这样过,这阵痛意来得实在突然,她几乎招架不住,只得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着。腰部和腹部好像被一把锋利的刀插着,疼痛从下自上阵阵袭来,整个人就像是泡在冷水中一样,浑身上下冷得发抖,她死死地咬着牙,额头满是冷汗。这简直是要了她半条命,沙发上的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费力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餐桌上的饮水机,咬了咬牙。家里没有止痛药,她得喝点热水。沙发到餐桌不过几步的距离,她却费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从沙发上起身,双腿却已经软得不行了。她颤着手拿起杯子倒水,指尖一抖,杯子从掌心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在幽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响声。热水溅了好一些在她腿上,她实在没力气管,整个脑子嗡嗡地响着,眼前几乎一片空白。客厅的声响将时廷之吵醒,他皱着眉头,背着一张脸从卧室出来,他的目光落在桌子旁那道人影上。“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时廷之有点起床气,被吵醒后整个人阴沉沉的。他走到她身边,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眸底的愠意更甚。姜时宜实在没力气说话,身子冷得不行,身上的血液好像都被凝固了似的。时廷之见她没说话,抬眸扫向她,眼前的女人额间的头发全被打湿了,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唇瓣毫无血色,那双秀眉紧紧地皱在一起,面色痛苦,她瘦弱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他瞳孔猛地一缩,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她的身体冷得厉害,像块寒冰,她像是彻底撑不住了,双眼一闭,整个人倒在了时廷之的怀里。“姜时宜?”时廷之垂着眸子看向她,哑着嗓子开口。怀里的人紧闭着眼睛,安静得厉害,那张脸苍白虚弱,连呼吸都轻了不少,时廷之的心底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他立马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着门外奔了出去。不到十分钟,时廷之带着人出现在医院,司珩看着他怀里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救她。”时廷之将人送进病房,冷声命令道。他眉头紧锁着,漆黑的瞳孔中带着几分担忧与焦急,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依旧是那套灰色的家居服。司珩轻叹一口气,点点头。五分钟后,他从急诊室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轻松。他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生理期,不过,这时太太的体质实在是不行,也不知道时廷之到底是怎么养的,竟然能让她生理期痛成这样。“没什么大碍,她只是生理期来了,已经挂上了止痛药。”时廷之明显放松了不少,黑眸中的急切也渐渐散去。不过顷刻,他眸底便染上几分不解,这女人的身子到底有多差?生理期竟然痛成这样,那张苍白无力的脸差点让他以为她要死了。司珩见他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张脸上,扬了扬眉,懒懒地开口:“别看了,她没事,点滴挂完就好了。”“不过,怎么是你送她来?急的衣服都没换?”司珩挑了挑眉,指了指他身上的家居服。时廷之冷哼一声,将视线收了回来,“碰巧罢了,怕她死家里晦气,她真没事?”“我还能骗你不成?”司珩抱着胸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