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雨怡咯咯一笑,"甜甜姐害羞了" 吴依开口解围道"好了好了,闹了这么久不饿吗,要吃什么,我去楼下买" 我嚷道,一心要抛开这尴尬的画面"我要吃猪肝鱼香茄子酸汤肥牛刀豆土豆" 陈燕挥手打断我"你忘了医生说不能吃太过油腻辛辣的东西吗,给她来盆土豆丝就行了"我的脸挎了下来,无声的硝烟。我觉得陈燕对我的关心明显用错了地方,和我的痛苦呈明显的正比。 "燕子你呢" "我就吃方甜刚才点的" 她微微一笑,一点也不倾城! 好刺眼的笑容,是谁在装bi! 龚雨怡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依依姐我和你一起下去拿吧"说着勾着吴依的手就出去了。没人性啊!也不想到帮我说话。 吃饭的时候,陈燕坐在我的正对面,纤纤细手用筷子夹起一片肥牛举在半空中晃了晃,也不知道是想勾引谁!我愤愤不平的从土豆丝里挑出胡萝卜和青椒,眼睁睁看着陈燕张开红唇然后咀嚼吞咽,接着嘴角勾起了满意的弧度。 "别逗她了,万一把她馋虫勾上来,她又趁我们都走了跑出去买零食怎么办"吴依笑着把昨天我被值班护士发现偷跑出医院去超市的事揪了出来。 这护士不厚道啊!答应不说出去的。我老脸一红,讪讪道,"依依姐你还翻这陈年往事gān啥" 龚雨怡看我窘迫的模样扑哧一笑,跟着其他人也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中午,我趁着陈燕她们离开的功夫,偷偷溜去对面超市买了许多零食,等我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把东西藏好,就看到把小护士黑着一张脸来给我扎针。 "2chuáng方甜你这二十分钟去哪儿了"她给我绑上橡皮条,大力的拍着我的手背。其实我的血管很清晰明显,她完全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她了。 我没有作答,只是默默看了眼她的胸牌:苏雅。 她麻溜的给我换上药水,等她走了出去旁边的老大爷对我说,"护士长刚来查房了,看你不在就问了苏护士,苏护士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支支吾吾半天就被骂了,担心你出事,几个护士都跑出去找你了" 我楞了楞,好像在等电梯的时候看到了护士长带着几个小护士了,难道我偷跑出去连累小护士被骂了?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 我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想着等苏雅换药再道个歉吧。 "下次可要注意了,如果有事和我事先请个假,你恢复的虽然快但也要注意不要剧烈运动,万一你出了事我怎么和你的家人jiāo代"苏雅见我道歉态度明显比刚才缓和多了,柔声道。 "我知道了"我红着脸"对了苏护士,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告诉我的朋友,我怕她们担心" 苏护士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好的" 然后扭头就把我出卖了?护患的小船简直说翻就翻。 "甜姐你省点心行不行"陈燕戳了戳我的酒窝,憋着笑,"护士姐姐都请亲自来告状了" "还不是让我闻着那味儿又不让我吃,把我馋虫都勾上来了" "合着怪我喽"陈燕仰起脑袋"我这儿也是为你好?怕你控制不了自己想让你闻闻味道克制住自己,谁知道你如此受不得诱惑,哎"她叹了口气大力的摇脑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陈燕这画风不对啊,教科书式般的傲娇呢? ☆、流言是匕首 "医院里历生老病死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尤其住进万勇医院,差不多你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死亡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很多人偏偏执着这个。阎王要你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你听说了吗,七楼的那个?两个小护士在换药室窃窃私语。 今天七楼特殊病房里那位,死相颇有些惊悚,据说是心脏麻痹,窒息死亡,被发现时那女死者脸部已经发紫,全身僵硬,水龙头还在哗哗流水,而死者已经无法抬起双臂去响应节约水电的国家政策了。说她惊悚是因为她的尸体在被发现之前笔挺的站在卫生间的半身镜前,没有倚靠任何的物体,定定的站在洗手池的正后方,双眼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活生生的站着迎接死亡,眼里没有恐惧没有惊慌,面无表情,仿佛是被勾去了魂魄。更奇怪的是那镜子的碎片碎了,掉落在地上,像是长了眼睛,完美的避开了她的躯体,而在她身上并没有找到可以用来碎开玻璃的工具也没有在死者手上发现伤痕或是血迹。监控探头里,在她去厕所的两个小时里没有人注意到她从此一去不归,唯有一个病人家属和她擦肩而过却并不知道那时候她已经停止了呼吸,只能看到两个小时之前她站在镜子前突然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镜子,不知是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我把键盘敲得啪啪作响,这是我在编写的小说《镜子背后》。镜子可以通灵,往往可以照映出最真实的东西,所以很多恐怖片里往往可以看到镜子里出现的鬼脸,那些鬼魂在镜子的照she下无处遁形,也有神秘学家认为镜子可以通向未知的世界,是开启异世界大门的钥匙。至于是真是假就无从考证了,要是真的能看到鬼,那人还可能活着吗,要是看不见,那些传言哪儿来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但镜子对于我来说却毫无用处,因为我的眼睛就是一面硕大无比的镜子,清澈透明。 "2号chuáng方甜等会儿换敷料"原本流畅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断了。 我刚想写什么来着?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也不好意思怪责苏雅。 "苏护士,医生同意我出院了吗"我不厌其烦的问道 "医生说你这情况还需要住几天,等病情可以出院了会给你安排的" "嘶"苏雅揭开我头上裹得厚厚纱布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皮肉连着gān涸了的血块同纱布黏在了一起,被扯开的那一瞬间,我疼的嘴角一抽,眼皮也跟着紧张得跳了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苏雅拿起棉签帮我拭gān血迹,也不知怎的,苏雅今天看上去神游在状态外,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一会这个没带一会那个没准备,看她给病人一个个轮下来换药液再到我时,我不禁捏了把汗。 她消毒了酒jing棉往我伤口擦,我留意到她小巧的鼻尖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不好意思我怕疼"看我疼的呲牙咧嘴,她顿时回过神,紧张地拿起钳子帮我分离开被脓污染的纱布。 "好了,这些药你等会儿饭后服用"苏雅松了一口气,将我的头重新缠上,从操作盘里取了一包药片摆在我桌上,心不在焉的说。 "哎,我没开口服的药啊"我喊道,也不知苏雅听没听见推着小车就出去了。 等我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苏雅火急火燎的往我的病房赶去,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连忙问道"那药你吃了没" 我装作一脸不知所谓,"怎么了"。搞得苏雅真的以为我吃了下去,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见她真的急了,就从抽屉了把药拿了出来,"别哭了,我开玩笑呢"