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初挺烦他的。 帮忙写作业也很累。 毕竟,一篇拿a的essay是要付出巨大心血的。 善初自己的功课都快写不完了,周末还有课外项目,每天挑灯奋战996。要是他帮泰坦写essay,还得自学泰坦的选修科目、读一遍参考书目,那可不累死人?头发都得掉光。 上辈子,善初jīng神那么容易崩溃,善初怀疑跟代写作业太他么累、导致睡眠不足有关。 这次善初怎么可能答应? 善初便弱气地说:“可是,除了英语之外,我和你修的课都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才叫你写的。”泰坦的语气充满理所当然,“不然的话,不是很容易被老师发现吗?” 善初心想:这你都想到了?我看八成是哲夫教你的。就你哪有这心思? 善初却苦闷地说:“可是你的课我都没学过,怎么会写?” “你别蒙我了。”泰坦道,“你在初级阶段修了八门课呢!而且是全a*。” 善初心中更肯定:一定是哲夫告诉他的。不然他哪会关心这个? 善初仍推辞道:“可是,那是初级阶段,现在是高级阶段了。我不一定能……” “也不用你拿a*。”泰坦用宽容的口气说,“b就行。” b就行?! 亏他说得出口。 上辈子,善初可战战兢兢,毕竟,如果你要稳拿b,那就得冲着a的标准写。 可把善初忙坏了。 善初心里冷笑:这些贵族少爷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也不怕被我剁吧剁吧炒了。 善初一脸柔弱地点了点头。 泰坦轻蔑地说:“算你识趣,我待会儿把题目跟reading?list发给你。” “你要是直接发我账号,恐怕不太安全。”善初顿了顿,“这样很容易被抓的。” “嗯……”泰坦点点头,觉得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善初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邮箱地址,你发到那儿去吧。” 泰坦满意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 善初也点头,心想:傻bī。 周末,善初坐着专车到达了格雷伯爵的小庄园。 chūn天要过去了,那动人的鸢尾要凋零。 不过,小庄园种植着丰富的植物,确保一年四季都繁花似锦。 透明玻璃房外能看到一丛丛初夏阳光里绽放的栀子花与茉莉,浓香、洁白。 善初走进了玻璃门,看到格雷伯爵坐在钢琴面前,十只手指搭在琴键上,似乎随时准备演奏一曲。 他的余光看到了善初的身影,便扭过头来,朝善初微笑。 善初最喜欢格雷伯爵这个习惯:无论对方是穷鬼、仆人还是贵族,无论格雷伯爵喜不喜欢这个人,他都会正眼看人,保持微笑。 “你来了,善初。”格雷伯爵轻轻敲了几个音符,不成曲调。 格雷伯爵面带微笑,语气温和,但善初却离奇地察觉到格雷伯爵心情不好。 善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格雷伯爵心情不佳。 但他就是这么觉得。 因此,他条件反she地绷紧了皮,就怕被殃及。 格雷伯爵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善初心里更疑惑了:格雷伯爵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谨慎地问:“伯爵指的是哪方面的事呢?” “当然是我需要关心的事。”格雷伯爵笑答。 善初心里更迷惑了:鬼知道你需要关心什么事。 第15章 伯爵不会弹钢琴 善初小心翼翼的,又用略带戏剧化的口吻问道:“……恕我愚钝,还希望伯爵大人明示!” 格雷伯爵手指放在黑白琴键上胡乱按了一通,善初总算看明白一点:格雷伯爵不会弹钢琴。 虽然在会客厅里摆着一款一看就极为昂贵的钢琴,但格雷伯爵根本不会弹。 但格雷伯爵的手指生得极漂亮,是养尊处优的青葱十指,而他的仪态也是一流,因此,只要关上耳朵,他弹琴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 善初心想:格雷伯爵适合弹琴给颜控的聋子看。 格雷伯爵收回十指,结束了闹着玩儿一样的弹奏。 他转头对善初笑问:“我弹得怎么样?” “很有意思。”善初回答,“具有qiáng烈的个人风格,隐约有点后现代野shòu派的风采。我愿称之为‘艺术’。” 善初这样的瞎话张口就来,也不管肉麻不肉麻,他只当自己是一个不要脸的佞臣就罢了。 格雷伯爵忍俊不禁——这次他露出的是真的笑容,不是那种礼貌的、端庄的笑容,而是真正的笑了。不是笑不露齿的假把式,他那淡樱色的嘴唇弯起,露出雪白的贝齿,非常灿烂。 这笑容没有他程式化的笑容好看,但却很生动。 善初甚至想把他这次罕见的笑容拍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