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湄一边托着陆不言的脑袋,一边听他们说话。 现在这个局面是……什么意思?看起来这位苏州第一美人跟玉面郎之间有奇怪的jiāo易啊?玉面郎不是色中饿鬼吗?怎么会跟何穗意做jiāo易? “行吧,我们江湖人最讲究规矩。”玉面郎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递给何穗意,“你把他画出来吧。” 何穗意捏着手里的树枝,面露为难,“这个树枝太粗,不好画。” 玉面郎给他挑了个细的。 何穗意又道:“这个地不平。” 玉面郎短腿一扫,地平了。 何穗意:…… “我要笔墨纸砚才能画。”何穗意扔了手中树枝,坚持不画。 玉面郎眯眼,想是没见过这么麻烦的女人,他唾一声,“女人就是麻烦。” 苏水湄紧张地看着玉面郎,以为他要发飙了,却不想玉面郎道:“我去替你找。” 苏水湄:??? 苏水湄看着玉面郎就那么要走了,留下何穗意和陆不言还有她三个人。 “等,等一下。”苏水湄出声唤住他,“那个,解药……” 玉面郎斜睨她怀里的陆不言一眼,“等两个时辰就行了。” 两个时辰! 玉面郎话罢,径直跃树消失。 何穗意站在一旁,寻了一块gān净的石头坐下。 苏水湄想了想,盘腿坐到地上,把陆不言的脑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男人身体沉重,脑袋的份量也不轻,热乎乎地拱着她。 苏水湄面色微红,努力把陆不言的脑袋想像成是小奶猫儿……嗯,好多了。 “嫂嫂。”苏水湄唤了何穗意一声。 何穗意蹙眉,“不要这样叫我。” 苏水湄换了个称呼,“何小姐。” 何穗意勉qiáng满意,她走到苏水湄身边,看一眼陆不言,然后再看一眼苏水湄。 “你们是他派来找我的?” 何穗意嘴里的那个他,说的应该是赵家大郎。 苏水湄摇头,“不是。” 何穗意蹙眉,却也没多问,只道:“哦。”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失望之色。 苏水湄想,何穗意刚才跟玉面郎说的那个男人,应该不是赵哥哥。既然不是赵哥哥,也不是玉面郎,那会是谁呢? “何小姐,你跟玉面郎做了什么jiāo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何穗意挑眉。 苏水湄道:“说不定我能帮你。”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 “比如,画个画儿什么的。” 何穗意面色微变,她紧张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苏水湄想,自己或许猜对了。 在京师内时,有些小姐为了出名,会大肆宣扬自己善琴棋书画,实则狗屁不通之辈甚多。 苏水湄看到刚才何穗意的表现,就想着她或许也是这种人。她假意试探,没想到何穗意这么藏不住事。 “何小姐不防说说那个人是谁吧?” 何穗意面露警惕,“我凭什么信你?” 苏水湄歪头,“何小姐都敢信玉面郎了,为什么不敢信我呢?” “我跟他是jiāo易,我跟你可什么关系都没有。” “玉面郎是江湖人,江湖人可最会偷jian耍滑。” “你凭什么这么说?”原本神色讥诮的何穗意突然激动起来,“你见过江湖人吗?你知道江湖人是什么模样的吗?” 苏水湄一脸无辜,“难道何小姐见过?” “我当然见过。”何穗意得意道:“我不止见过,我还……” “还什么?” “你在套我的话?”何穗意终于反应过来,她怒瞪向苏水湄。 苏水湄耸肩,“何小姐这就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苏水湄猜得不错,这何穗意会找到玉面郎这种正邪不分,底子不清的人做jiāo易,脑子也不是个清楚的。她随意几句话就将她给套了出来。 苏水湄猜测,何穗意确实是为了一个男人才跟玉面郎jiāo易的,这个男人应该是个江湖人,而这位江湖人跟何穗意还有一段过往之事。 “何小姐,那位江湖人是不是身穿黑衣,骑烈马,手持大刀的……大胡须?”苏水湄快速搜索了一遍自己在赵府内看到的人,突然想到了那个大胡须。 确实是一身黑衣,没看到马,只看到了刀。 何穗意面色一红,否认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苏水湄确定了,就是那个大胡须。 “何小姐,坐吧,我们谈谈?”苏水湄拍了拍自己身边。 何穗意嫌弃道:“太脏了。” 苏水湄从宽袖内掏出一块帕子,替何穗意铺在地上。 何穗意勉qiáng坐了。 从前未接触时,苏水湄对这位苏州第一美人没什么好感,现在接触到了,她才发现,这或许其实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