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金光瑶抖开宽大的衣,“我的意思是——” 他用行动接下残余的话。 金光瑶扯开白衣侧襟的衣带,捉住那温暖的手,引导他侵入衣下,蓝曦臣手一颤,忙撤出来,后退数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说:“就算得不到你的身,我依然爱你一生一世。” “涣,你错了,是我,想要你。”金光瑶笑容浅淡,眸底却隐含凄烈,如飞蛾扑火,“趁我还没有疯,让我拥有完整的你,好吗?” 说着话,仅着的两件里衣已落在藕白小腿下。 孽障纠缠上来,蓝曦臣再难自持,更何况他也不想。 血液中的凶戾部分抬头,他放任自流,肆意妄为,把纲常礼教都撕碎了,抛到九霄云外。 孽障对他百般需索,贪求无度,一遍遍地,歌唱似喊他“涣”。 于是他兴波作làng,行云降雨。 这夜,金光瑶几乎溺死于蓝曦臣怀中。 第11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 蓝曦臣冲冠一怒为孽障,于姑苏燕子楼外,斩下聂正等一十八名聂家修士的右手,此事震动修仙界 风平làng静不到一年,又生风波,仙门霎时染遍肃杀之气,各大世家风声鹤唳,同时,蓝曦臣于姑苏夜市的狂悖之举,成为仙门修士们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蓝曦臣疯了,一时间人心惶惶。 云深不知处内却是云开雾散,风清月朗,蓝曦臣终于如愿以偿,与他肖想多年的牡丹相比,流言蜚语根本不值一提。 哪怕他真的疯了。 至少他现在很快活。 情爱一旦食髓知味,又岂能浅尝辄止? 既破镜重圆,蓝曦臣对金光瑶又回到过去那样,捧在手心,含在口中,如珠如玉,甚至比从前更好。 金光瑶喜欢白玉为堂金作马,于是大量的奇珍异宝,珍馐美食源源不断送进寒室,在金光瑶面前堆成小山丘。 金光瑶喜欢华服美衣,于是灿若云霞的云锦、蜀绣、南海鲛绡铺展数丈,满室生辉。 金光瑶爱浓艳的花朵,于是寒室后的素心兰和幽篁被挪走,改种朝颜、凌霄花,鲜艳的橙红绛紫团团怒放,像燃烧的火焰,簇拥着寒室,让这里成为云深不知处最明艳张扬的所在。 金光瑶要吃杨梅,可杨梅已经过季,姑苏根本买不到,只有岭南才有,于是修士御剑去岭南,三日内运回一筐冰镇杨梅。 这桩奇闻传到姑苏城中,富人竞相效仿,花大价钱雇佣散修从岭南运杨梅回来,一月之间,姑苏城中杨梅的价钱就炒到了万钱一筐。 若在过去,金光瑶一定会劝蓝曦臣:“二哥,不必为我如此费心,你处在万众目光中,一举一动都当三思后行。” 现在——呸! 去他大爷的三思后行! 金光瑶才懒得管杨梅价值几何,他只管要蓝曦臣爱他。 不要再隐忍,不要再踌躇,不要再瞻前顾后。 他要蓝曦臣用唇舌爱他,用身体爱他,用行动爱他,看得见摸得着的爱才能给他真实感。 他要让世人都知道,蓝曦臣爱他。 既然襄王有梦,神女也有心,哪还顾得许多? 金光瑶半痴半醒,心安理得地领受蓝曦臣待他的好。 金光瑶快活肆意,蓝曦臣却隐含忧虑,他原以为金光瑶的疯癫表现只为与他斗气。 金光瑶与他和好如初,疯病却没有随之好转。 有时,金光瑶会在半夜下chuáng,赤着双脚,绕着寒室到处寻找他,哪怕他就在跟在后面,金光瑶也像没看见。 还有时,金光瑶会用剪刀把漂亮的锦衣剪成碎片,又丢进火盆里烧成灰烬,他则坐在冰凉的地上,对着那些灰烬咯咯直笑。 蓝曦臣想为金光瑶叫大夫来看,金光瑶却说什么都不肯。 他宁愿让世人以为自己还在和蓝曦臣斗气,也不要让那些存心看他笑话的人知道他疯了,再引发一波嘲笑。 他不要活成一条可怜虫,宁愿粉饰太平,用表面的浮华掩盖内里的疮痍。 妖孽,狐狸jīng,祸水,哪一个都比疯子好。 蓝曦臣也隐隐觉得,金光瑶这样也未尝不好,至少他无法再欺骗他,眼里也只有他。 况且金光瑶不管如何疯,始终没有再咬过他。 于是蓝曦裹足不前,继续与金光瑶纸醉金迷。 直到那一次。 某个清晨,蓝曦臣只走开了一会儿,蓝平进寒室送餐,金光瑶正对镜梳头,梳着梳着竟然犯病,他恍惚站起,衣衫不整,出了内室,抓着蓝平一声声地喊:“涣……” 然后竟然抱住了蓝平。 蓝曦臣恰好回来,目睹这一幕。 顷刻一道惊雷劈中他,蓝曦臣雷霆大怒。 他疾步上去,扯开金光瑶,同时一掌劈向蓝平,劈得蓝平飘出去三四丈远,差点儿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