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惜灵说的拐了好几个弯,时听险些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明明每个字都是中文,怎么组合起来她就阅读理解不了呢。 时听困惑的抬眸。 陶惜灵侧了侧脸,没有对上她的困惑,轻声道:“我随便说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然而时听不仅放在心上,还细细琢磨了。 琢磨了片刻后,她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是不太希望我跟别人也玩这样的玩笑?” 被一语道破,陶惜灵僵了僵,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时听的神色,只能点头。 她觉得自己……自己怎么像是变坏了呢。 时听这才笑出了声,“什么呀。”她亲昵的凑近陶惜灵,而后道:“我才不会和别人这样动手动脚的呢。” 她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完全无法想象她能被谁进行戳脸这么亲密的动作;而后时听拉住了陶惜灵的手,眨了眨眼,“我只跟你这样玩呀。” 然后时听就清楚的感受到了陶惜灵指尖猛地一颤,像是睡觉被吵醒的猫,带着一点惊恐,又像听见爆竹声响时带着的那一种……开心? 时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解读他人情绪了。 但如果对象是陶惜灵的话,她觉得这种能力还不错。 时听心里美滋滋的想。 陶惜灵耳垂又布满了红晕,手心也要出汗。 她忙道:“我们去食堂吧……已经中午了,而且站在这里太热了。” 时听眯着眼睛笑着看了她一眼,懒懒的拉长声音,如她所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好~” 新到校其实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包括但不限于处理好各种章程,购买生活用品,了解学校等等。 当然也有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军训。 一想到要进行为期半个月的残酷军训,时听整个人都蔫了。因为他们这些附属学院的所谓“国际班”学生,也是逃不过军训的。 时听像是一条完全gān掉没有水分的咸鱼瘫在chuáng上,“生死未卜”。 系统在她旁边飞了飞,先是熟练的数落时听不愿意根据它的推荐路数行事,而后开始开心的感叹进度条果然上涨了,且是持续性的,说明时听这个方法有用。 时听躺在chuáng上翘着腿,哼笑了一声,“我都说了有用吧。” 谁说记人一定要记重要的人、喜欢的人?仇人也可以。 而且谁说仇人就不是重要的人了?那顶重要的好吧。 如果是时听的仇人在她报复之前先一步病死了,那时听得介意好久。 她这种小肚jī肠的小学jī,奉行的就是睚眦必报。 想到这里,时听坐了起来,微微皱眉。 系统因为心情大好,所以跑过来贴心的询问:“怎么了呀?” 时听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她寝室的人有没有继续欺负她。”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能够被时听记在心里挂在嘴边的,只有陶惜灵了。 系统又慢悠悠的溜走,毫不负责的说:“可能会吧,毕竟根据资料,女主高中的时候就受到过这样的歧视。” 听到它的话,时听皱了皱眉。 “那可不行,我得给她撑腰。” 系统:? 于是时听就准备打个电话给陶惜灵。 - 电话响起来之前,陶惜灵正在寝室,但是显然,她一脸冷淡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画着什么东西,寝室氛围尴尬,看起来并不像是和谐的样子。 而huáng菲则坐在自己chuáng铺上打着电话,意有所指的说:“哇,那你们寝室好好啊,真羡慕,不像我们寝室。” “啊?你问我们寝室怎么了?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乡巴佬啊,我的天,我简直是服气了,又土又脏,不爱gān净,那种垃圾袋里放过的枕头她都敢拿出来枕你知道吗!” “是啊,而且脸盆毛巾甚至筷子什么的也是,我要窒息了。” “咱也管不到啊,人家自己不嫌弃脏呢,谁知道会沾上什么脏东西,会不会得病什么的……” “我现在就远离她,我的东西才不跟她放一块呢。” …… 寝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只有huáng菲打电话的声音,其他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断huáng菲的电话,或者说没有经验。 她们之前居住的寝室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或许就算有摩擦,那也只是私下里吐槽或者友好jiāo涉,从来没有像huáng菲这样,直接撕破脸破。 这……还有四年啊。 那些话语自然也传到了陶惜灵的耳中,然而陶惜灵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或者说她听见了,只是在她看来,这些话都像是小学生斗嘴一样,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 大概是她从前听多了吧。 回想起之前的事,陶惜灵的动作顿了顿,而后轻微了讽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