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放在外面的锯子呢"男人问道。 "我拿回来了"女人回。 "你是不是割树了,怎么感觉那棵树歪了不少"男人语调有些古怪。 "对" 男人脸色一变,有些紧张,"你有没有砍了树以后感觉怪怪的" 女人奇怪的看着丈夫"什么怪怪的,你说什么呢" 男人擦了擦汗,"你有没有看到那棵树流东西" 女人笑了起来,"那是银杏,你当椰树呢" 男人登时松了口气,‘可能是我想多了’ 男人在天黑之前提着锯子回来了,不同的是这回两夫妻都做了梦,而且都梦到了彼此。 妻子梦到银杏树开始流血,她的丈夫成了两半,她的腰也被锯开,她的脸因为疼痛异常扭曲。 她的丈夫死了,她也死了。 男人则梦到了妻子被拦腰砍断,身体分离,一分为二。 他死了,他的妻子死在他的旁边。 两个人同一时间从梦中惊醒,互相看着对方,从对方眼神里读到了惊恐。 他们看到了被丢在chuáng上的锯子,上面还有血渍,被子被血迹弄脏了,女人洗了好几遍也没有去掉上面的血,吓得全身发抖。 很明显梦是一个警告,而带血的锯子是一个惩戒。 女人抱着头,随即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怎么办" 男人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保持镇定"只能找他们了" 孩子的父亲是个跑生意的商人,也见过许多奇怪的事,很快就明白过来那棵树上出了问题。 "大师,麻烦你了"男人笑的勉qiáng,看得出对我一个年轻女人的形象极不信任。女人在一旁紧紧挽着男人的手,像是再抱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面如土色。 两个人把我带到之后就匆匆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两夫妻渲染的恐怖气氛,所以我刚一眼见到这个银杏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藏在树里,悄悄窥视着外边的一举一动。然而摸上去的时候,却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我拿出一把美工刀,沿着缺口插了进去,刀身一横,从树gān里面冒出红色的液体,看上去是血,却意外带着香甜的味道。 我拿手轻轻沾了点,手指捻了捻,有些浓稠,再送到鼻子下一闻,这确实是血的味道。 我坐在地上,距离那棵树保持着至少三米以上的距离,静静等着那东西现身。 这一坐就到了晚上。 "师傅,要不你进来吃点东西"男人脸上表情看上去很不好,眼神中夹带着质疑。 我觉得如果我再没有动静可能就会被当成骗子被赶走。 "不必了,我吃点面包就够了。晚上你们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我严肃的说道。 男人点头,快步往屋子里走,看上去有点慌不择路。 既然白天没有动静,那便是这棵树晚上作妖了。 大概是夜里一两点钟,这个时候是人深度睡眠的时候,我举着手电筒,依然集中注意力在那棵树上。 还有比这更憋屈的捉鬼吗! 我是在捉鬼还是逮兔子啊!守株待兔吗! 好想睡觉啊! 臭蚊子,走开! 就在我自顾自和自己对话时,突然刮起一阵猛烈的风,夹带着飞扬的尘土,视线一下子灰蒙起来。 月光被乌云遮住了。颇有点恐怖片的味道。 举着手电筒的手不自觉的一抖,手电筒滚到了银杏树下,我起身弯腰去捡,突然觉得背上一阵凉意。 我神经质的倒退了几步,急忙向上面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最开始一章的bug,外婆怎么会和爷爷。。。懒得改,明天晚上十点更新,么么哒。 ☆、树上的眼睛2 作者有话要说: 1,学校bug人名不是裴而是另一个。不出意外是下一篇灵异百合文的女主。 2,本来应该是清水文,我却已经写好了肉。污!明天11点不见不散 一道笔挺挺的白影挂在半空中,经风一chui摇摇欲坠,亚麻色的麻绳绕着她细嫩的脖子,双眼紧闭没有生气。长长的舌头从嘴里吐了出来,那张脸呈病态般的白,脖子乃至脸侧皮肤下面的青色的血管bào起,□□在外的手臂布满红褐色的尸斑。 那是一个上吊自杀的女人。穿着一件蕾丝底的白色长裙,裙摆飘飘,像一只在风中摇曳不定的美丽蝴蝶。窒息时狰狞的表情毁坏了她原本的端庄。 我大气也不敢出,趁着还没发生异变赶紧往回走。就在我转身的时候,从大树方向传来了奇怪的声响。一股yin风chui来,浑身起了ji皮疙瘩。 声音不像是风chui动树叶的声音,而是绳子摩擦着树枝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是走在木板地上,然后就是一阵碾过树叶的脚步声。 脑子里几乎同一时间浮现了这样的画面:女人的眼皮细微的一动,慢慢从无边的黑暗中睁开眼睛,暗淡的瞳孔流露出丝丝邪气。那双无神的眼睛转了一圈突然固定在我的身上,牙齿死死的咬住舌头,女人丝毫不觉得痛楚,反而露出狞笑。女人抬高双手握住绳子用力往两边扯开,绳子很粗,上面的小刺深深扎进女人僵硬冰冷的手心,绳子嵌进女人没有血色的皮肤里,手心的皮被磨穿割破,苍白的皮肤朝外翻。绳子被拉开,女人把头从绳子拿了出来,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踩在枯huáng的树叶上,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我几乎是拼尽全力克制住自己回头去看的欲望,散落的头发时不时遮住眼睛,心脏因为剧烈跑动而上下起伏,从腹部传来一阵痛感,并且随着急促的呼吸疼的愈发剧烈。手电筒已经不知道被刚才慌乱之间的我掉到了那里,借着半空中若影若现的月光,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只能听到擦过耳边的风声。 等我回过神已经穿进了空旷的树林里,这和我来时走的柏油小道不同,而是一条实打实的泥路,我慢慢停了下来,大口喘气,边走边平息下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刚才经过枸骨丛时被树叶上附着的刺划破了脸上的皮,留下一道道血口子,不疼但是有点痒,我用衣袖擦了擦脸,站在那条泥路上,回头去看,分辨不清哪里是回去的路。 我的方向感不qiáng,只知道浅显的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该怎么从四周都包绕着参天大树的树林分辨自己的位置? 我揉了揉酸麻的右肩,一阵恍惚,总之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下去。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吊诡晦暗。找到回去的路才是关键。 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那男人在一旁候着,或者可以从别墅窗户那里看着我,总好过我在这里乱跑乱撞。我的心一刻都不得安宁,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一想到随时可能从隐蔽的树gān后面飘出一个白衣女鬼,我的心情格外压抑。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又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偏离正路,往树林深处去,离别墅越来越远。我停下脚步,犹豫不决。 我不想轻举妄动,但是呆在原地又觉得危险。这个时候我已经觉得身心疲乏,再加上一口都没进食,胃有些抽抽,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不由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