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炎正襟危坐,神色漠然:“自然不是普通的换。” “本君要以联姻的方式,让青丘将博彦血脉当做战利品献于天láng。” 这话一说完,昭炎便清晰的察觉到脚边某只小狐狸落刀更狠了。他回脚轻踢了两下,权作警告。不料长灵现学现卖,竟趁势扑抱住他一条大长腿,八爪鱼似的挂在上面,见哪儿咬哪儿,这次直接狠狠一口咬在了他小腿上。 昭炎嘴角轻轻抽搐两下,幸而定力过人,才没嘶出声。 众人都露出吃惊之色。 “联姻?”云啸敏感的问:“与谁联?听闻君上有一同胞弟弟……” “自然是与本君。”昭炎疼得语气都险些跑调。 云啸睁大杏眸,不敢相信。 逐野像是想到什么,忽呲牙一笑:“君上,您这招,可真是够狠的。” “这下,博彦只怕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了。” “可惜灵都没开全,皮相只怕差得多,若不然圈在身边慢慢玩也是个乐趣。” 另外两人经这么一点拨,也逐渐回过味儿来。是了,昭炎娶一个杀父仇人的儿子,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把对方沦为自己的榻上玩物,借以羞rǔ博彦。 云啸长舒一口气。心想,以昭炎的手腕,为了羞rǔ博彦,说不准连名分都不给,只当娈宠囚在宫中。何足为虑。天láng王后的位子,迟早是她云啸的。 她这人就是这样,越是危险越是不易得的东西,越要想法子得到,包括男人。 “君上对博彦之恨,我们自然理解,只是……” 她犹不放心的道:“博彦血脉毕竟关系到灵碑的秘密,现在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君上就这样把人带回天láng,是不是太急了些。” “急?” 昭炎讥嘲扫去一眼:“那日祭坛上,诸位的摄灵术是专表演给本君看的么?还是说,云族长不弄死本君的猎物便不舒心。” 冷剑压颈的恐惧感再次涌了上来,云啸无端打了个寒颤,脸色极难看的牵qiáng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君上何必当真。” 昭炎不再看她,yīn沉不定的双目慢慢逡过殿内,慢条斯理道:“本君此次为何攻占青丘,诸位应该都清楚。” “若本君真想独吞狐族灵力,诸位根本没机会见到博彦血脉,遑论审问。” “机会本君已经给过了。诸位审不出是诸位的事,人,本君是一定要带走的。诸位若同意,那两城就是本君的诚意,诸位若有异议,天láng五万玄灵骑,随时恭候指教。” 最后一句,在每个人心底都刮起一阵凛冽寒风。 他们始记得,眼前这人是年纪轻轻就凭一己之力收服天láng十六部的冷血bào君,征伐和驯服才是他最惯用的手段,而不是坐下来和他们讲道理。 他现在还肯坐着,只是因为大局未定,愿意用和平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而已。 五万玄灵铁骑就驻扎在城外,一旦头láng被激怒,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诡异的静默后,禹襄首先表态:“禹族无异议。” 这次能分三城,全赖昭炎施恩,禹襄不愿在这种时候得罪这位láng族新君。万一对方真翻脸,那三城也要飞了。 逐野虽然心里还有些疑影儿未消,但仔细一想,摄灵术都没能让小狐狸“开口”,其他酷刑未必顶用,万一真失手弄死了小狐狸,届时灵碑的秘密没寻到,还把昭炎得罪狠了,实在得不偿失。 应了昭炎,还能顺带卖天láng一个人情,何乐不为。 再说,他的人马以后都要驻扎在青丘的,只要灵碑在,里面的灵力就不会长着翅膀飞了。慢慢探就是。 “我们蚩尤向来是无条件支持君上的。” “蚩尤无异议。” 昭炎把目光落到云啸身上。 云啸还敢说什么,只能道:“朱雀,也无异议。” ** 议事顺利结束。 逐野知道昭炎还藏了个大美人在御案后,本着好人做到底人情送到西的原则,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直接将云啸和禹襄都打包带了出去。 云啸本还想留下单独和昭炎说两句私密话,缓一缓两人关系,这一来只能作罢。心中不免埋怨逐野多管闲事。 昭炎这时始长长嘶了口气,露出点狰狞之色。 那只小狐狸jīng得很,早在自己宣布议事结束时,就飞快松齿,躲到了御案底下,缩在角落里藏的严严实实,假扮空气。 昭炎掀开玄色衣摆一瞧,果见底下白锦里衬上一大片血,隐约可见两排牙印,整齐的烙在右侧小腿上。 这小东西。 他今天非得想法子治治他不可。 “出来。” 昭炎慢条斯理的放下衣摆,语调四平八稳。 毫无动静。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