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砚没有送池莞去医院,直接把她带回了家。路上就通知了医生赶紧过去待命。梁州坐在一旁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毕竟在他看来明明是可以送池莞去医院的……不过作为傅承砚的兄弟,他也理解他心里的想法,无非就是为了和池莞多待一会儿。……“傅先生,这位小姐就是喝醉了,不小心磕到了头肿了一些,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着把药递给管家:“解酒药,等会儿给这位小姐服下吧。”听到这儿傅承砚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因为一路上池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心里着急又怕不仅仅只是喝醉酒或者磕到那么简单。医生走后管家将解酒药拿了过来,不过任凭怎么喂,池莞就是喝不进去。傅承砚就这么站在一边,锁着眉头看着。“哥,要不然还是把池莞姐送回去吧。”梁州建议道,虽然他是个浪子,但是很清楚池莞和傅承砚现在这关系不太适合待在一个屋里。倒不是他不信任傅承砚的为人,只是梁州都可以想象到池莞醒了以后看见自己在傅承砚的家里能生气成什么样子。傅承砚没说话,只是双手环胸笔直地站在那儿看着管家给池莞喂药。愣是半天也没喂进去。他谈了口气,走过去:“我来吧。”管家抬头看了他一眼,恭敬的把手里的药递给了傅承砚。接过药以后傅承砚也像管家那样尝试着给池莞喂药,结果效果甚微,喂进去一勺至少漏了大半勺出来。医生说了虽然池莞问题不大,但是还是尽量让她早点醒过来最好。否则这样无意识的状态持续久了也很危险。想到这儿,傅承砚抬眸看向了池莞的脸,她双眸紧闭已然没有平时和他说话时的怒气,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着,看起来乖极了。“哥,要不然……”还没等梁州把话说完。只见傅承砚端起那碗药,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捏住池莞的嘴角两边,吻了上去。这个动作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即便是经历风月的梁州看傻了。他合理怀疑傅承砚这样做就是为了亲池莞。傅承砚仿佛四下无人,但是他没有一点点肮脏的心思,全神贯注的给池莞喂药。柔软的触感和自己的嘴唇贴合,他感觉都已经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其实说起来他和池莞结婚三年,但是一个像样的吻都没有。不对,也有一个。如果傅承砚没记错,就是他和池莞刚结婚的那段时间。那天是池莞的生日。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对于这个他认为揣着目的来的新婚妻子傅承砚自然没有时间和耐心去理会。他只记得那天早上池莞满脸笑意,一双眼睛充满了期待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和她相处以来傅承砚从来没见过她那个样子。用直白一点的话形容就是,很可爱。傅承砚只记得当时心跳感觉都漏了一拍,但碍于自己一直给自己设定的高冷人设,他只留下一句“说好的互不干涉”就走了。到后来想起来傅承砚觉得自己真该死,怎么能对满眼期待的人说出那种话。所以因为这份愧疚,他当时是准备早早回去的。奈何人都已经准备离开公司了,新开发的那个项目出了大问题,他无奈也只能先赶着去处理项目。再后来处理完回家已经是深夜。推开门就看见了客厅里窝在自己腿间已经要睡着的池莞和桌上的蛋糕。那一秒傅承砚全明白了,她原来是想让他早点回来陪自己过生日。那时候他是什么心情呢?愧疚?迷茫?又或者其他。傅承砚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弥补这件事,所以只能拽着池莞就去了今晚的西餐厅。那个地方,是梁州说过最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再后来他们喝了一点小酒,当然只是傅承砚单方面喝得很少。因为他第二天还得一早去公司。池莞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醉得不省人事。回家的路上池莞靠在她的怀里,笑得很开心嘴里还不停念叨“我好幸福”。傅承砚不知道她所谓的幸福出自哪里,只觉得这人呆呆傻傻的,也不太像那种很有心机的女人。好不容易替她收拾完以后,傅承砚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蹲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池莞。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只不过,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直到腿麻了,傅承砚准备站起身的时候。池莞猛的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或许是因为被发现偷看的窘迫,傅承砚下意识就准备站起来离开。可是下一秒,柔软的触感传来。池莞吻了他。其实现在想想严格意义上来说那甚至都不能算一个吻。因为她真的只是伸过来亲了他一下,说了一句喜欢你。心跳很快,快到傅承砚都觉得不正常。他一遍遍提醒自己,池莞可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一定不能因为她的一个吻一句喜欢就沦陷。一定是陷阱。所以傅承砚仓皇逃离现场,也将自己的心动扼杀在了那个晚上。梁州和管家都走了,卧室里就留下傅承砚和池莞俩人。刚刚他费了很大的劲总算是给她喂了些解酒药下去。傅承砚坐在床边,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池莞。心有千斤重却无一字言。其实有时候傅承砚都有些惊讶于自己的改变。从前他和梁州也一样,觉得自己是个公子哥纨绔不羁,恣意妄为。除了私生活干净,他和梁州真没什么区别。或许是因为父母不幸福的婚姻,所以傅承砚一直觉得没有所谓的爱情没有所谓的至死不渝。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俩人都忙着自己的事业没人想要傅承砚,所以导致他从小对任何事情都很冷漠。包括后来对池莞也一样,他第一反应就是,她是骗子。想到这儿傅承砚真的没忍住自嘲地笑了笑:“傅承砚啊傅承砚,惘你自诩聪明,其实你才是世界上最蠢的那一个。”不然的话为什么连那么浓烈炙热的爱意都会认为是假的呢?说完他看向池莞,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替她整理好额间凌乱的碎发。不知道心里究竟想了些什么,傅承砚只觉得鼻尖一酸,有些话他只能说给自己听。“池莞,其实我早就动心了。”“但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承认。”“现在的一切就当是你对我的惩罚,等你解气了能不能原谅我?”只可惜没人会回答他的话,倒是一阵刺耳的铃声将他拉回现实。傅承砚指尖一顿,侧头看着床头柜上池莞的手机。时荆的名字赫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