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言知道,这小郎君嘴皮子厉害的很,最是喜欢颠倒黑白,与其跟他耍嘴皮子,还不如直接上手来的快。 说时迟那时快,只在苏水湄一个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在她几步开外的男人就出现在了她面前。那颀长纤瘦的身体紧紧贴着她,严丝合缝,十分羞耻。 男人却一点未觉,垂眸望她,苏水湄好像又看到了那一日她的轿中看到的那个锦衣绣刀的男人。 双眸漆黑,锋芒毕露。 苏水湄忍不住腿软,可腿软归腿软,跑还是要跑的,这种时候不跑就是猪! 小郎君转身就跑,两条小细短腿倒腾的极快。 可惜,这小短腿又怎么跑的过大长腿呢。 只见陆不言长腿一迈,长臂一伸,拽着苏水湄的后衣领子就把人给扯了回来,然后又快速的将她身上的腰带拽下来,缠住她的腕子嚣张得意道:“跑?你跑得掉吗?” “我只是想上茅房……” “憋着。” 陆不言可不会再信她的话了。 被迫憋回去的苏水湄眼睁睁看着陆不言手里拿着从她身上扯下来的腰带,将她捆在了椅子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尤其这个男人还拿着她的腰带想要扒她的衣服……苏水湄都开始怀疑陆不言不是因为那朵牡丹花来找她,而是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特地来抓她的! . 屋内静得出奇,只有苏水湄沉重的呼吸声。 陆不言饶有兴致地看着被捆住双手无法动弹的苏水湄,像只抓住了幼shòu,正在戏弄的猛禽。 他绕着苏水湄转圈,“你知道我们锦衣卫有昭狱,昭狱内有十八刑,再硬的嘴都能撬开吗?”男人从苏水湄身后绕到她前面,然后猛地一下抬脚踩在椅子边边上。 苏水湄被陆不言突然的大动作唬了一跳,“啊!”她尖着嗓子叫了一声,震得陆不言直蹙眉。 “闭嘴,叫的跟女人一样。” 苏水湄红着眼闭上嘴,一边害怕,一边瞪着面前的男人。 陆不言看着小郎君不服输的小表情,心中因为那朵牡丹花的郁气渐消,脸上也带出了几分笑意,连语气都温柔了几分,可惜,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温柔。 “我最喜欢的是刷洗。我们昭狱内有一张铁chuáng,把人剥gān净了放上去,浇上刚刚烧出来的热水,然后用铁刷子一层一层的,把那些烫熟的皮肉刷下来。” 男人的声音是极好听的,如珠玉相撞,青石击水,可此刻在苏水湄耳中却跟恶鬼低语一般可怖。 在陆不言的声音里,苏水湄好像看到了那个话本子里不见天日的昭狱,里面的人个个生不如死,犹如身在炼狱之中。 “你,你要给我用刑?”苏水湄的牙齿忍不住开始打架,“咯咯咯”的像只被吓到的小jī崽子。 毕竟只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娘子,就算平日里有那么一点小狡猾,小聪明,此刻在陆不言的qiáng势手段面前都变成了泡沫。 昭狱那种恐怖的地方,苏水湄当然听过,她红着眼眶看向陆不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怎么,不信我会对你用刑?” 信,她当然信!你这只疯狗有什么事情是gān不出来的! 陆不言俯身,白皙劲瘦的手抓在苏水湄的衣领子处,他微微偏头,看到小郎君闭上的眼,苍白的脸,颤抖的眼睫,恐惧到极致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竟生起了几分不忍心。 不忍心?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京师疯狗,昭狱阎王,会不忍心?当然是不可能的。 陆不言霍然松开苏水湄的衣领子,然后抬起她的脚,一手一拨,一双鞋“啪嗒”落地。 苏水湄只觉双脚一凉,然后身边又响起一阵椅子被拖动的声音。她睁开眼,就看到陆不言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边,而她的一双脚正赤果果的被搭在他的膝盖上。 苏水湄:!!! 男人那只手按着她的一双脚踝,看似并未用力,实则让她根本就无法挣脱。 苏水湄先是惊,后是怕,最后是羞。 女子的脚怎么能随便给男人看呢? “你,你怎么能……”苏水湄涨红了一张脸,使劲挣扎,却不想她越挣扎,男人按着她脚踝的力气就越大。 那细瘦凝白的脚踝落在男人掌中,只用两指虚虚一拢便能钳制。玉足白皙柔嫩,常年不见日光,一掌便能包裹。 陆不言有些吃惊。 一个男人,脚怎么那么小。 不过他再联想到苏水湄的脸和身量,还有那堪堪十五岁的年纪,才压下这股怪异感。 本就年纪轻,脂粉气也极重,脚小些倒也说得过去。 这边,苏水湄的结巴话还没说完,那边陆不言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rǔ白色的羽毛来,顺着她的脚底心就那么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