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夏摇摇头,从来没人教过她怎么爱,于是她用自己的方式去爱着那个男人,但是现在,小柔却告诉她,爱要大声说出来,想起那日在云霄飞车上,容君烈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小九,我爱你,我爱你……”他发自肺腑地告诉她他爱她,他在赌她的回应,如果她肯回应一句,是否一切又不一样了?“你说的是真的吗?”叶初夏还不肯相信。小柔恨铁不成钢,她冲过去拽起她,急道:“以后有时间你多看看韩剧,别成天栽在文件堆里,女人不一定非得当个女强人,当个幸福的小女人也不错。”叶初夏见小柔急着将她往外推,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要把我推到哪里去?”“我的姑奶奶,今天是容君烈跟那个‘青梅竹马’的订婚仪式,你再不去阻止,就来不及了。”小柔比她还急,一边将她往外推,一边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把车开到前面来。小柔将她推进电梯,还不停看表,急是不行。“快点啊,快点啊,怎么这么慢呢。”标准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然而听到小柔说容君烈今天要跟他的‘青梅竹马’订婚,她又迟疑了,她已决意成全他们,怎么能出尔反尔?“那个,小柔,我可不可以不去?”“不行,如果你一点也不喜欢容君烈,你可以不去,但是你明明就爱惨了他,你要是不将他抢回来,你一辈子都会活在后悔中,听话,我支持你。”想到电视里的抢婚剧情就要落到现实中,小柔兴奋得脸都红了。被小柔强硬地塞进车里,也不等她反对,司机一踩油门,加长林肯像疾射而出的箭一般,向前方急驶而去,载着叶初夏以及她那颗飘摇不定的心,向容君烈的订婚现场奔去。Y市的私家车近几年暴涨,市政府曾提议扩宽道路,改成六行线,但是一直未曾颁布下来,此时交通堵塞,前面排起了一条长龙,加长林肯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小柔抬腕看表,急得不得了,“Y市的交通早就该实行限行制了,这要堵到什么时候才能通啊,快来不及了。”叶初夏坐在后座上,也是一脸的着急,她将头探出窗外,看着一望不到头的长龙,心都凉了,她好不容易醒悟过来,想要抓住幸福,难道就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她么?小柔急得捶头顿足,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们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她回过头去,叶初夏已经果断地开门下车,她眼前一亮,连忙跟着钻出去。两人小跑着穿过车流,来到人行道,看了一下大致方位,这里到容君烈将举行订婚仪式的京华酒店还有几条街,若是从小巷子里穿过去,半小时能到。确定了方位,叶初夏拔腿就向前奔去,小柔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小叶总,想一想,汽车还没自行车方便,能够大街小巷的乱闯。”小柔常年坐办公室,早已经没有运动细胞,两人跑了两条街,她就再也跑不动了,撑着发软的膝盖直喘气。叶初夏眼前一亮,前面刚好有一家卖自行车的,她想也没想,冲进去选了一辆打足气的自行车,问老板多少钱,老板看她一脸焦急,连忙说三百,叶初夏也顾不得跟他砍价,在身上揉了揉,她出门走得急,什么也没拿。身上没钱,她连忙解下手表递给老板,“老板,我身上没带钱,我先把这表押在你这里,我先借用一下车,回头我再给你把钱送来赎回表。”老板看她一身衣着名贵,不曾想她却开口向他借车,而且还取下表,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依波表,没有接过她的表,“现在市场假冒的名牌表到处都是,谁知道你这是不是只值几十块钱的?”市侩之气溢于言表!叶初夏若不是急用,才不会拿20几万的表来换一辆自行车,她还没败家到这种程度。只是形势比人强,若是放走了容君烈,100万也买不来她想要的幸福。但是没想到这老板会这样说,她有些错愕,她不喜欢戴首饰,无名指上的钻戒也不知道容君烈什么时候给她带上的,后来分开后,她想取下来,用尽方法都取不掉,它就像烙印一般烙在她身上。此刻情况着急,她却没想过要把这戒指抵押给他。小柔走进来,看那年轻老板一脸的市侩之气,冷声讥讽,“哟,总裁的名表是假冒的,我这个人总不是纸人吧,我把我自己抵押在这里。”小柔出来得急,身上又是穿的职业套装,根本就没办法放钱,于是两个无钱气短的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换得一辆代步的工具。叶初夏一脸感动,小柔走过去,抱了抱她,给她打气道:“小叶总,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快去吧,把容君烈抢回来,别便宜了其他女人。”叶初夏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猛点头,然后蹬着自行车穿过人烟稀少的小巷,向她的幸福之路奔去。小柔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身形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不胜唏嘘。那名年轻老板走过来,戏谑道:“没想到你还蛮仗义的。”“哼”,小柔冷哼了一声,不屑跟这种人说话。年轻老板揉了揉鼻子,“你想没想过,若是你老板不回来赎你,你会有什么后果?”“能有什么后果,我不信你还能把我拉去卖了。”年轻老板揉揉下巴,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像是在检验自己将要接手的货物,“卖了你倒不至于,不过……我可以占为己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乱没正经的瞟过自己的面前,小柔脸涨得通红,25年都沉静的心,一下子砰砰乱跳起来,她瞪了他一眼,怒道:“无耻。”……叶初夏骑着自行车穿过大街小巷,穿过繁华街道,风扑打在她脸上,她是激动的,想到待会儿见到容君烈,她要将满腔的爱意都告诉他,她要大声告诉世人,她爱容君烈!十分钟的路程,叶初夏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立即飞进容君烈的怀里,好不容易赶到京华酒店外面,她的头发乱了,心跳乱了,将自行车扔给泊车的小弟,她急急冲进去。跑得太急,她并没有看到大厅右侧一面琉璃墙上挂着一张大海报,容君烈神情冷酷,叶琳一脸幸福地偎依在他怀里,跑到前台,她问了前台小姐楼层,连忙冲进电梯。紧张,焦虑,害怕,各种情绪在她静下来时,忽然齐齐砸向她的脑海。她不顾一切地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阻止他订婚,而是要告诉他,她爱他。可是即使她这样告诉自己,她还是害怕,还是紧张,还是惶惑不安。她从不赌博,可是这一次,她要为自己的幸福人生赌一次,赌赢了,她就会是天下最幸福的人,赌输了,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糟多少。打定主意,叶初夏不再胆怯,她反复深呼吸,又对着金属壁将自己的重新打理了一下。女为悦己者容,她遗憾自己没能把最美现的一面留在这历史性的一刻。就在她紧张不安时,电梯“叮”一声开启,8楼已到。她看着宴客厅里络绎不绝地宾客,踌躇了一下,昂首阔步地跨出最梯,她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小叶子,不怕,你是最勇敢的,大声说出你的爱,让自己重生。”这一段路不长,她却似从过去的青涩走向成熟,她昂首立直,就像一个女战士,她将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战。有眼尖的看到她气势汹汹地走来,拉了拉旁边的同伴,附耳说了几句,那人脸色一变,急急向新娘所在的休息室跑去。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她,这里请来的几乎都是上流社会的贵客,大家交头接耳看着她,有的眼中露出兴奋,仿佛已经预见了待会儿的抢夫大战。景柏然与莫相离应邀而来,本来景柏然觉得容君烈二婚请他是在侮辱他,但是从莫相离的角度来看又不一样了,不知道怎么的,她看到叶初夏就想护短,听说容君烈的上任妻子是叶初夏,她就想来看看,是哪个狐狸精破坏了他们的婚姻,到底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会绝色倾城。景柏然对她对叶初夏如此上心极是恼火,但是又拗不过她,念及年轻时候自己令她受的罪,他只想爱她疼她,半点让她添堵的事都不做。于是,这是景柏然首次参加合作伙伴的婚宴,也是首次参加二婚婚宴,若是他知道婚宴的男主角是抛弃他女儿的罪魁祸首,只怕就不会这么淡定了。看到众人纷纷看向大厅门口,莫相离以为是新娘子出来了,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也懒得搭理,却听到身边有一个年轻少妇在跟同伴低语,“快看,容君烈的前妻来了,他们夫妻可真有趣,前夫再娶,她竟然会来参加婚礼。”“我看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倒像是来抢亲的,你看她那架势,待会儿一定有好戏看了,走,我们去找个最佳位置看戏去。”那人拖着同伴的手兴奋地去找地方了。莫相离心底莫名一惊,抬头看去,就见众人闪出一条道,叶初夏从外面不急不徐地走来,对众人或看戏或讥讽或嘲笑或钦佩的目光视而不见,她的眼中此时只有一人。容君烈正在与李方涵说着什么,容老爷子听说容君烈与小叶子离婚了,然后打算娶叶琳,气得当下卧榻不起,白有凤压根就不喜欢叶琳,表示要照顾容老爷子,没空参加婚礼。此时李方涵就是来跟容君烈报告这个事的,容君烈也没想让他们参加婚礼,只是告之一声方为孝道。两人正说着,就见门口一阵躁动,吉时未到,新娘子不可能出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