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隔着几个座位,她一眼就看到了江骋。 江骋窝在沙发里,五官分明的脸上挂着冷淡。 他穿着白衬衫,扣子松到锁骨处,侧头咬着一根烟。 旁边的女人机灵地拿起桌上的打火机,轻轻一按。 江骋偏头凑过去,青蓝的焰火照亮了他漫不经心记且透着无情的侧脸。 隔着虚晃又昏暗的火焰,江骋慢慢抬眼,两人四目相对,谈烟的心忽地一紧,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扫了一下,然后收回。 一周没见,没有她参与的江骋的生活,他看起来丝毫没受影响。 一想到这,谈烟嘴角不由得勾起嘲讽的弧度。 许印深适时地出手,语气温柔:“烟烟,过来这。” 谈烟心里有些气恼眼前这个男人,许印深也太心机了,大费周折地喊她来这,是看她笑话还是为了戏弄江骋? 不管是什么,被许印深诓到这里,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坐过去。 谈烟一落座,许印深的手便搭在了她身后的软沙发上,姿势暧昧。 他也没开口说什么,简单地说了句:“想喝点什么?” “原来是许少的朋友!” “诶,你长得好像那个明星,谈烟——” 谈烟微微一笑:“不是,我照着她整的。” 一行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许大少眼光高,如今竟然带这种整容小网红来这种场合,他们都觉得有点尴尬。 谈烟故意睁眼说瞎话,是为了下许印深面子,就是为了警告他,让他不要太得寸进尺。 哪知许印深这个人脸皮太厚,噗嗤一声,笑道:“我们烟烟真可爱。” 许印深和江骋碰上纯属意外,两人本来就是老死不想往来的关系多。是今天江骋出来谈生意,对方恰好碰许印深,他们算得上深jiāo的关系。 合作谈完了,都是同一个圈子的,那人不知道江骋和许印深的关系,便提出拼一个局。许印深闻言一顿,本想出言讽刺两句。怕是把刀架在江骋脖子上,他也不愿意同许印深坐在一起。 谁知江骋睨了他一眼,情绪冷淡,却点了一下头。坐了没十分钟,许印深却把谈烟骗了过来。 谈烟落座他旁边后,加上许印深刚才亲昵的语气,众人才明白这是两人的关系。 场内几个会挑气氛的主,一下子把气氛挑热了。 之后不知道谁提议玩游戏,其实就是拿酒瓶子转,裁判喊停,指向谁,箭头另一边的人可以让对方做一件事,或提问一个真心话。 第一局,以江骋为起点,他伸出手转了一下酒瓶。 酒瓶转了几圈,竟巧合地停在许印深面前。 江骋轻笑了一下,伸手掸了一下烟灰,看着江印深:“喝酒。” 众人为刚才这莫名其妙的暗涌而产生的紧张气氛松了一口气。 原来就只是喝酒,谁知江骋补充了一句:“喝一口,吞一块冰块。” 江骋眼风一抬,旁边立刻有人将一整桶冰块放到许印深面前。 要知道,当下的季节是冬天,整座京南城白霜皑皑,寒风凛冽。 江骋却要他吞下冰块,摆明了是要整他。 许印深微微一哂,将谈烟放在来的长卷发,挑了一缕放在手里把玩,暗示意味明显。 谈烟在心里将许印深骂了个千百遍,表面却淡定地不行:“我来吧,他酒jīng过敏。” 没办法,她即将是许印深的未婚妻。庆是的生死还掌握在许家。 话音刚落,江骋眼神微变,下颌紧绷。 谈烟看向他,眼神平静,好像在说,江骋,只要你开口,我就站到你身边来。 只可惜,江骋在看向她时,眼神冷淡,语气高高挂起:“可以。” 谈烟当下心凉了半截,仰头就把酒连带冰块喝了。 正方形的冰块连着烈酒一并吞到喉咙里,又冷又呛人。 喝得谈烟眼睛红红,又美又惹人怜。场内的男人心底都暗自怜惜,却不敢出声争了江骋的面子。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一只纤长苍白的手伸了过来,夺去了谈烟手的酒杯。 许印深笑道:“这么喝,也不知道喝到多久,这一轮才结束,先记我账上。” 许公子发话,这场才算过去,他一边抽纸巾给谈烟,一边招呼着玩下一局。 后面的过程,谈烟未发一句话,神情平静,被江骋欺负了也没有闹,只是安静地坐在许印深旁边。 玩到下半场,轮到谈烟开转,她轻轻一转,酒瓶在转了几圈后,慢慢停了下来。 让人耐人寻味的是,酒瓶竟然停在了刚在主动给江骋点火的女人那。 谈烟表情玩味,她抓起桌上的一张纸巾,放在手里里慢慢捏变形,轻巧地笑了一下:“那你挑在场的任意一个男人,跟你纸巾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