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想问一下你, 为什么……咳,离我去找小叔要说法都过了这么多天, 也不问我一声结果,是不是——不关心……我的身世?” 童书雪恍然大悟。 同时, 也感到一阵惊奇。 因为这已经是上学期的事情了, 不是过了“这么多天”, 而是“很多天”了。 她都快要忘了有过这么一回事,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还纠结了这么久。 并且死活不说, 非要等到她问了才开口,这是什么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不过,她虽然在心里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在明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如既往的乖巧容色,垂下眸,软声回答。 “当然不是。关于这个问题,我一直都很在意,也很担心的……” “只是这种事情,总要哥哥你主动开口才比较好,我……可能不是很有这个资格过问……” 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季骄阳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惊喜。 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明朗,如同悬挂当空的曜日,夺人神目。 “你当然有资格过问!在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过问这件事的人就是你,心心。” 他掷地有声地回答。 而童书雪也顺着他的话抬起眸,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细细的微笑。 “那……哥哥,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季骄阳的回答自然是好,都不用她主动询问,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当日和季哲茂在训练馆谈话的内容全部告诉了她。 当然,是去除了他个人感情探讨部分的jīng华脱水版。 童书雪听得很认真,也听得很仔细,但是听完了,却发觉没有什么好说的。 因为这种结果可以认为是什么都没说,也可以认为是什么都说了,就看人怎么理解。 毕竟如果真的清清白白,没有问题,大可以当场就解释清楚,用不着等到什么十八岁。 当然,不是说季骄阳就一定会是谁的孩子,连当事人自己都不清楚,需要靠亲子鉴定才能确定的血缘关系,这其中的故事……就算不说,也能想见是有多么复杂。 面对这种真相未知的情况,她最好什么看法都不要发表,以免给对方留下错误的心理暗示,等到时候真相揭晓,如果不是她说的那样,反而会变成她的过错。 但季骄阳因为这事纠结了整整两个学期,现在又这么郑重其事地对她说了,她不表示点什么,好像也说不过去。 所以,在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之后,她最终抬起头,对他抿唇弯出一个缱软的微笑。 “那,我就等着哥哥成年的那一天了。” 她这话的意思,是祝福季骄阳在十八岁的时候能够获得真正的身世真相,既算是发表了看法,又不算是切实站边,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回答。 但不知道对方理解成了什么意思,脸庞在一瞬间变得涨红,目光也闪烁起来,四下乱瞟了半天,才低垂下视线,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好”。 …… 从那之后,季骄阳面对童书雪的态度就正常多了。 虽然还是会在有些时候露出复杂的神色看向她,但只要次数不是太多,目光也不是太热烈,她都可以忍受,继续安安分分地当他乖巧柔顺的心心妹妹。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逝。 进入初三,课业明显加重了不少。 童书雪的成绩很稳定,一直都是年级第一。 徐雁菡对此感到非常的欣慰放心,夸奖了无数次。 季骄阳的成绩也很稳定,一直在年级前十。 徐雁菡却一点也放心不下来,因为他翻丨墙逃课的次数并没有减少。 害怕再这样下去会重蹈覆辙,她为此特意又去请求了一回童书雪,希望对方能就这个问题劝劝儿子。 童书雪答应了,并且这一次的行动简单得出乎意料,她只用了二十秒,就劝服了季骄阳,完成了徐雁菡拜托给她的叮嘱。 “哥哥,你能不能暂时不和你的那些朋友出去玩了?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好怕你的成绩会下降……到时我们就不能在同一所学校上课了,我想和哥哥一起读高中……”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段话,让季骄阳gān脆利落地解散了他经营了两年的校霸集团,不再翻丨墙逃课,像个大众意义上的好学生一样,把心思放到了学习上。 每天和童书雪一起上学,一起上课,一起放学,一起写作业。 成绩以不可思议的水平迅速稳定在了年级第二,只比童书雪差几分。 其实有一次他是超过了童书雪,拿到了年级第一的,还是以满分差两分的成绩,创下了学校里的最高分记录。 但或许是第一次被拉下年级第一的宝座,童书雪显得很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