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竟是这事,那贾珍也皱起了眉头,道,他真知道你是谁了,还敢这么做?” 这贾蔷说话也是有讲究,虽然他的说法与事实相悖,但分开来看,这些话却句句属实,贾蔷如何敢不承认,当即道,自然是。否则不过是两帮小子打架,怎会被抽鞭子。”想到这,贾蔷眼圈又红了,叔叔,蔷儿自幼无父无母,全靠叔叔养育,叔叔可千万别不疼蔷儿。” 贾珍听了他的话,终是将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一只手在其衣衫内揉搓,一边道,叔叔怎会不疼蔷儿,只是娶那秦家丫头却是有些缘故,否则小门小户,无母教养的丫头,哪配当长媳?” 缘故?”那贾蔷本就对给贾蓉娶个五品官养女有些怀疑,此时听了,怎能不打听? 只是贾珍对这事却是口风甚严,只是说道,却是隔壁二夫人透露的风声,个中细密,却是不能道。不过你想出出气,却不算什么,过几日亲事定了,叔叔就找人料理此事。” 贾蔷如愿,心中自然高兴,却听得那贾珍又道,只是蔷儿,你这伤处怎能不敷药,来,让叔叔帮你!”一时间,屋内□四起,那丫鬟婆子不知何时,却是早已退了出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秦钟从一进门,便瞧见管家秦一冲自己使劲眨巴眼,秦钟当即就想往秦可卿院中跑,却听得秦业一声怒吼,秦钟,你给我站住?” 此时不跑难不成要挨揍?秦钟一双短腿顿时甩的飞快,向着姐姐住的丽园跑了过去。那边秦业岁数大了,又一身肥肉,怎比得上秦钟灵活,没跑几步,竟然扑通一声,跌到了地上。 那秦钟不知有多喜欢他爹,听到声音往后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哪顾得上挨揍的事,几步便窜了回来,扑倒他爹身上,喊道,爹,爹,你摔到了没有?” 却不想被他爹一把捏住了手腕子,秦钟当即嚎道,爹爹你怎能骗人,儿子刚才吓死了!” 这叫舍不得爹套不住儿,”秦业气哼哼地起身,一手拽着秦钟的小身板,一手拿着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jī毛掸子,就往书房走去,边走便吩咐,谁也不准求情,谁求情,我撵谁走!”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住了脚步。 进了书房,秦钟便极为狗腿地冲着他爹爹笑,秦业哪里理他,jī毛掸子往桌子上一敲,道,跪下。” 秦钟不敢违背,只得扑腾一下跪到了青石砖上,听得那声音,饶是秦业装着面色严肃,心中也跳了一下,想道这小子怎变得如此实诚,那边不是有铺了地毯的地方吗?只是这话现在不能说,只听他哼道,偷听长辈讲话?” 儿子好奇谁来给姐姐提亲,才去听听。” 学猫叫?” 没,就是嗓子痒。” 跑出柴房?” 儿子在里面待过了,”秦钟越来越心虚,只是时间短。” 处处都是你的理。”秦业敲着桌子怒道。 儿子知道错了,”秦钟最会的就是撒娇,只是说这话却是满脸正色,儿子也是关心姐姐,又知道爹爹必不会将这事告诉儿子,才去听的。这女子一辈子就嫁一次,若是看走了眼,却是一辈子受罪。姐姐那么好,儿子心中担忧。” 秦业哼道,你就信不过你爹爹?” 那门亲事太显赫,爹爹,咱家不般配,儿子以后替姐姐撑不了腰的。”秦钟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就不能出息点?” 怕是努力也没多少出息!”秦钟小声心虚答道。 秦业平日里只求儿子平安长大,自然也知道靠他光宗耀祖恐怕有些难。只是听得秦钟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心中还是有些生气,便举了jī毛掸子要打。却听秦钟叫道,爹爹莫打,今天刚挨了三鞭子,疼死了。” 秦钟自生下来,别看秦业总喊着要打要杀,却是连个指甲盖都没舍得碰,慌忙走上前去,跟拎jī仔似得将秦钟的衣服扒拉开,看着瘦小白嫩的后背上那三条红色鞭痕,一把老泪差点没流出来。一边喊着人拿药来,一边问道,谁打的?” 且不说外面的人只听得jī毛掸子砰砰砰的敲击声,以为老爷真动了手,将秦钟打坏了,吓得找药的找药,找大夫的找大夫,却是一片混乱,即便住得近的几家也知道,秦家那个猴子,终于挨打了。且说里面,秦钟却是将今日的事从头到尾毫无隐瞒的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