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之中最轻松的当属沈轻寒。大老爷一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旁观。 经历一个多小时后,饺子终于包好。年轻司机端着饺子去煮,却不想脚踩到掉在地上的陷儿,脚底一滑,整盘饺子都洒到了地上。 老管家气得chuī胡子瞪眼,差点翘辫子。回身抓起一把面粉就扔了过去,“你个小王八蛋!还没到拜土地公的时候呢!” 却不想面粉洋洋洒洒,一大半落到了别处。 沈轻寒头上脸上一瞬间染上了白色。他看着老管家,眼色深沉。长长的睫毛上下轻扇,沾着的面粉零星飘落。 诡异地安静了几秒,老管家从石化中苏醒过来。猛咳嗦几声,脸憋得通红。说话都颤悠悠的:“我……给您放洗澡水去。” 年轻司机刚从地上爬起来,被眼前着场景吓得又差点一个趔趄栽过去。 桌子地上一片láng籍,再加上眼前的男人。颜俏看着看着,直接笑了出来。 她背过身,用手背堵着嘴,努力憋着笑。憋得肩旁直抖。 沈轻寒脸色yīn沉地站了起来。老管家见状赶紧脚底抹油,“我去准备洗澡水。”说完便拉着小司机跑路了。 偌大的饭厅只剩颜俏和沈轻寒。 她眼带笑意,努力收敛自己的表情,奈何唇边的笑却如何也压不下去。 他yīn恻恻问:“很好笑?” “嗯。”颜俏实话实说,“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滑稽。” 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声音低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怎么?又要威胁我?” 沈轻寒眼眸一动,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细腻的肌肤在他指尖,那感觉仿佛膨胀的气球,慢慢填满胸腔。 他喉结滚了滚,视线慢慢落到她娇艳的红唇上,“看你笑的这么开心……”他倾身,贴上她的唇,“算了。” 颜俏被沈轻寒压在桌上亲吻。视线翻转,她看到了华丽的吊顶,奢华的吊灯,还有男人这张近得过分的脸。 沾着面粉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依旧难掩他的俊朗。 最后,她的脸和头发上不能幸免。 沈轻寒心情颇好,将气喘吁吁的人拉起来,蹭掉她唇边的白色,悠哉地去了浴室。 颜俏简单去清理一番。出来时沈轻寒还在洗澡。以他那个洁癖度,大概很难忍受身上沾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管家将一杯热牛奶递给颜俏。接触过几次也没有之前那么生疏,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跟颜俏侃侃而谈。 “刚才有一瞬间,我真的害怕先生会发怒。” 大概没有人不怕。颜俏捧着杯子,掌心被熨帖得温热。她想了想说:“沈轻寒好像从来不开玩笑。” “小时候性格更扭曲。”老管家叹气,“他父亲出轨,母亲在他十岁生日那天割腕自杀。血流了一地,就死在他的眼前。后来先生足足两年没有开口说过话。等现在的沈夫人进门后,见他不会说话,经常暗地里对他又打又骂。先生的性格就是在那时候一点一点变了。” 颜俏垂着眼眸,看不出在想什么。 老管家欣慰到:“但是自从遇见你,先生变了不少。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人能控制得住他。谢谢你颜小姐。” 这份感谢太沉重,颜俏担不起。而且她从始至终认为,被沈轻寒这样的人盯上,并不是一件好事。 日光一点一点淡下去。饭后颜俏被沈轻寒带进书房,被压着下了两盘棋。 她跟沈轻寒下棋基本不过脑子,因为根本赢不了他。或许是看出她的敷衍,沈轻寒冷冷威胁:“再输今天晚上就留在这。” 颜俏暗自翻了个白眼。一天不威胁人好像活不成一样。 她聚jīng会神下了第三盘,仍旧输了。 沈轻寒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嘴角,拿起一旁消过毒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愿赌服输。” 经常这样同chuáng共枕,保不准哪天就会擦枪走火。而且她的大姨妈免死金牌也没了。 颜俏上半身横过桌面,轻轻去扯沈轻寒袖口,软声跟他商量:“今天过年,让我回去吧。” 沈轻寒垂眸看见袖子上粉嫩的手指,不由喉结一动。他想张口拒绝,看见颜俏期待的眼神怎么都说不出口。 颜俏见他这个反应,心里便有了底。再接再厉,“可以吗?” 沈轻寒烦躁地扯回手臂,腾地站了起来走向门口。打开门,转头冷冷到:“不是要走?” 颜俏欣喜地跟上去,“来了。” —— 颜宇华回家看见冷锅冷灶,便知道颜俏回了店里。 一室冷清,他连灯都没开。疲倦地坐到凳子上点了一根烟。 呛人的味道充满房间,颜宇华咳嗦几声,将烟蒂扔进垃圾桶。 起身回房间时,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