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娘是戏精

刚出机场,温黎南就被一个叫余之之的女人缠上,原本女色勿近单身贵族的他,竟然被说成是她小孩童默的爸爸,一夜间变成渣男代表。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不管他怎么辩白,她都能用天后般的演技给他设计出各种大戏,让他越描越乱,最后连家人都不相信他! 为了让 “孙子”回归家庭,温老爷子竟然做主让他们住到了家里! 避无可避,温黎南只好开始反击!然而查明隐情,竟让他内心柔软,对余之之也开始改观…… 余之之:“学长单身这么久,莫不是在等我?” 温黎南:“嗯……等你的表演。” 来吧, 男神当前,不能怂,演技飙起来! 你萌萌哒戏精新娘已上线!

第二章 安排
1.
温家的饭桌上,向来很安静,吃饭时,筷子不能碰着碗是温家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也是温家的规矩。
这些规矩,造就了温黎南一板一眼、严肃苛求的性子。
饭后,温老爷子让温黎南陪他出去散会儿步。
温宅有些年岁,是当年温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置办的。选在这儿也是图个清静,因为不远就是一片湖,易安市政府当年开发这儿眼光也是独到,沿湖修建的别墅,当时没几个人愿意来,现在往后开发了几期,一早就被抢空了。
沿路是成片的蔷薇,这会儿枝叶正是茂盛,风一吹,沙沙作响,这个点散步,总能遇见几个熟人。沿路大树上偶尔停了只蝉,便在那儿不知疲倦地吵着。
温黎南从南城回来后,就一直住在温宅,一是从小就住在这儿,二来学校离这也不算远,也就懒得费神搬出去。
“小南,听说你妈最近又给你安排了几个女孩儿,没有满意的?”
温老爷子迈着不慌不急的步子,只是闲聊般地开口询问,可温黎南知道,爷爷恐怕又是要教育他一番了。
“多少有些不合适吧,我这脾气,也没几个人受得住。”温黎南说的是实话,只是想起最近几次,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多了点什么,但结果差不多。
“要求也别太高,真遇到合适的,就相处试试。两个人过日子,哪能一帆风顺,总会有些磕磕绊绊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让我们为这事操心。”
温黎南耐心地听着温老爷子念叨,他从小就跟着老爷子学书法,性格上也跟老爷子很像,这种事基本也就敷衍着过去,不会真较劲。
“我有时间会考虑的。”
“最近很忙?”温老爷子听出他话里的敷衍,有些不高兴。
温黎南倒没撒谎,他最近的事情确实有些多,撇开学校的那些事,还带了一批学生在集训,准备下半年的全国青年书法大赛,同时还接了几个商业合作,确实没剩下什么时间。
“还好,忙得过来。”
“你呀,什么时候也花点心思在感情上面。”温老爷子不由得感叹。
温黎南淡淡地点头,算是答应。可温老爷子知道他那根本就没听进去,也没在这上面动心思,他忽然想起自己前几天见的小丫头,和这小子倒也算合适。
“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不会是心里有记挂的人吧。”
温黎南听得一愣,无奈地笑出了声:“爷爷怎么还开起孙儿玩笑来了。”
温老爷子轻笑一声,没继续说下去。倒是温黎南忽然想起什么,正准备说,但想了想,还是算了,那事本来就是个误会,何况还没解决好,免得叫老爷子操心。
晃眼就到了中秋节。
温家向来重传统,这种节日自然是要一家人过的。说起来,这段时间,余之之倒是没再出现,他想,事情应该是告一段落了。
温黎南也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一迈进家门,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那个坐在自家院子里,无聊到靠晃脑袋打发时间的,不正是那个女人嘛,而那个叫他爸爸的小屁孩儿正在客厅和自己母亲有说有笑。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正准备发问,正好从屋里出来的李婶眼尖地看到他:“小南回来了。”
余之之的动作明显一顿,然后朝他这边看过来,表情有那么一点不自在,却还是露了个笑脸,有些害羞地解释:“那个,温爷爷担心我们母子俩过节太冷清,就喊了我们一块过来。”
温黎南可不轻易被她动容,冷着脸直直地这么盯着她,揣测爷爷到底什么时候找过她,而且看上去,两人相处得还不错,这让他突然有些不安。
不安,还真是只有这个女人,才会让他有的情绪。
“哦,那你就真过来了。”温黎南并没给她好脸色。
余之之没想到温黎南会这么说她,顿时觉得委屈,生气地瞪着眼反驳:“老人家的请求,那我能轻易拒绝吗?”
温黎南轻哼一声:“你当然不会拒绝。”说着,转身往屋里走去,不打算在这里和她过多争辩。
李婶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情况,多少有些疑惑。她是看着温黎南长大的,虽然他平时严肃了点、说话直了些,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刻薄。
见余之之有些黯然,李婶也只能出言解释:“小南他就是这样,你也别太放心上。”
余之之笑了笑:“没事。”这看在李婶眼里,倒是多了几分隐忍和坚强。
温黎南一踏进屋子,还不等他说话,就被冲过来的一个小肉团抱住:“爸爸!”
他就知道又是这样!
本来好些天没听到,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妈,我回来了。”
他尽量忽视脚边的那团人儿,保持镇定地同温母打着招呼,然后提腿准备往自己房间走。
“你爸在书房等你。”温母的语气淡淡的,却让温黎南有种不祥的预感。
父亲其实很少管他。当年父亲没有按照老爷子的意愿继续修习书法,而选择从商,没少让老爷子生气,所以在他出生后,就说让他跟着老爷子学书法,也算是个弥补。
因为这个决定,温黎南从小就跟在温老爷子身边,不管是他们在外打拼的那些年,还是后来将生意转到易安,他都雷打不动地跟着温老爷子,修习书法。
叫他去书房,难道是因为那件事?
温黎南没有多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时,暗暗地一点一点将童默从自己脚上扒开。
等他刚走上楼梯,就听见身后的母亲在安慰童默,看来,对于自己的忽视,那小家伙觉得委屈了。
温宅房间多,书房也是各人一间。相比较于温老爷子的传统庄重,温父的书房要简约轻松得多,但,不表示今天也是。
明明父亲还是平时那副温润儒雅的样子,却是让温黎南心里一紧,关于机场的事,他想或许应该解释一下。
“爸——”
“我和你妈已经商量过,我看之之那孩子不错,默默既然是你儿子,总归是要接回温家的,正好也平息网上的那些议论。如果能鉴定一下当然好,但前提是不能伤害孩子和之之,你自己决定。”温父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做了决定。
“我不同意。”温黎南果断拒绝。
温父的脸一下板下来,手上的书重重摔在桌上:“这事容不得你说不。”
温黎南难得情绪激动:“不是,爸,网上那事完全就是个误会,我和余之之不是那么回事,哪用什么接不接回温家。”
从一开始,他只当作是一个误会,之后余之之的行为,他也并没怎么放心上过,怎么一眨眼,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小南,我理解你,一下可能放不下以前的误会,可这种时候,总得拿出做男人该有的担当,我们温家的孩子,哪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道理是没错,可事实不是呀。温黎南无奈:“问题是,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别人可都跟你爷爷说了。就算当年你俩误会很大,可事不及孩子,那孩子别说多懂事了,不是你的孩子,那他为什么非喊你爸爸?”温父本还算和善的脸,也因为温黎南的再三拒绝越发严肃了起来。温黎南的那些话,在他看来就是想逃避问题,先不说网上那件事情的影响,既然有了孩子,那总归是要照着规矩来的。
“她对爷爷说童默是我的孩子?”温黎南挑重点问。
果然是她搞的鬼,本以为整天围着自己转已经够过分,没想到居然还有更过分的。
温父以为他是在怪余之之和温老爷子说这些,不免有些动怒:“怎么,现在还不准别人说了?敢做就要敢当,这就不是你能逃避的事。”
“爸,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我知道你在感情方面向来淡薄,你妈给你安排了那么多相亲也不见什么结果,这些我们都不强求,可现在这事,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温家的名声,都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温黎南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问:“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温黎南也看出了父亲的坚决,一时半会儿任他怎么解释,都不作数。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冷着脸嘲讽似的说了句,也不管温父怎么生气,抬脚便离开了书房,楼下那个女人总是轻易就让人莫名火大。
余之之发了会儿呆,一转头,温黎南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她想逃,可温黎南没给她这个机会。
“哎,有话好好说啊,别冲动。”余之之坐在院里的长凳上,尽量控制着和温黎南之间的距离,不忘言语提醒,这样沉着脸的温黎南,还真让人有些害怕。
“现在知道怕了?”温黎南显然不打算这么快放过她,朝她逼近,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
“我……”知道自己撒谎的事已经瞒不住,她只能委屈兮兮地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温黎南慢悠悠地念着这个词,似是在回味,“骗人、撒谎、赖皮、无耻是因为苦衷!”突然,他犀利的眼神锁定她的,冷冷地质问。
“啊!”本就朝后仰着的余之之,被他这么一下逼近,直接往后摔了去,头砸在地上“嘭”一声巨响。
昏天黑地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余之之睁开眼正好撞上居高临下望着她的温黎南,那准备拉她的手,都还没收回去。
她爬起来的动作一顿,手慢慢去捂头,痛苦地呻吟起来:“哎哟,我的头,好痛,好晕,不会摔坏了吧。”
温黎南没料到她会摔倒,却也没什么表情,只站在一旁,直直地看着她。
见他不为所动,余之之加重戏份:“这都肿起来了,怎么会这么疼,头这么晕,怕是头部软组织损伤,不会脑震荡吧……还有手,怎么也疼起来了?”
余之之脸痛苦地拧成一团,模样看上去别说多可怜,没想到温黎南居然半天没有动作,只得痛苦地说:“你倒是扶我一下啊。”
温黎南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刚才那一声他也听到了,知道摔得不轻,倒真害怕她摔到哪儿。
余之之起来之后,倒是不像先前那么喊了,只是垂着头闷着不说话,反倒让温黎南着急起来,以为摔得很严重。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稍稍缓和了一下,余之之慢慢抬起头,看着温黎南,脸上慢慢漾起笑意,缓缓开口:“学长刚才是在担心我吗?”
温黎南意识到自己又被她骗了,面子挂不住,冷下脸回答:“没有。”然后甩手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余之之笑出了声,却因扯到痛处而倒吸了一口气,摔得是没有她装出来那么严重,但,真的很疼呢。
余之之在院子摔到头的事情,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温家。
她没放在心上,反倒让温母很是担忧,又是吩咐李婶找药,又是说要去医院。幸好余之之阻止,说回家煮个鸡蛋揉揉就好了。
一旁的温黎南听她这么说,毫不客气地轻哼一声。
余之之瞥了眼温黎南,李婶已经煮好了鸡蛋拿来。
从知道开始就一直很担忧的童默一把将鸡蛋拿过来,爬到余之之身上,小手拿着鸡蛋慢慢地给她揉着,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隔会儿就问一句“好点没”,一直到吃饭。
饭桌上,因为余之之母子第一次来,不免多关心了些,不管是菜的口味,还是别的需求,平时安静的饭桌,这会儿有些热闹。
面对大家的热情,余之之笑着一一接受,反倒显得有些局促。温黎南就坐在她旁边,这是长辈安排的位置,虽然他并不愿意。
倒是童默,坐在最靠近温爷爷的位置,在一开始吃饭的时候,就礼貌地问李婶要了个勺子,这会儿也不用人照顾,也不挑食,大口大口地吃着,温母问一句,他就点点头,连温爷爷都忍不住夸他懂事。
温黎南奇怪,温家的饭桌上,什么时候可以这样随便了。
吃完饭,余之之估摸着时间,准备回去。
车上,余之之小心翼翼地偷偷去看温黎南,欲言又止。
“爸爸,奶奶说让我们搬来这儿,那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对吗?”童默有些期待地问,圆嘟嘟的小脸也染上了一层喜悦,趴在温黎南的座位上探着头。
观察着温黎南的脸色,余之之赶紧接话:“默默,坐着,系好安全带。”
童默不满被余之之打断,可到底还是听话地去系安全带,眼神却还是巴巴地望着温黎南,等着答案。
“学长,那个,我……”直到温黎南将他们送到家,余之之才不好意思地开口,试图解释。
“再见。”温黎南并不想听,直接转身离开。
“爸爸再见。”一直没有等到答案,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可童默还是礼貌地和他道别。
直到温黎南的车子开走,童默才仰起头敏感地问余之之:“妈妈,爸爸好像很不开心,是因为我答应了奶奶要搬过去和他一块儿住吗?”
余之之这才意识到,身边的小家伙被温黎南的臭脾气给弄难过了,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他大概是高兴过头了。”
“那爸爸其实很高兴?”
“当然,不然你看奶奶问的时候,他一点都没反对。”
余之之笑着拉着童默一块进了小区,事情好像偏离了预先设计的轨道,可越看越像是走了条捷径,只是温黎南恐怕真把她当成了谎话连篇的女人了吧。
2.
不管温黎南怎么反对,余之之搬来温家的事情还是成了定局,甚至直接让李叔把他们母子接过来,完全忽视了他的意愿。
由李叔带着行李一块搬去温家,想到以后就和温黎南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年梦想成真,竟然让她紧张起来。
温母特意请假没去上班,在温家等她,或者说,是在等童默。
这不,一瞧见童默下车,温母就直接迎了上来,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亲,然后才对余之之说:“房间安排在三楼,我让李婶带你们上去。”
余之之道了谢,便去搬自己的东西。衣服不多,但是资料书不少,行李里好几箱都是,得搬一会儿。
温黎南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对面房间居然有人,走过去就看见在整理房间的余之之。
动作还真迅速。
“你的苦衷还真特别。”温黎南倚着门框,嘲讽道。
明明是清冷孤傲、寡言少语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开始,面对她的时候,总不忘嘲弄几句。
整理了一下午,余之之这会儿满头是汗,头发也变得乱糟糟,转过脸的时候,还能看到红彤彤的脸上沾了不少灰。看到温黎南,她露了个甜甜的笑容:“你好呀学长,祝我们以后相处愉快。”
“那你还是早点搬出去。”
余之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满脸真诚地解释:“这个,学长,搬到这儿来,中间是有那么点误会,但那绝对是意外,学长倒是不妨把这当作一个美丽的意外。”
“意外?让我爷爷误会,也是意外?信不信我去亲子鉴定,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温黎南可不相信,半眯着眼,审视着她。
余之之被他戳破,委屈地咬了咬唇,道:“学长,对不起,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来易安,不应该出现在你身边,更不应该那么喜欢你?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衷的。”
那低低的声音,配上她现在这副打扮,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差点就让温黎南以为她良心发现。
“别演,没人看。”
温黎南冷冷地留下一句,转身进了旁边的书房,房门被他摔得极响。
余之之看着他消失,收起方才的委屈,无奈地扁了扁嘴,却没半点受伤的样子,丝毫不在乎被他当面拆穿。
毛笔在纸上跳着舞,不一会儿,就写满了一张纸,随手将它扔在地上,温黎南继续下一张,屈原的《离骚》,冗长的一篇,写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温母一度强调,她这就是住进了自己家,但对于这个突然意外到来的小温太太,虽然温家人已经用了十二分的热情,但相处起来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地方。
这点余之之也知道,尤其是自搬进来开始,温黎南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她心里免不得有些失落,却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温爷爷已经提过,让两方家长找个机会见一见,顺便谈谈两人结婚的事情,被余之之婉言给拖了下去。
借着长辈的压力住进温黎南家,已经很不齿,这会儿要是还有这种发展,她真害怕温黎南一激动,直接和她同归于尽。
这日,余之之下班回来路过厨房,正巧听见温母在嘱咐李婶,说这两天的菜,单独给温父准备一份清淡点的,说是他上火胃口不好。
余之之上楼,童默已经乖乖地在房间里写作业,见她回来,立即放下笔,跑过来抱住余之之,任由余之之在自己脸上亲了一下,才说:“妈妈,我今天也有乖乖听话。”
“真乖。”余之之揉了揉他的头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楼下。
厨房里,李婶已经在准备饭菜,想起前面温母的话,她笑了笑也进了厨房。
“李婶,我来帮你吧?”
李婶被余之之吓了一跳,连连拒绝:“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余医生工作一天,还是好好休息。”
对于余之之,李婶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网上的那些事,她也知道了一些,温黎南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本能地站在温黎南这边,对于余之之,她多少有点想法,何况,她也没觉得余之之能帮自己什么。
余之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已经迅速挽起袖子,动手洗起了菜:“没事儿的,我可以的。”
这样,李婶也不能直接赶人,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余之之居然真的会做饭,不仅没一会儿就洗好了菜,甚至还帮她切好了。
“想不到余医生还有这手艺。”到最后李婶也忍不住夸赞。
余之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概是天生动刀子的手吧,主要是默默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没办法。”
听她这么说,李婶对她的好感多了一点。不知道怎的,到最后,李婶居然成了打下手的,余之之倒是成了大厨。
“苦瓜降火,晚餐要不多准备一道凉拌苦瓜吧?”
余之之询问李婶的意见。温母先前的交代她可没忘记,刚才炒菜的时候,也都尽量避免了重辣、重油,李婶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先生是吃苦瓜的,倒是可以准备一道。”
这样,余之之就更加放开手来,炒完那些菜,正好大家也都回来了。趁着李婶端菜,余之之将厨房稍微整理了一下,意外看见厨房的一角堆着几个南瓜,忽然想起什么,便问李婶:“李婶,家里还有绿豆吗?”
李婶对余之之改观了不少,这会儿问起来,自然不敢怠慢:“有的,前段时间防暑,就多备了些。”
“那麻烦李婶一会儿帮我拿一下,我明早用来熬南瓜绿豆粥。”
李婶没多问,帮她找出绿豆,只见她拿了个稍大的碗,取出适量绿豆泡好水后,才离开厨房。
温黎南回来,童默也正好写完作业,看见温黎南,立即扑过来,抱住他的腿,神神秘秘地说:“爸爸,告诉你哦,今天的晚饭是妈妈做的,一会儿你一定要好好尝尝。”
温黎南往厨房那边看了眼,正好看见余之之在餐桌旁布置,难得弯下身问道:“你妈妈做菜,能吃吗?”
心思敏感的童默怎么会听不出温黎南话里的嘲讽,他倔强地扬起头,坚定地说:“一会儿你就会知道的,妈妈做的菜可好吃了。”
温黎南敷衍地笑了笑,突然想到,自己竟然在和一个小孩子较劲。
饭桌上,温母看着一桌子的菜,自然看出其中不同:“李婶,你新学菜谱了?”
李婶摇头解释:“哪能啊,是余医生,今晚的菜可都是她的手艺。”
余之之赶紧心虚地说:“手痒就做了几道菜,还不知道合不合大家胃口。”
“妈妈做菜超好吃的,奶奶你可一定要好好尝尝。”童默立即骄傲地向温母推荐,别说多得意了。
温母这段时间,早就被童默那小甜嘴给收买了,这会儿自然满是宠爱地应和:“既然默默都这么推荐了,那奶奶可要好好尝尝。”
余之之的厨艺还是这两年学的,因为童默吃外面的那些食物总是容易闹肚子,没办法,她只能照着菜谱慢慢学起来,因为用心,进步也快,一来二去,倒是练了一手好厨艺。
温黎南不客气地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恰好让身边的余之之听得清楚:“也不知道会不会难吃死人。”
余之之微微笑着,含情脉脉地说:“我怎么会舍得谋杀亲夫呢。”
她的小声嘀咕,让旁人听不清什么,却觉得暧昧。
温黎南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在大家还未发现之时,伸手夹一筷子菜吃了起来,嗯,貌似确实不错,他瞥了眼余之之。
这个女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今晚的菜似乎很合大家口味,就连平时严肃的温老爷子都忍不住夸她心灵手巧。
因她这晚的表现,李婶往后时不时地来她这儿讨要一两道菜谱,余之之也热心回应,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关系也熟起来。
知道温爷爷经常失眠多梦,时不时还会犯迷糊,余之之学了几道有助安眠的菜肴教给李婶;知道温爷爷喜欢喝茶,她特意问许浅要了几道安神茶的方子,让李婶时不时煮上两壶。
一段时间下来,对于这个细致热心的姑娘,李婶简直越看越喜欢,时不时地还在温母那边夸上几句。
这不,两人得了空,竟然都开始互相分享起各自在追的新剧了。
“之之啊,我跟你说,这个剧很好看,我看了那么多集,愣是还看不出凶手是谁。”
余之之知道,那是某网站的自制剧,最近确实挺火的,连许浅都跟她推荐了好几次,要不是她最近在追别的剧没空,恐怕早就看了。
“李婶你也在看着啊,我过会儿也打算看的,你可别跟我剧透啊。”
李婶无奈地说:“哪能啊,我才看到第八集。”
“不是都播到十五集了吗?”
“那要会员才能看呢。”
余之之这才想起这个剧可以会员抢先看,记起来前段时间许浅跟自己说那个网站有个会员活动,直接充一年可以便宜很多。
“会员还不简单,我给你弄个,可便宜了,一年就十块钱。”
“一年十块钱?不是骗人的吧。”李婶有些不相信,会员她可是知道的,一个月都不止十块,哪有一年十块的。
余之之摇头解释:“我这边正好知道一个团购,就差两个人了,我们一起就正好。”
当然不是一年十块,不过余之之知道,她要直接给李婶充,李婶肯定不愿意,不过说是活动,李婶当然就不会再怀疑。
“还有这样的好事?”
“那是当然。”
说着,余之之要去了李婶的账户,没几下就给弄好了。李婶拿着余之之给她新充的会员,别提多高兴了,直夸余之之厉害。
许浅听说她居然给温家的保姆充了一个会员,不住地惊讶,要知道,余之之平时可都是借着她的会员看剧,这会儿倒是大方起来了。
余之之咬着筷子不好意思地笑着,想了想:“你就当是我在温家的生存之道吧。”
得民心而得天下。
温黎南觉得这个家到处都是余之之的影子,不是带着童默和温母一块聊天,就是和李婶讨论电视节目,偶尔还能在他们的讨论声里听到他的名字。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动手折腾起了温家的院子。
院子角落里有块荒了许久的空地,长满了杂草,李婶说那原本是温奶奶的种花用地,可后来温奶奶过世,当年冬天又下大雪,花就都给冻死了,自此以后就没人再去管过。
余之之问李婶:“那我可以在那儿种些东西吗?”
“嗨,当然可以。”李婶在这个家里待了几十年,自然知道家里没人会计较这点小事,顺便问,“是想种花吗,我一会儿正好出去,要不叫你李叔开车带我们一块去买些花种?”
余之之摇头:“不用,麻烦李婶你明天买菜的时候,多带些小葱和紫苏回来就好。”
温黎南路过,正好看见余之之在院子里翻弄,不知道她又在折腾什么,遂过去查看。
“厨娘当够了,现在又当起花匠?”
余之之没注意到温黎南站在身后,这会儿他一出声她被吓了一跳,李婶恰好从屋里出来,率先替她解释:“之之说这块地正好空着,倒是可以种些紫苏和小葱,做菜用得到,平时万一感冒了也有用处。”
这才几天,李婶对余之之的称呼已经从“余医生”变成了“之之”,温黎南自然品出了其中的不同。
“哦。”温黎南闷闷地应了声,“还真不见外。”
李婶知道两人目前的关系有些尴尬,看着已经远去的温黎南,只能安慰余之之:“小南他这是在闹别扭呢。”
余之之没事人似的笑了笑,并不多言。温黎南的脾气她还是了解一些的,只是她忽然好奇,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
“李婶,学长他从小脾气就这么大?”
说起温黎南,李婶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会儿聊起来,可说的自然很多,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
“那可不,而且每次闹完脾气后还自个儿别扭。小时候,他一个人跟着温老练书法,学了几天不愿意,就自己把毛笔给烧了。”
“那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被温老先生打了一顿,生气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还是温老夫人相劝,最后又自己闷着一肚子气去书房抄书。”
“还有啊,小南第一次上幼儿园,第二天就有家长告状说小南欺负人家,后来才知道,是一个小女孩儿要和小南一块玩,小南不愿意,居然直接说,你滚一边去。”
余之之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心里想着,难怪温黎南这些年来,倾慕者无数,却大多不敢当面表白,想必是吃过亏的。
李婶回忆着温黎南的趣事,余之之也听得认真,这是她不曾知道的温黎南,她忽然很想知道,越多越好。
温黎南在书房,窗户正好对着那块地,虽然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可那阵阵笑声还是传进他的耳朵,让他莫名烦躁。
一张张宣纸被揉成团扔进纸篓,温黎南最终放弃习字,随手在书柜上拿了本书,躺在沙发上盖着脸,闭目深思。
家里什么时候成这个女人的天下了,一贯威严的爷爷对这对母子总是笑脸相迎,母亲早就被这些天软糯的无数句“奶奶”收买,至于父亲,从一开始就认定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浑蛋,就连原先还保持着距离的李婶,这些天都是之之长之之短地念叨着。
温黎南无奈地看着一家人,真不知道他们被这个骗子下了什么迷药,就在刚刚还听见爷爷夸余之之的安神茶效果不错。
她这么处心积虑,为什么?
他对这个女人越来越好奇了。
3.
医院今天的事情有点多,等余之之最后一次查房结束,都已经快到温家的饭点。余之之刚准备回去,急诊那边送来一位车祸病人,初步诊断肋骨断裂刺穿肺部。
目前已经出现出血症状,必须尽快手术。只是刚刚交班结束,医院现在除了几个刚来一两年的新人,连手术都没接触过几台,再然后就只剩下刚赶来值晚班的陈医生,可手术一个人也难完成。
余之之不得不将已经脱下的白大褂再次穿回身上,给温家打了个电话,说是医院有点急事,让童默自己洗澡收拾好先睡,不要等她。
交代完她便立即赶过去了解患者情况,等会儿要和她一块手术的陈医生已经在那儿等她。时间紧迫,两人简单地交流了几句,确定了大致的手术方案,和患者家属进行交谈,便去准备。
手术难度不大,只是找出血点费了点时间,和陈医生一起,哪怕已经尽量缩短手术时间,还是花了三个多小时。
从手术室出来,余之之和陈医生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
手术很成功。将情况和家属说明后,她便和陈医生一块离开。余之之习惯性转了转右手手腕,手术时精神高度集中,这会儿放松下来,身体的感知也变得明显起来。
“余医生,还好吧。”
陈医生注意到余之之的脸色有些难看,担忧地问。刚才手术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余之之中途停顿过一次,之后的速度明显慢下来。
余之之勉强笑了笑,摇头:“没事,老毛病了。”
手术进行到一半,肚子就隐隐痛了起来,余之之再清楚不过那是怎么回事,只是当时的情况她管不了那些。
陈医生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余之之去洗手间稍稍整理了一下,再去病房和患者家属聊了几句,简单地交代了些注意事项,这才回温家。
回去的路上,痛感渐渐明显起来,一路慢吞吞地回到温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泡了个热水澡,回到房间发现童默居然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看到她,迷迷糊糊地问:“妈妈,你又不舒服了?”
余之之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没关系,一会儿就好。”
童默可不相信,反倒自己从床上爬下来,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倔强地看着余之之:“我跟妈妈一块去煮红糖水。”
他知道妈妈经常会肚子疼,这时候喝红糖水会稍微好一点。
余之之当然拗不过童默,只能给他找来鞋子穿好,让他跟着自己一块去厨房。
温家的厨房她已经很熟悉,很容易就找到红糖,本来只是打算煮杯红糖水,正巧看到鸡蛋,就想顺便煮几个。因为手术,她晚上没吃多少,这会儿早就饿了,正好也给童默加个夜宵。
等水开的时间里,她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回来得匆忙,她忘记和陈医生说一声,患者半夜麻醉过后可能会苏醒,到时候痛感明显,可能需要去看看。
要不是身体不适,她今晚可能就守在医院那边了。余之之一边说着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顺便让陈医生去看了一下患者现在的情况。
温黎南今晚在书房待得久了点,正想去厨房找点吃的,走到二楼听到厨房里居然还有动静。
果然是他俩。
温黎南站在厨房外,红糖煮蛋的香味很浓,本来就饿了的他,这下被勾得食欲大起。
他犹豫着正准备开口奚落几句,脚边忽然窜出一个小人儿,费力地端着一个小碗,里面的糖水一晃一晃,眼看着就要泼出来。
“爸爸,给。”
“这是什么?”温黎南语气还是冷冷的,却已经接过童默手里的碗。好吧,他只是担心这小家伙一个不下心把碗给砸了。
“好吃的。”童默解释。在厨房站了大半天帮不上忙的他,这会儿见着温黎南来,赶紧过去拉余之之,“妈妈你快去坐着,这里让爸爸来就好。”
温黎南看了看余之之,冷着脸拒绝:“我只是来看一下谁在偷吃,可不是打算过来帮忙的。”
童默的脸一下沉下去,生气地嘟着小嘴瞪着温黎南:“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妈妈是因为肚子疼才会来厨房煮红糖水。你都不知道,妈妈肚子疼的时候,整晚整晚睡不着,可难受了。”
余之之发现温黎南过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童默这话,倒是让她半倚在橱柜煮东西的动作一顿,眼神对上温黎南,一时间竟忘了该说什么,直到感觉童默在推她。
“学长,默默他胡说的。”
“爸爸……”童默皱着眉呼唤。
“我来吧。”
温黎南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几步走过去,抢走余之之手上的勺,将她挤到一旁,动手盛了起来。他再傻也能听出童默话里所指,何况余之之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不像是装出来的,就当他心软吧。
被童默一直推到沙发上坐好,那小家伙又去了厨房,只听见他在那儿催着,“小心点”“拿勺子”“快点端出去”之类,然后自己拿着小碗慢跑了过来,生怕余之之久等。
余之之见温黎南端着一个大碗出来,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被童默拦住:“妈妈坐着就好,爸爸可以的。”
果然,童默的话音刚落,温黎南已经给她盛好了一碗,递了过来。
余之之赶紧接过来,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这种在幻想里出现的情节,居然真的实现了。
最后,三人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高到低,一人端着一个碗,吃着红糖煮蛋,动作竟然意外地整齐。
余之之的手艺确实好,足够她在这些天里收买整个温家,虽然温黎南一直不承认,但事实是,一向不喜欢甜食的他,竟然觉得今晚的红糖煮蛋还不错。
等余之之吃完,温黎南正准备收拾收拾回房间的时候,童默又发言了。
“爸爸,妈妈肚子那么疼,你快把她抱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吧。”
抱?温黎南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似乎没料到小家伙还有这样的要求,刚刚帮他们盛东西已经是大发善心,现在居然……
“这么严重?”他不确定地问余之之,果然,狠不下心对弱者视而不见。
余之之因童默的话红了脸,被温黎南这么一问,愣了下,却反应极快地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却故意逞着强说:“也没默默说的那么严重,学长要是着急去休息的话,我自己也可以上去的,大不了路上多歇几次。”
温黎南无奈地挑了挑眉,停下手上的事,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余之之本来还想继续推辞,耳边传来温黎南的威胁:“别说话,否则我立马松手。”
余之之到嘴边的话生生噎住,冲站在不远处的童默露了个笑脸,这小家伙还真是机灵。在她差点兴奋得得意忘形时,听到温黎南在抱怨:“真重,你不会自己使点力气扶一下吗?”
那近得可以闻到温黎南身上淡淡墨香的距离,让余之之脸红成一片,手已经自发地环上他的脖子。
是第一次离温黎南这么近吧,从机场一直到现在,温黎南总是刻意地和她保持距离,直到刚刚。
耳边忽然不知道谁在说话,一遍遍地告诉她,温黎南抱她了……
是的,温黎南抱了她,这是在脑海中想象过多少次的动作啊,是上辈子要做多少好事才能得到的回报啊,要不是现在肚子隐隐的疼痛在折腾着她,要不是怕温黎南真的将她摔在地上,她一定会高呼一句“万岁”。
她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快到好像就能从胸腔蹦出来。因为刚从书房出来,身上还带着墨水的香味,隔这么近地看温黎南,那张好看的脸,非但没有瑕疵,反而更加迷人。
从墨黑的眉毛,到不算大却意外撩人的眼睛,睫毛不长,可在这张脸上却分外合适,高挺的鼻子,立体得仿佛出自画匠之手,再到——唇。
温黎南的唇形很好看,那种好看就是,厚一点憨厚,薄一点刻薄,就这个样子,刚刚好。
聪明、睿智、儒雅、温和。
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余之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收回目光,生怕叫温黎南看出来,连温黎南都没有发现,她的身体,忽然很僵硬。
厨房到卧室的距离不短,一路上,余之之再也没敢轻易动过,直到温黎南将她放在床上,离开了好一会儿,那迟迟不散的墨香,似乎还萦绕在她周围。
紧接着,童默又安排温黎南去拿了热水袋。这东西在这个季节并不好找,但温爷爷的书房没有空调,冬天写字会用到,李婶倒是备着。
明明那么不情愿,可听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在自己耳边说着余之之现在多么难受,埋怨他多么过分,催促他事情紧急时,温黎南还是没有办法拒绝。
果然,他还是太善良了,不然怎么会允许他们住进来,还这样使唤自己。
最后,他找来了热水袋,答应了童默今晚睡在他房间,甚至还得哄他睡着。
“学长,多希望你真是默默的爸爸。”
看着温黎南为自己忙前忙后,余之之忍不住感叹。其实她也没有童默说的那么严重,何况又不是第一次,她也没那么矫情,却没想到温黎南居然毫无怨言都做了。
“这话你应该对着他们说。”温黎南一句话说得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是在给余之之掖被子。
“这个不行。”余之之拒绝得直接。
一定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吧,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忽然闯进他的生活,以一种强硬甚至带点心机的姿态,可是不行,因为现在童默认定他是爸爸。
“学长,对不起,给你造成了这么多困扰。”她忽然有些愧疚,却又很快掩盖过去,抱着热水袋的手一紧,拼命露了个笑脸,“可喜欢你这种事,和别人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温黎南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喜欢到带着和别人的儿子来找我?”
余之之脸上的表情一僵,赶紧翻了个身,整个人缩进了被窝,抿着唇,眉头紧皱。
“有这么疼?”
余之之皱着眉费力避开温黎南的注视,直到最后避无可避,才无辜地问:“学长是在心疼我吗?”
“为什么?”
余之之这下是真疼,身体因为热水袋而有些微微出汗,她本能地想拿掉,可刚拿开腹部的痛感又明显了起来,这样一拿一放,温黎南全看在眼里。虽然她肚子疼,但嘴上反倒倔强起来:“学长不会是想在这种时候拷问我吧,乘虚而入、乘人之危可都不是君子所为啊。”
被她这么一说,反倒让他面子有些挂不住:“你早点休息。”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学长!”在他走到门口,身后又有声音响起,明显停顿了一下,最后却只是一句,“麻烦你了,顺便关一下灯吧。”
差点,差点就忍不住说出来了。
温黎南疑惑地望向她,却什么也没问,沉默地关了灯离开。
离开余之之的房间,温黎南也没再管厨房,反正明早李婶起来会整理。
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小人,小胸脯因为呼吸一起一伏,只是睡得并不很安稳,眉毛紧皱在一起。
他不住地陷入思考,刚刚,他确定余之之是要说什么的。
温黎南突然有些好奇,会是什么让她费尽心机地来到自己身边,还有那小家伙,为什么会叫自己爸爸?
先前他只是想他们早点离开,对于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的理由并不好奇,可就在刚才,在余之之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想到,每次一到这种问题,余之之都会避开,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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