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并不是,也没有。 陶惜灵在跟着她。 呼吸的白气散到空中又很快消散,冰冷且夹杂着淡淡雪味的冷空气从鼻腔呼吸到肺中,让人的鼻子都变得酸疼,但是这些都比不上此刻心底的愉悦。 时听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但就有点……怎么说呢,像是把别人家受欺负的小猫拐回来了一样。 脚下有一个坑被雪花覆盖住了,时听一时不察,倒了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陶惜灵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扶她,却一不小心被时听的力道带着,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好在现在地上有一层雪铺着,身上又穿着很厚的羽绒服,这样摔在地上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也没觉得疼。 但时听倒是觉得累了,一时间不想起来了。 她看着头顶有些灰蓝的天,忍不住笑了起来。 陶惜灵动了动身子,用手臂支撑起来,不想压着时听,压得对方难受,但是她也不想离开……因为她贪恋此刻的接触与对方身上的微暖。 在听到时听的笑声之后陶惜灵问道:“你在笑什么?” 时听眼底带着亮晶晶的笑意,她看了看陶惜灵,“我在笑我好像一只拱了白菜的小野猪。” 她现在的行为可不差不多了吗。 听到她又用野猪形容自己,陶惜灵也跟着弯了弯唇角,一直紧绷冷淡的情绪在此刻变得柔和。 “你可不是小野猪。” 时听眨了眨眼,“那你说我是什么?” 陶惜灵此刻却没有再回答了。 停了一会,她垂眸看着时听,换了一个问题:“你今天说的话……” 听到陶惜灵提刚才的事,时听又有些紧张了。 如果说之前在陶母面前她是凭借着心底的气以及对陶惜灵的保护欲巴拉巴拉一下子说那么多,还那么理直气壮,完全无视了对方才是陶惜灵母亲这一身份的话,那么现在到了陶惜灵面前,时听才回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 呜,她其实于陶惜灵而言只是个朋友啊,自己这么说,陶惜灵会不会觉得被冒犯啊。 于是时听眼底不由带着紧张和可怜的小情绪。 “我今天那么说,你会不会生气啊?” 陶惜灵微怔,“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时听解释道:“因为我觉得我说的好像有点冒犯,就是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却没有问过你的意见。” 陶惜灵弯了弯唇角,“不,你问了,你没有自顾自。” 时听眨了眨眼。 陶惜灵看着她,忽然伸出手指落在了她脸庞一侧,接着动了动,摸上了她的脸颊。 她的手指很冰,却也很白,此刻落在时听脸庞处,像是一捧雪一样。 时听没有躲闪,任由她的动作。 她还在抬眸看着陶惜灵,“那你没有生气吗?” 陶惜灵轻声道:“不会,我不会生气。”就像陶惜灵之前说过很多次的,她永远不会对时听真正生气。 相反,她心里是很感动的,以及有一些……不能说出来的隐秘的欢喜。 时听那么出乎意料的在乎她、关照她,陶惜灵很开心。 当然这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此刻,她有更想要确定的事情。 时听见陶惜灵真的没有生气,不由松了口气。 随后她笑了笑,“哈哈,感觉我们两个人这样手拉手跑出来好像私奔啊。” 真的是太有内味了,尤其是在雪地里双双逃离,平整的雪地上留下两人的脚印,两个人被绊倒一块倒在雪地之上,双双相拥…… 这些画面都太有私奔的感觉了。 想到这里,时听眯着眸子笑了笑,有一点点莫名的小得意,还有些狡黠。 听到这里,陶惜灵心底微动,她问时听:“你觉得像是私奔吗?” 时听心里一紧,有些害怕陶惜灵排斥这个说法,她紧张兮兮的盯着陶惜灵,却没能在对方眼底发现什么其他情绪,于是时听只好旁敲侧击的问道:“那你觉得……不像吗?” 像。经过时听那样一说,陶惜灵也不由心底微动起来。确实很像。 陶惜灵缓缓垂着眸,看着躺在身旁的时听。 对方此刻倒在雪地之中,就像是雪天中幻化出来的jīng怪一样,既美好,又纯真。 陶惜灵本该喊她起来,此刻却因为心底隐秘的想法而停住了说出口的话语。 她眼睫颤了颤,接着缓缓俯身,重新搂住了时听。 时听一怔,以为陶惜灵又难过了,“惜灵……?”她费尽心思想了想,找出了几句话安慰陶惜灵。 “那个,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就是有的父母吧……的确是会重男轻女的,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改变不了他们,只能改变我们自己。” “而且你要相信,即使没有了他们,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