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然睁开眼，打量着蚩魅喊道：“还行，云允。”

    “在，先生。”褚云允应了声。

    “你们俩切磋一下。”谢道然不急不缓说道：“既然书看够了，就开始打吧。”

    “跟她打？”蚩魅错愕看着褚云允问道。

    “怎么？有问题吗？”谢道然拧起眉毛问道。

    “云允师妹……她……能打吗？”蚩魅很为难的说道。

    褚云允脸色一沉，因为脸上的胎记，她一直被人嘲讽，虽然有自家爹爹褚青的存在，让很多人不敢当面说，但那些同情、暗讽的目光，依旧存在。

    “打过之后便知晓了。”

    谢道然示意褚云允到场内。

    蚩魅犹豫了一下，站到了褚云允对面，两人一个身穿劲装、一个身穿青袍，仿佛武人面对文士，看上去有些别扭。

    莫红尘偷偷看了眼，心道云允师姐真可怜，居然要跟这么厉害的人切磋。

    “师姐，请指教。”褚云允拱手行礼，一道墨色虚影在她身前凝聚。

    蚩魅一愣，随后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她还了一礼，长刀出鞘，目光认真盯着虚影。

    “没有规则，开始吧。”谢道然单手负在身后，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

    ‘轰’的一声，蚩魅带起一连串的残影，破空之声才刚刚响起，刀光已经到了褚云允身前。

    墨色虚影双手抬起，如一扇门似得，空气涌动、周遭仿佛被封锁，架住了刀光。

    两人碰撞之间，风压回荡，白色一气爆连闪，仅仅几个呼吸之间便是三声响动，而后蚩魅拉开距离，面色疑惑的看着墨色虚影。

    “白鹤拳，如何？”褚云允额头上出现了丝丝汗珠，秀美的脸蛋上带着笑意问道。

    “师妹好天赋。”

    蚩魅失笑说道：“但还无势。”

    “会有的。”褚云允身体紧绷，身前黑色虚影脚步如灵蛇挪移，几个跨步便到了蚩魅跟前。

    然而这时候蚩魅却是不躲不闪，细长的苗刀上环绕起一股很诡异的旋涡，朝着墨色虚影重重劈了过去。

    ‘噗呲’一声，虚影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扭曲，最后变为了无数细碎的黑色丝线断裂、缩小最终消散，而褚云允则是直接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开始剧烈喘息。

    蚩魅缓缓吸了口气，收刀入鞘，目光惊疑的看着褚云允。

    画家的战斗方式多是以数量取胜，千奇百怪的异兽、或者干脆就是天降巨石，甚至还有直接丢过来一座山峰的，简单说就是以力压人，而且效果都还不错。

    可刚才褚云允明显是在用自己的意志影响具现体，并且对武道理解有一定程度，居然利用自己身体虚无的优势，打出了武道意境入门的势，并且还是白鹤拳的白鹤势。

    “可有领悟？”谢道然没有看褚云允，而是盯着蚩魅问道。

    蚩魅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她倒是挺意外褚云允有这种战斗能力，但也只是意外而已，这能领悟什么？

    “第一招，为何会被拦截？”谢道然继续问道。

    “因为……锁！”蚩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喊道。

    “画家自身孱弱，云允钻研武道之势，武道意境与自身性格有关，你的势一往无前，她是固守如山，为何你无法破？”谢道然不急不缓说道：“有勇无谋者，视为莽夫，有谋无勇者，视为小人，有勇有谋方能成事，你呢？”

    “先生，我错了。”蚩魅低下头，脸蛋羞红，她其实心底里没有把褚云允当对手，所以刚才故意玩弄技巧。

    “对与错谁能决定？”谢道然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说道：“懂得自省方能圆满，天地之大，人不能所及，古往今来多少英雄想要超脱，能成者不见其一，你可知为何？”

    “不懂。”蚩魅摇了摇头，小脸蛋上满是期许的看着谢道然，等待对方给予答案。

    “我也不懂。”

    谢道然哈哈一笑说道：“道路千万条，自身只有一条，明白了吗。”

    蚩魅眨了眨眼，重重点头。

    “云允，继续切磋，什么时候能撑过蚩魅一招，什么时候我教你新的武技。”谢道然转过身，走到还在调息的褚云允面前说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你若嫌累，可以说出来。”

    “不累。”褚云允站起身，袖口轻浮额头，面色倔强说道。

    “善！”

    谢道然笑了笑，手指缓缓伸向女孩额头。

    褚云允一动不动，直到手指碰触到额头，少女身体才轻轻颤了下，跟着感觉到一股很柔和的暖流在从额头流入，传递到身体四处。

    “现在你真的欠我了，以后可是要还的。”谢道然收回手，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说过，我会永伴先生左右。”褚云允微微低头，脸上染着粉色。

    “哈哈，这话我不爱听，收回去吧。”谢道然笑了笑，悠悠然说道。

    褚云允摇了摇头，轻咬着唇瓣。

    “随你，左右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待在我身边。“谢道然摆手说道。

    “愿永伴先生左右。”褚云允笑了起来，如水晶一般的眸子里散发着异样之色。

    这妹子该不会发春了吧？谢道然心底嘀咕，天生圣人还有国色天香，这配置以后不知道会不会为现在自己的单纯后悔？

    蚩魅好奇看着褚云允，为何这女孩如此开心？院首给她开小灶了吗？

    

    第五十一章原来是你

    中州书院考核塔外围，姬查查身穿白色长衫，头戴小冠，一身随和气质搭配如此装扮，仿若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少年，真应验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这个形容词。

    在她身后，同样一身白色长衫，腰间挂着剔透暖玉的玉卿悄然而立，少女气质爽朗，目光清澈，仿若一朵纯白百合。

    “公子，你真要去拜访吗？”

    玉卿面带疑虑问道：“小说家有新院首虽未公布，但已经在院内传开，能够成为院首标准便是外罡以上，且在某种领域拥有超乎常人之理解，非宗师不可胜任。”

    “我知道。”姬查查抿嘴一笑说道：“可这又如何？”

    “自玲珑祖师离去，小说家再无宗师，他精通武、兵、道三家，极有可能专攻其中一家。”玉卿神色凛然说道：“儒家与他们向来不和，公子如此，受辱几率极大，何必自讨苦吃。”

    “玉卿，你知道为何有宗师的说法吗？”姬查查反问了一句。

    “拥教化百姓之功，言行更是接近圣人，此为宗师。”玉卿一听，目光中带着崇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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