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还未反应过来,宋景砚俊脸一瞬压在,嘴唇朝着她倾覆而下。她下意识躲避。一枚吻,落在她唇角。她双手要推开宋景砚,男人却将她紧紧扣在怀里。薄晏卿刚走到门口,以他的角度,便看到与云初拥吻在一起的宋景砚,一时间,浑身的血管,犹如爆裂一般!“宋景砚!”薄晏卿猛地朝着宋景砚走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记凌厉的拳风迅疾而至。“砰”的一声!一拳砸在了宋景砚的下颚。宋景砚也来了火气!他转过身,狠狠地抹去嘴角的一抹腥甜,同样抡起拳头,朝着薄晏卿回击!云初被宋景砚推到一边,望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惊愕得拧眉。她这才猛不丁反应过来,方才宋景砚突然那么刻意得拥吻她,是要做戏给谁看。云初不悦地道:“你们干什么!?”两个男人丝毫没有理会她的质问。薄晏卿气势汹汹,宋景砚同样虎视眈眈。只是,几轮回合,宋景砚有些败了阵脚。薄晏卿攻势凶猛,他似乎有些无力招架。云初看到这里,再也顾不上什么,猛地冲进了两人之间,张开手臂,死死地护在宋景砚面前!“给我住手!”薄晏卿拳头已是要落下。云初却躲也不躲,她仰起脸迎视他,毫无畏惧!薄晏卿狠狠咬牙,一圈偏离了方向,狠狠地砸在云初身后的复古铁艺大门上。“哐——”一声巨响。繁复雕工的铁门,瞬间被砸得凹陷扭曲。刺耳的动静,让云初耳膜顿时晕响一片。她睁开眼睛,抬眸,却看到薄晏卿死死地瞪住她,满目一片血红。云初余光瞥去,男人的拳峰,被铁门割裂,鲜血淋漓。她的瞳孔一阵紧缩。丝毫不用怀疑,这一拳若是落在她的身上,会是什么下场。薄晏卿望着紧紧护住宋景砚的女人,脸色一瞬沉冷了下来,声线沙哑,一字一截,“你当真不怕死?”她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这一拳下去,会是什么结局。云初冷嘲了一声,反唇相讥,“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有怕死的道理吗。”薄晏卿脸色一僵。她明知他会被什么刺痛,却故意要说这种刺心刺肺的话。薄晏卿弯了弯唇角,收回了拳头。鲜血“滴滴答答”绵延滴落,沿着地面的雨潭晕染。他却浑然不知痛觉,俊脸浮现一层厚厚的冰霜。男人提起倨傲的下颚,寒声质问:“云初,你一定要这么护他。”“是。”云初冷笑,“他是我未婚夫,我不护他,还护你吗。”薄晏卿闻言,棱角分明的唇锋,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他目光一寸寸下移,突然落在她的手上。无名指上,一抹璀璨的钻石光,尤其刺目。那是一枚订婚戒指。薄晏卿再度抬眸,擭住她的小脸,声音冷得不像话。“我倒要看看,你能护他多时,护宋氏多时。”宋景砚搂住云初,对着她道,“初初,我们走。”他一路拥着她上车,为她系上安全带,车子疾驰而去。后视镜里,云初只看见薄晏卿立在雨幕中,雨水打湿了他的墨发,垂覆在他眉眼,一张脸深沉得埋没在阴影中。云蔓追了出来,从身后拥住了他……云初疲惫得闭上眼帘。君悦府。车子停在地下室,熄火。云初缓了缓心神,转过身看向宋景砚,问,“你没事吧?”宋景砚低着头,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声音很轻,“方才为什么要躲?”云初怔住。宋景砚看向她,眼神却明显有些迷茫。他承认的一点是——看到薄晏卿追了上来,他忍不住想要挑衅。他知道,薄晏卿直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放下。可他拥住云初那一瞬,她对他的抗拒和抵触,却是发自本能。她躲避与他的亲密。这么多年,他从来舍不得碰她。他尊重她,心疼她,爱护她,想要等到名正言顺,等到她心甘情愿。可直到现在,她仍旧会本能地躲避。云初不知该回什么。宋景砚突然吻她,她所有的反应,都是源于本能。饶是她都费解,她为何对他那么抗拒。云初道,“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景砚,我累了。”说完,她下车,打开后车门,音音已经睡了。她将音音抱在怀里,却听宋景砚问:“云初,你还爱他吗?”她看向男人。宋景砚坐在驾驶位,却没有回头。云初冷冷地道,“不爱了。”“如果不爱,你书房,你为什么还留着他的订婚戒指。”云初面色一怔,却很快轻描淡写地道,“忘记丢了而已。”宋景砚似是有些不信如此苍白的解释。云初又道,“这件事是我不好,我不该留着那东西,我明天就会处理掉。”“嗯,早点休息。”云初抱着音音进了电梯厅。直到她上楼,宋景砚的车子仍旧停在车位上。她按了楼层间,强迫自己撇开那些心烦意乱。……“少爷,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这几天,尽量不要沾水,否则,发炎感染了就不好了。”佣人说着,端着药箱站了起来。薄晏卿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眉眼阴沉。“我先出去了。”薄晏卿仍是不说话。偌大的房间,气压骤低。佣人低眉顺眼得退出房间,却迎面撞上云蔓。她站在门口,隔着门缝往里面看。“晏卿哥哥怎么样?伤得严重吗?”“伤口不深,但流了很多血,不过都已经上好药了。”“你先退下吧。”“是。”云蔓推开门进了房间。薄晏卿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来到他面前,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目光落在他包扎好的手上,心疼至极。“晏卿哥哥,疼吗?”薄晏卿不语。云蔓道,“晏卿哥哥,忘掉她,好不好?云初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医生说,我现在身体情况已经好转了,即便是要孩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哪怕……会有生命危险,我也愿意,再为你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