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嗓音本就软柔细腻,那柔中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甜,苏死个人儿了,这般一求,再一想她那妖jīng般的身段,可人儿的小脸蛋,男人上头之时,那糊涂的片刻,还真可能把心肝儿都给了她。 薛连自然就是那最最普通的男人,何况她诺了他明日,他怎么舍得拂了她不答应。 听她说完,薛连渐渐地冷静下来,不再敲了,重重地喘息几声,口中叨念,“明日,可,那便明日。” 而后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渐渐恢复了常态,负手笑了。 这个结果,他还是满意的。 接着那男人便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身上挂着的一块蓝金玉石。 这玉石价值不菲,是他此时身上最贵的饰物。 男人摘了下来,探身朝着门内的小姑娘笑着,贱兮兮地道: “乖乖,叔叔送你个宝贝,算是你和叔叔的定情之物,叔叔可是爱死你了。” 他说着脸离着那门更近了一步,笑着,声音也更油腻了,“叔叔明个来.......美人儿等我。”说罢低身,将那玉石放到了地上,抬头又看了那门一眼,站直了,等了半晌儿,依依不舍一般又道了好几句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簌簌一直未放松,心口狂跳,小手始终紧紧地扣着那门栓,直到听到了脚步声远了,方才彻底松了口气,人贴在门上缓缓地蹲了下去。 太可怕了! 眼下,她却是死活今晚都得走! 簌簌压下了心中悸动,稳了许久方才不抖不颤,而后她开了房门,瞧着地上那块玉石,微微咬上了唇,盯了许久,心中知道不该要他这东西,但自己实在是太穷了! 小姑娘终是捡了起来。 当夜,天刚一黑,她就躺了下来,假装睡觉,但实则自然是jīng神的不能再jīng神了! 她仔细着母亲那屋的动静,更是时而蹑手蹑脚地下来从窗子瞥那屋中的亮光。 待灯灭了,她便小心翼翼地换了男子衣服,摸着黑儿给自己束了男子发髻。而后躺回了chuáng上,又等了良久,良久,终是邻近三更之时起了身,插了门,更是用被子把小chuáng做成有人的模样,一切就绪后,心惊胆战地打开了后窗,踩了小板凳,一声未露地翻了出去,出去后便用泥土抹脏了小脸儿。 外头夜黑风高,小姑娘裹紧衣服,也顾不得怕黑了,心中一面不断叨念着阿弥陀佛,各路神仙都来保佑她;一面凭着前世陆少泽带她跑过一遍的记忆,小心口“噗通,噗通”地一路潜行,直奔薛府后门,到了后,藏匿丛处,趁着四更守门换班之际的短暂时刻,麻利地逃了出去。 待一口气跑出了好远好远之后,她真是恨不得跪下来拜天拜地拜菩萨! 然就在这时,毫无征兆,黑夜之下,竟是有人从她身后突然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嘴,簌簌还未及思索分毫,人便失去了意识...... ********* 翌日一早,薛府六房夫人谭氏起身刚刚拨开纱幔便望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朝她微微点头。谭氏会意,转头瞅了瞅里头熟睡的薛六爷,起身下地随丫鬟出了卧房。 那小丫鬟出门便笑了,压低声音,“夫人,二小姐和三小姐房中的嬷嬷天未亮便来报了,告诉夫人放心,二小姐和三小姐替夫人出了气,那个小贱人被卖了!” 谭氏本还有些绷着脸,听闻眼睛一亮,脸上自然是也露了喜色。 “卖了?!” “是呢!” 丫鬟掩嘴“咯咯”笑了起来。 “昨晚半夜的事儿,悄无声息的,谁也不知道,据说那贱婢,呵,竟然还生出了跑的心思。二小姐和三小姐房中的李嬷嬷是在府外把人抓住的,再晚一会儿,保不齐便宜了那蹄子,还真给她跑了!现下好了,就当做是她自己跑的好了,爷肯定不会怀疑到夫人。就她那轻浮的狐媚样,必是要被人牙子卖到jì-院去,反正她就爱四处勾搭,人尽可夫简直最适合她了!” 谭氏唇角一扬,呵了一声,这下子心里可是痛快了。 “算她们够意思!” “是呢,夫人!” 主仆俩人眼睛皆是微转,相视一笑。 她们口中的“她们”,便是那大房的双胞胎姐妹——薛二小姐和薛三小姐了。 谭氏娘家同是商户,在安庆府虽不比薛家,但也是有些派头。年龄相仿,往昔未嫁过来之时,谭氏与薛家二小姐三小姐便是走的极近,关系甚好的闺中姐妹,眼下亲上加亲,自然是更好了。 中秋家宴后,簌簌可是碍极了三人的眼,前头有二小姐三小姐推她下水,后头三人自是没完,还想了不少日后作践她的法子,拿她取乐。 是近来她病了,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